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我和苏老都有点急了。
“会不会这里太偏僻,救援队找不着?” “还是这里已经脱离了东海市的管辖范围?” 毕竟我们是昏迷了之后被带走,醒过来时天也已经亮了,中间那么久的时间,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到了哪儿?我们一概无所察觉。 “放心,再等等!我对我孙子有信心!” 我和苏老相互打着气,这天书就算我们再拖,也不过三四天就可以修完,若是他们让我连夜赶工,那时间上就更不好把控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光哥在吃完早餐后便下达命令。 让我晚上赶工。 我不敢拒绝,生怕引起他的怀疑,就为难地点头同意了,但为了保证质量,我要求晚上赶工不能超过两点。 他也担心我晚上赶工会影响质量,要求苏老晚上上手。 “你放心,我会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强迫自己休息的,我们的专业精神你不用怀疑,苏老年纪大了,本身熬夜就已经受不了,你还让他亲自上手,若是出了问题,就前功尽弃了!” 或许是看我说得诚恳,也或许是担心天书。 总之,光哥没再要求赶工的时间,我想如果救援队再不来,顶多两天,光哥就得再催我们! 这天夜里,我和苏老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 房顶上一声极轻微的声音传来,不像是动物,也不像是风,而是一种极细的金属声。 苏老眼睛一亮,我俩忍不住对视一眼,朝拉着窗帘的窗户望了一眼。 肯定有人来了,是在用这种方法通知我们,或者是在确定我们的方位。 光哥他们很谨慎,每个房间都拉着厚厚的窗帘,且每个房间都有人。 我们的灯光什么时候灭,他们的灯光就什么时候灭。 我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到凌晨一点,再过半个时辰,便会有人送宵夜上来。 宵夜也是所有人都有份的。 我故意冲外面叫了一声。 “外面有人吗?” 立刻有楼道里值守的人压抑着愤怒回答。 “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叫这么大声!有什么事赶紧说!” “苏老胃病犯了,楼下的饭菜好了没,没好的话能不能加一道粥?” “等着!真他妈事多!” 那人骂骂咧咧下楼了,还忍不住抱怨在这鬼地方呆的时间太久了之类,有楼下的人听到嘲笑应和的,接连几天的相安无事,可能让他们放松了一些警惕,难得听到楼下值守的人说了几句闲话。 苏老已经悄悄将窗帘拉开了一条极细微的缝隙,可是窗户都被封死了,没法打开。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条人影贴在了窗户上,玻璃“卡卡”响了两声,一条人影连人带玻璃就钻进了屋里,那身法灵活得如同狸猫一般。 那人身穿黑色迷彩服,手上端着枪,脸上也涂了油彩,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爷爷!” “小野!” 这人就是苏老嘴里那个特种兵孙子苏牧野? 他一边观察着室内的情况,一边贴靠在窗户后面,往外观察着情况。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来是楼道里值守那人去而复返。 苏牧野一边冲我打着噤声的手势,一边迅速轻移到门后。 “咣”门被打开了。 “要吃粥来不及煮了,只有这些,爱吃不吃!” 那人端着夜宵进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下一秒,便被苏牧野一个手刀砍在脖颈上,一手支撑着他倒下的身体,一手干净伶俐地接过他手里的托盘,脚下一踢,门也被轻轻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力道恰到好处,没有发出任何特别的声响。 我赶紧上前接过餐盘,转过身时,那人已经被苏牧野绑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了。 动作快得令人咋舌!不愧是特种兵! 做完这一切,他又转到窗口冲着外面做了个手势,顷刻间,楼下便喧哗起来,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便安静了下来,连一声枪响都没有。 苏牧野听着动静沉下来,紧崩着的神情松弛下来。 “爷爷,安全了!” 我和苏老紧紧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小野啊!你们的动作可真利索!我就知道,你知道了肯定会来的!” 苏牧野看了我一眼, “爷爷,这次的事情不小,也幸亏南小姐先前观察仔细,让我们迅速锁定了嫌疑人!” 苏老这才想起要为我介绍。 “小南,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过,我那大孙子,苏牧野,厉害吧?不仅人厉害,长得还很帅气,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就好像要为我介绍对象,推销苏牧野一般,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我赶紧借口先躲开,让他们爷俩叙叙旧。 “苏老,我去房里看看,您先把这天书收起来,一会儿还得带走呢!” “好……” 苏老看出了我的尴尬,拉长了声音应着。 “小野,你还是跟着小南吧!卧室就在隔壁。” 苏牧野出来的时候,我正好进卧室,他就在门口等着我。 我一进房间就察觉不对劲,刚想转身走,一把枪顶在我的脑袋上,正是光哥。 他躲在门后,蛇一样阴冷的眼睛盯着我。 我被他锁住脖子,挡在他的身前,那把枪硬梆梆地顶在我的太阳穴。 “放开她!” 苏牧野站在门外,离我不过几步的距离,他手中的枪也端了起来。 楼梯上冲上来五六个人,都是与苏牧野一样的装扮,为首的那个人身材异常高大,声音冷凝。 “怎么回事?” “小南!” 苏老也从屋子跑出来,看到我被光哥挟持,脸都变了颜色,但他迅速被其他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有一条漏网之鱼,躲在房间里!怪我一时大意……” 虽然说着话,但苏牧野的身体纹丝未动,目光紧紧锁住我和光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退后!快退后!放下枪!都把枪给老子放下!” 光哥手下用力,我的太阳穴被顶得生疼,随着苏牧野他们慢慢后退,将枪慢慢放下,他挟持着我也挪到了阳台。 “你跑不了的!不如束手就擒!” 苏牧野的目光如鹰一般盯着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的我已经两腿发软,眼眶里的眼泪直打转,其实我倒是不怕死,毕竟我已经死过一次,但那种频死的感觉太不好受,尤其还被人拿枪顶着脑袋。 光哥躲在阳台的柱子后面,把自己藏得结结实实。 楼下,十几个武警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我还看到了一个似乎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