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好烫。 齐璟琛感觉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一点一点敲碎,侵入骨血的痛。 “孤命令你们,尽快医好齐将军……” 太子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眸光不悦。 “……可,齐将军受了重伤又在这个档口感染了瘟疫,臣不能保证……” 一名太医壮着胆子解释,可太子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借口。 “孤说了要齐将军性命无忧,你们听不明白!?” 太子盛怒。 “臣等必当倾尽全力医治齐将军。” 众人惶恐。 “璟琛,你放心,孤一定会命人医治好你,你好好休息……” 声音从外室传进来,太子说完就离开了。 齐璟琛的目光落到屏风上,太医在那里小声讨论医治方案。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撕裂般的疼痛,也发不出声音。 月汐。 两个字在他喉间滚动,最后消声在唇齿间。 他执拗中带着几分病态。 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这两个字,反复在他唇齿间咀嚼着。 他好想她。 好想见她。 昏昏沉沉,烧的齐璟琛有些神志不清。 “如果你所求的是孩子……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早夭的命。” “不。” “这孩子究竟是早夭的命,还是你们想让他早夭?!” “你怎么能这么看她?” “那又如何,我们夫妻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他眉头紧锁,只觉得好吵。 头好痛。 全身都难受。 他隐约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可身体的极度不适让他分不出心神去探究。 昏睡前,他还在想。 月汐还在九宫观等他呢。 高烧的这几天,齐璟琛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偶尔醒来,视线模糊只察觉眼前一片人影晃动。 偶尔有人在给他喂药。 每当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他都会铆足精神去听。 声音有男有女。 可唯独不是记忆中的嗓音。 他还能见到她吗? 他又昏睡了过去。 …… “苏小姐,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齐将军感染了瘟疫,你也会被传染的……” 守在门外的侍卫看着面前貌美的女子。 苏月汐站在门口,她苦笑一下。 她马不停蹄的赶来,到了门口反而近乡情更怯了? “无事,我不怕。”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哪怕是在昏睡,眉头也紧缩着。 冷峻的五官削瘦了下来,嘴唇上还有一道伤痕,一看就是疼痛难忍的时候自己咬的。 苏月汐坐在床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的手一寸一寸在他五官擦过。 确认手下传来的温度,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齐璟琛……”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上辈子她最介意的事并不是蓝芷腹中的孩子。 而是齐璟琛的隐瞒和欺骗。 如果他想要孩子,可以直接跟她说。 她虽然会难过、伤心、痛苦,但是,她可以忍痛成全他们。 至少他们能和平分开,维持一丝体面。 她不想让两人曾经相爱的模样变得面目全非。 她眼睛有些酸涩,声音突然哽咽。 可是。 上辈子齐璟琛做的事,和二十岁的齐璟琛无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