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谢妙琳只觉胃里翻涌,恶心感直冲喉咙。
她忍不住干呕,恨不能一巴掌扇到傅沐衡脸上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傅沐衡,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谢妙琳对着傅沐衡狠狠骂着,嗓子都撕扯到发痛。 可傅沐衡听不见。 她瘫坐在一旁,被冷风穿透身体。 小蕊…… 她曾见过那个孩子,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孩子自己就觉得十分亲切。 原来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母女分离,竟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她最信任的人导致的。 是她识人不清,错托终身。 谢妙琳掐紧手,眼泪顺着脸颊掉落。 傅沐衡的眼眸里却只有冰冷的光。 “如果不是她说怕疼只生一个,我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 “谢家的产业,还有傅氏的公司,总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谢妙琳抬起红透的眼,心彻底冷透了:“原来你在乎的只有这些。” 当年他和她表白,发誓说这辈子什么事都听她的,以她为主。 她说怕疼,他便说不生孩子也没事,只要有她就够了。 谎言……都是谎言! 谢妙琳血泪盈襟,不明白上天究竟为什么要把她困在傅沐衡身边。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当初选择嫁给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吗? 沉默间,钟肃松突然问:“你还爱嫂子吗?” 谢妙琳挂泪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抬眼看向了傅沐衡。 其实她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她还是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傅沐衡却沉默下来。 半晌,他刚要开口,手机就忽然响起。 接起就听沈茸歆焦急的哭声。 “衡哥,我摔倒了,现在在医院,你快来陪陪我!” 傅沐衡脸色一变,当即搁了酒杯往外走。 谢妙琳被扯离,被迫看着他此刻为其他女人担忧的模样。 心头仅存的那点希冀变成了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 够了……够了! 让她魂飞魄散吧!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得知那么多的真相? 就让她在谎言中死去不好吗? 可不论她怎样痛苦,傅沐衡都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到了医院,他紧皱的眉头也没解开。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院,焦急地连电梯也来不及等,直接跨上台阶。 到三楼的诊疗室,他一把推开门:“小茸——” 沈茸歆坐在病床上,泪眼汪汪地望来,一下抱住傅沐衡:“衡哥……” 傅沐衡将她拉开,神情紧张地上下检查。 “伤到哪里了?孩子呢,有没有事?” 沈茸歆摇了摇头,指向自己的脚踝。 “就是扭了一下,我站稳了没摔,孩子没事。” 说完,她瘪起嘴:“你是因为孩子才关心我?” “怎么会,你和孩子一样重要。”傅沐衡安抚了她一句。 然后拿出手机要给助理打电话,“我让小吴给你拿个轮椅。” 他边说边走出病房,却不想正好撞上路过的一个护士。 “哗啦”一声,护士手里的病人资料表天女散花似的散了出去。 傅沐衡顿了顿,说了声“抱歉”,蹲下身帮忙捡起。 每一张病人资料表都有病人的照片,他一张一张捡起时,眼睛会下意识地扫过去看一眼。 突然,他猛地一怔,胳膊伸在半空一动不动。 谢妙琳因为不想看见那些糟心画面,所以一直待在走廊的长椅上。 看见傅沐衡的异样,她望了过去。 却见傅沐衡脸色一沉,忽然抓起了一张病历。 谢妙琳心里一个咯噔—— 那张病历上清楚写着:病人谢妙琳。 诊断结果:骨癌,晚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