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颜心头骤然一震。
祁烈和程北霄怎么会见面?他们两个又怎么会吵起来? 祁烈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种种疑惑还在她脑中环绕。 就听见程北霄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配?那谁配?你吗?祁烈,你以为你戴着她送给你的旧物,就能让她重新对你回心转意吗?” 容倾颜心骤然收紧,这才知道,原来程北霄一直都知道玉簪的事。 那白日里,他那番举动,是故意的? 容倾颜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来。 饶是已经见识过很多次程北霄的可怕之处,此刻她依旧觉得他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心机永远是这样深。 她竟然还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就能骗过了他,原来只是他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她听见祁烈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从来没想过颜儿要回心转意,我不奢求她留在我身边,我只求她过上她自己想要的日子。” “她最好的日子,就是该乖乖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只有我才能护住她一生。” 程北霄几乎是毫不犹豫反驳。 他永远是这样自以为是。 他从来不觉得他自己是错的,也不希望任何人脱离他的掌控。 一如容倾颜认识的他。 容倾颜的心更是寒了几分。 随即,祁烈安静很久,他嗤笑一声问:“程北霄,你喜欢颜儿吗?你口口声声说她要做你的妻子,可你真的爱她吗?你懂爱是什么吗?” 这次的质问。 容倾颜没能听见程北霄毫不犹豫的回答。 程北霄似乎也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程北霄语气中带着疑惑问:“喜欢,爱,这种东西重要吗?日子安安分分过下去不就好了?” 仿若更确认了程北霄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容倾颜心冷如冰。 祁烈的嘲讽更是毫不客气传来:“程北霄,你连爱她都不确定,你凭什么敢说要护她一生?你带给她的永远只有痛苦。” “那你呢?”或是不甘,程北霄冷着声音当即驳斥,他冷笑,“祁烈,你忍心带着她去北境受苦,你忍心让她跟着你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吗?你是要上战场的,她跟着你永远是提心吊胆,你何必这么自私?” 多可笑。 这世间最自私的人,竟然在骂别人自私。 容倾颜心里只剩下一片寂然。 显然,祁烈似乎也已经看透了程北霄,他不再与他多争辩,末了只问:“如果我非要带颜儿走呢?” “不可能,她是我程家妻,一辈子都是。”程北霄不让分毫。 闻言,祁烈冷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门开了又关,似乎是祁烈走了。 屋内安静无声。 容倾颜能感受到程北霄的脚步逐渐向她床边逼近。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程北霄的注视。 容倾颜只觉几个穴位被人以指尖击中。 下一刻,她不能动的身子很快恢复,眼皮也在一瞬睁开。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刚刚不是睡着了动不了,而是因为被程北霄点了穴。 睁开眼的瞬间,她对上程北霄冰冷的视线。 随即她听见程北霄语气冷沉问她—— “你刚刚都听见了吧?祁烈要带你走,你要跟他走还是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