了一桩大事,我去翰林院消假,上司说礼部把我要了过去,任郎中。 官升二级? 老三啊,大哥这是因着你与他的情分,才升的官啊! 对了,有一个叫韩煦的人,夜里送了一篮子台蘑到府里,他扔下东西就走,什么话也没留下。 你大嫂说是你送来的,还说你这会一定在五台山上。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她说只有五台山的山上,才能采到台蘑,她在斋饭里吃过的。 还说,五台山离京城也只有四五天的车程,你怎么就不带晏姑娘回来看看呢! 你哥的心啊,被她这一句都说痛了! 就在这时,你裴叔又来了,手里拿着几张心经的纸,说是从台蘑里找到的。 我赶紧翻了翻,也从最底下翻出几张纸。 纸上抄的是往生经,我认得出来,这是晏十鸢的字。 你大嫂眼泪一下就涌出来,哽咽说:你们夫妻二人这是给老祖宗和爹在祈福呢! 你裴叔也默默掉泪。 心经——是明亭夫妻祝二老平安长寿呢! 你裴叔一走,贺总管突然跪在我面前,说他想去五台山烧个香。 当我不知道这老东西的心? 烧香是假,找你是真。 自打你离开后,这老东西肉眼可见的一日比一日瘦,一日比一日老,脸上都老出几层褶子了。 我知道,他人在贺府,心在你那里。 尤其是知道你和晏姑娘成亲后,这府里他就更呆不住。 一喝酒就抹泪,对朱青絮絮叨叨说要替你带孩子,还说你从小就是他背着长大的。 罢罢罢! 朱青也能独当一面了,就随他的愿吧。 老三啊,真要有孩子,别忘了他是贺家淮字辈的,名字中可千万要带个淮字。 ———— 对不住大家,笔力没有收住,只怕还要两章才能把事情都交待清楚,才能收尾,本来很笃定九月底一定能收尾的,这下打脸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图啥 三弟,你哥自打升官后,就忙得不着家了,连给你写信的时间都没有。 你哥让我写,大嫂一个妇道人家读书少,字不好,你看了别笑。 小妹要嫁人了。 你猜嫁的是谁?是小裴爷的庶弟裴景。 这门亲事真是说来话长。 你哥没升官前,我暗中帮小妹相看了不少人家,以从前咱们家的门第,就算是个庶出的小姐,只要不高攀,也能挺直了腰板配个嫡子。 老爷去世后,就大不一样了。 别说嫡子了,就是庶子,那帮势利眼都还嫌弃她哥是个做买卖的,将来没帮衬。 后来你猜怎么着,有一回裴叔带着裴景来咱们家,这两个冤家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相互瞧上眼了。 其实,裴景在裴家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他又是个木讷的,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两人年岁相当,又都沾了一个庶字,还知根知底,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我哥替他们算了算八字,说小妹有旺夫命,裴叔一听旺夫,立刻三媒六礼请过来。 要说啊,小妹的命是真真好,裴景明摆着是要接过裴叔衣钵的。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 杜依云你还记得吗? 杜家倒了,一败涂地,她最后做了卫国公的小妾。 卫国公你是知道的,最是贪色不过,府里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一大堆,杜依云跟了他,吃穿是不愁,但和从前比…… 想当初小妹还天天跟在她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如今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桩婚事最高兴的柳姨娘,她靠着女儿,终于能体体面面的请太医给她诊一诊病了。 但柳姨娘还有桩心病,在二爷身上。 二爷说他不想成亲,柳姨娘没法子,来求你哥,让你哥管管,你哥管是管了,他不听啊。 二爷说别的事儿,都听哥的,就这一桩,哥得听他的,你哥气得差点就一巴掌甩过去,被我拦住了。 我现在有点发愁,别老二到现在还惦记着晏十鸢吧! 对了,你大哥为了打听你的消息,让你二哥把家里重要的买卖找韩家镖局押镖,套套近乎。 你二哥回来说和那韩爷一见如故,要拜把子做兄弟。 如今你哥后悔死了,那姓韩的嘴巴紧的跟个老蚌似的,丁点你的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你二哥不仅和韩爷称兄道弟,还帮着一道押镖,一走就是一两个月,人影都瞧不见。 你说你二哥最近这是中了什么邪? …… 三弟,嫂子最近有桩心事,这事我和谁说都不合适,只有说给你听。 好几次,我看到朱青一个人背手站着,远远的看着大小姐的院子,一动不动。 