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并没有理会她的不满和质问,落座在床尾对面的沙发上打量着她,看不出喜怒,但那眼神似乎又带了一些不确定。
他大概是想抽根烟的,萧染都看到他的手伸进了口袋,但不知想到什么又收了出来。这个举动让萧染有些不安,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怎么会?商家这剑拔弩张的关系,这么一件小事儿怎么会专程去告诉他? 萧染的猜疑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商酌言很快就给了她答案,问她: “怀孕了?” 萧染像是被判了死刑,却仍然坚持自己无罪一样地竭力辩护:“不是你的。” “呵。”商酌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订婚当天晚上你好像是第一次?” “和你是第一次,却不能确定次次都是和你。” “难不成那天晚上亲眼目睹了未婚夫偷人之后你还回去侍候他上床了?”商酌言盯着她:“难不成有绿帽癖的人其实是你?” 萧染咬着牙没说话,商酌言见此也没再说一些别的激怒她,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沉默着,似乎也在考量这个还只是一个胚胎的小家伙到底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又该不该在选择这个女人做妈妈。 萧染希望他选择的结果是否定的,但事实商酌言并没有思量太久就给了她答案,说: “生下来。” 萧染原本还想,或许商酌言也觉得这是麻烦,不想要,会帮她把这个孩子拿掉,她睡之前甚至还思考过要不要想办法联系商酌言,告诉他这个事情,但一切的想法都随着商酌言的这三个字而毁灭。 商酌言非但没有觉得这是个麻烦,还让她将这个麻烦生下来。 她甚至觉得脖颈上又被套上了一层枷锁。 逃离白金玉的监视已经很难,如果商酌言也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萧染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六叔疯了吗?”萧染稍稍平静下来之后,这么问他。 商酌言的视线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去:“这么问是承认这个孩子是我的了?” 萧染沉默了下来,但有时候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其实也没差,萧染的否认对商酌言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承不承认也没什么所谓。 “既然是我的,那就生下来。” 萧染看着商酌言,目光没有羞愤,也没有恼怒,她看着他,像看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她大概认为这样并不是一个理智的成年人会做出来的决定。 太幼稚,也太疯狂了。 “我可以生下来,然后呢?”萧染看着商酌言,脸上带着一些嘲讽的笑意,她就那么看着商酌言,问得字字珠玑:“六叔是准备让他做私生子吗?还是说六叔准备要和我结婚?就算如此,等将来有一天孩子长大了,问爸爸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有的他?六叔要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妈妈其实是你哥哥的未婚妻,爸爸在她的订婚之夜把她强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