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百鸟朝凤,让娘一个人做,恐怕还没做完,眼就会熬瞎。 没多久,倪寂然就等到了机会。 牢头说两江来了位大人物,要奉上一些与众不同的表演,若是犯人表现好,也许能重获自由。 很多囚犯跃跃欲试,可牢头说上面指定要漂亮女囚。 倪寂然心一横,站了出来。 她被安排换上轻盈的白色素裙,压下隐隐的不安,在其他囚犯嫉恨的目光下,蒙眼坐上了马车,离开黑牢。 下车后,被人推着走了一段路,终于停下,四周就传来沸腾的喧嚣。 薄擎一袭披风,懒散的坐在观看台,身旁是个高大粗野、散发浓烈阳刚之气的男人,神色百无聊赖。 “修兄,今天这场表演,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修奉鸣漫不经心。 直到看到场下出现的窈窕身影,他倏地坐直,总算来了兴趣。 “嗷呜——” 一个不属于人的声音破空而出! 拉下蒙眼的布条,倪寂然顿时僵住,一头口水泛滥饿极了的野狼,虎视眈眈盯着她,咆哮扒拉着笼门。 四周高墙之上,坐满兴奋的人群,这显然是个——斗兽场! 她惊惶四顾,不期然和薄擎冷冽的眼神对上! 第4章 饿狼 看台上,修奉鸣不由好奇:“薄老弟,这女子是怎么得罪了你?” “她得罪了本王的未婚妻,还不知悔改。”薄擎眼神有些阴霾:“怎么,怜香惜玉了?” 修奉鸣想到接下来美女被野兽撕碎,血肉横飞的场面,调笑道:“谈不上,就是觉得若是三两下就死了,能有什么看头?” 薄擎目的本就不在于此,招来侍卫,耳语几句。 黑牢可怕,也打不断倪寂然的硬骨头,眼下倒看她能硬到几时。 侍卫来到倪寂然身边,说道:“王爷说了,只要你给雨青小姐磕头认错,就考虑缩减你的刑期。” 没错凭什么认错? 闻言,倪寂然定定仰视着薄擎,丝毫不闪避。 倪雨青要她娘缝制嫁衣,薄擎转头就设计这么一出,是算好了她想出黑牢吧。 “王爷身边的,是什么人?” 亲卫一愣,答道:“是晏北王修奉鸣。” 倪寂然恍然,难怪能跟薄擎平起平坐。 “你去替我问问晏北王,如果我能活着出去,能否重获自由。” 听到亲卫来回禀的话,薄擎脸色越发阴沉。 倪寂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越过他求别的男人! “有点意思。”修奉鸣畅然大笑了几声,承诺道:“姑娘,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修奉鸣罩着你!” 倪寂然就是等他这句话,用力点头。 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会撑下去。 薄擎咬牙:“修奉鸣,你在我的地盘,少大放厥词了。” “怎么,薄老弟觉得她能活下来?”修奉鸣耸耸肩。 薄擎冷笑,倪寂然哪来的自信能活着从狼口逃生? 既然她不想活了,那他就成全她。 抬手微微一扬,封锁野狼的笼门蓦地打开。 那头狼饿得眼睛发绿,迫不及待冲出来,全场霎时安静,无数双眼睛等着看那个漂亮清瘦的姑娘被獠牙撕碎! 倪寂然弯腰抓起一把泥土碎石,朝着野狼的眼掷过去。 这显然没什么杀伤力,仅仅让野狼不舒服了一瞬,停滞了些许便继续冲上来。 近在咫尺,根根毛发都看得清楚。 倪寂然眼看野狼硕大的身影跳起来,阴影覆上自己,她腿一软倒地…… 狼口咆哮着咬上她的脖子,全场哗然,女的还是太弱,养眼有何用? 很快就会葬送狼口。 野狼大张的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倪寂然屏住呼吸,送上手臂去格挡。 尖利陷入皮肉,剧痛令她脑子更清醒,这种痛,比如当初被强行流产的痛,算什么? 比如那个冷漠高高在上观看的男人,算什么? 看台上,薄擎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寒眸冷凝,手不自觉握住弩箭。 自己绝不是担心倪寂然,是不想让她死太早罢了。 场内,野狼咬到便以为胜券在握,准备大快朵颐…… 倪寂然迅速取下用来盘头发的粗糙木簪,这是她身上唯一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若是失败,就再也没有机会。 她厉喝着,朝那只暗黄凶残的眸子扎去! 第5章 下贱又恶毒的货色 “嗷——!” 野狼张开嘴,凄厉惨叫。 倪寂然趁机一滚,将它压住,随着翻身的力道,木簪深深穿过脆弱的狼眼,直插入脑中。 惨叫戛然而止,野狼立时毙命,腥红的血“噗”的溅到她身上。 现场静了静,旋即沸腾。 一个弱女子杀死了凶恶的野狼! 倪寂然扯出木簪,站起身,也不去擦脸上的血迹,就这么抬头,清冷的眸光掠过薄擎,定格在修奉鸣身上。 薄擎松开弩箭,慢慢攥紧出汗的掌心。 待现场又渐渐寂静下来,她踢了踢狼尸,哑声问道:“晏北王,说话算话?” 修奉鸣被这幅白衣红血,脚踩狼尸的画面给迷住,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转而对薄擎说道:“这么有意思的女人,怎能轻易让她死了?” 按照惯例,就算人赢了,接下来还会继续放出野兽,一直搏斗下去,直到人筋疲力尽被咬死为止。 进了斗兽场,再厉害的人也是取乐工具,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但修奉鸣决定破这个例。 他大步走到倪寂然身边,打横抱起她瘦削的身子,说道:“一言九鼎。” 薄擎差点没忍住举起弩箭射死修奉鸣。 呵,倪寂然命真大。 就是入了修奉鸣的眼又怎样? 这里是两江,她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离开。 薄擎冷着脸走下观看台,在倪寂然要上修奉鸣的马车前,拦住她。 “倪寂然,你若是跟他走,本王保证,龚姨娘活不过明天。” 倪寂然眼眶骤然发红,挣扎着下地,喝问道:“除了用我娘要挟,你还有什么?” “有你娘就够了,不是么?还有你死皮赖脸也要爬床的喜欢。”薄擎冷笑:“修兄,你别被她这张纯洁的脸骗了,她就是个下贱又恶毒的货色。” 倪寂然深吸一口气,握紧拳,这些话已经伤不到她。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所有你觉得下贱又恶毒的事,都是你心爱的倪雨青设计的!” “闭嘴!”薄擎掰着她的脸颊,讥笑道:“还敢栽赃雨青,真以为修奉鸣会给你撑腰?你算什么东西?” 修奉鸣皱眉,攥住他手腕:“薄擎,不要太认真了,一个女人而已,计较起来难看。” 薄擎冷哼着松手,倏地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包住倪寂然,不由分说拉到自己身边。 “晏北王,我不想坐牢!”倪寂然求救地看向修奉鸣。 “别怕,本王答应了你,活着就重获自由。”修奉鸣挡在薄擎面前。 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俊美一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