我觉得好奇,就暗下观察了一阵…… 三弟,你就老实和嫂子说吧,朱青留下来,是不是为着大小姐? 一定是的。 瞒得了谁,也瞒不过我一双火眼金睛,朱青看到大小姐,那小眼神温柔的,那口气轻的…… 他和谁说话都不这样! 我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真想上前啐他一口:我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弟啊,嫂子对不住你了,大小姐再怎么样,也是大小姐,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肖想的。 嫂子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对朱青敲打敲打。 …… 三弟,嫂子敲打过了,你猜那朱青怎么回我话? 他说他是受了三爷的叮嘱,暗下多照看大小姐! 我呸! 鬼信! 我想骂他一顿,骂不动,大嫂怀孕了,一个半月,最近吐得昏天黑地。 姓朱的,你等着,等我身子舒服了些,我再和你死磕! …… 三弟,你哥又升官了,礼部侍郎。 咱们贺家的门庭又开始热闹。 我劝你哥万万不能自傲得意,更加谨言慎行才对。 对了,朱青不仅把一府的事情料理的明明白白,还成了你哥的左臂右膀。 他最近没对大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决定再观察观察。 …… 三弟,今儿有人来我跟前向大小姐提亲。 对方是个读书人,家在成都府,门第很一般,但人很上进,书读得也好,将来说不定能中举。 我和你哥商量,决定再打听打听,大小姐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草率。 …… 三弟,朱青腿疾犯了,据说是淋了一场雨。 你哥问他在哪里淋的,他死活不说! …… 三弟,大小姐也病了,据说是夜里染了些风寒。 她也不往外头去,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下人寸步不离的侍候着,这风寒是怎么染的? …… 三弟,朱青的事情我不管想了,随他去吧。 一来,我快要生产了,腾不出精力。 二来,哎……这世道谁也都不容易! …… 三弟,大嫂我早产了,被那书生气的。 原来,这孙子在老家早就有了糟糠之妻,为了攀上咱们家,硬是把糟糠之妻给休了。 他还在外头编排说,咱们大小姐相中他了呢! 畜生啊,坏大妹名声,这口恶气谁忍得下? 我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指着他的鼻子一通骂,骂着骂着,羊水破了。 是个男孩,五斤一两重。 你哥对我发脾气说,以后再敢挺着个大肚子往外跑,要打断我的腿呢。 对了,我腿没断,那孙子腿断了,我很怀疑是你哥背地里让朱青干的,但我不敢问。 因为早产的事,你哥最近脾气很大,月子里连床都不让我下。 …… 三弟,和你要好的步将军角甲归田了,步家军也散了。 你哥把他请来家里喝酒,喝多了,两人说起你,一通沉默。 对了,步将军怎么会叫你小主子呢? 那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我和你哥说这事,他说我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 我又没像你哥那样喝得酩酊大醉! …… 三弟,最近京里发生了一桩大事。 汉王被陛下处死了。 我问你哥,汉王囚禁都这么些年了,陛下怎么这会子动手了。 你哥刚开始还不肯说,被我逼急了才说是汉王自己作的死。 原来,汉王有次喝多了,哭诉先帝的死很有蹊跷,说先帝无病无灾,不过贪图些美色,怎么可能突然深夜暴毙?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人啊,往往都是祸从口出。 我劝你哥,以后也少喝点酒,别醉话给人听去了,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 …… 三弟,娘病了。 白天我陪着,夜里是柳姨娘侍的疾。 其实老爷、老太太一走,她的身体就不大好,三天两头吃着药呢。 后来你不见人影,她一下子就萎了。 娘的脾气还和从前一样,说话做事也糊涂。 但我已经不计较了,她这一辈子看着有福气,其实活得也挺累的。 你哥最近又升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有时候还很怀念他丁忧在家的那一阵。 有时候我常常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