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搓着指甲,感觉到李韵晟在打量自己。 第137章11朵红玫瑰 因为清楚他的品性,那眼神,她不太舒服。 “禧儿的样貌是标致。” 周夫人神色带点讥诮玩味,不是针对池欢,是针对程衡波,“老程年轻时是公认的风流美男,女随父,他的女儿当然漂亮。” 李韵晟又打量了池欢一会儿,陆洛寒漫不经心扫他一眼,忽然开口,“舅舅,有什么话问禧儿吗?” 他笑着,也不尴尬,“多大年纪了。” 陆洛寒偏头,“告诉舅舅。” 池欢不看李韵晟,只看地板,“二十岁。” “双十年华啊。”李韵晟感慨,“大学快毕业了吧。” “明年。”陆洛寒替她回答了,“表妹呢?” “你表妹今年毕业。” 陆洛寒若有所思,“舅舅的女儿比禧儿还大一岁,很有出息吧。” 李韵晟喝着茶,没什么兴致继续聊。 ...... 叶柏南临近中午赶到老宅。 礼数相当周全,拎了礼品,周夫人一份,李韵晟一份。 李韵晟的那份是特级鹿茸蜡片,壮阳补肾的。 按道理,李韵晟是长辈了,“花名在外”多多少少难堪,收这种礼品,更是羞耻。 不过李氏家族是巨富,李韵晟不在乎外界的风评,毕竟没几个人敢说三道四的,反而他骄傲自己的体力棒,女人多。 南方风月场有他的酒后名言:赛马有赤兔马,猛男有李韵晟。赤兔马不侍二主,李韵晟可睡百女。 老太爷曾经大骂他,丢尽了李氏家族的脸面,剥夺了他的继承权,亲弟弟又懦弱,不是经商的材料,孙子辈只有陆洛寒最优秀,因此李氏集团的最终继承人选了长女这一房。 叶柏南也给池欢捎了礼物,一束红玫瑰。 花束不大,11朵。 既不显得过于隆重,让池欢招架不住,又有特殊的含义。 她捧在怀里,“你是来办正事的,其实不需要买,路上耽误工夫。” “这不是礼物,是我的心意。”叶柏南俯下身,平视着她,“以后无论什么,她们有的,池欢都会有,她们没有的,池欢也会有。”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连名带姓这么叫她。 不轻浮,不草率,每一句话深思熟虑郑重其事,令人安心。 陆洛寒望着那束花,又望向叶柏南。 双眼好像积酿了一潭幽邃的井水,深不见底。 “叶总工真是消息灵通。”他从沙发上起来,气场凛冽压人,“父亲刚同意,你便送来了玫瑰花,我有些怀疑是不是你在幕后操控,早已知道结果了。” “周总工玩笑了,我哪里猜得出周伯父的意思呢。”叶柏南如同什么没发生过,心平气和的同他握手,道贺,“恭喜周总工,以后是华家的女婿了。华团长昔年军功赫赫,虎父无犬女,有华小姐这位贤内助辅佐,我在商场不是你的对手了。” “叶总工谦虚了。”陆洛寒浮着笑,眼底却冰冷,“我领教了你的手段。” “哦?在哪里领教的。”叶柏南明知故问。 陆洛寒拍他肩膀,“你我之间,何必装傻呢。”nmzl 叶柏南掸了一下陆洛寒拍过的位置,“周总工的高明,远胜过我。北航集团协助海关缴获了一批违禁药品,在业界大出风头,周总工是头号功臣。” “托叶总工的福了。” 他们各自笑出声。 相对而坐。 陆洛寒翘起一条腿,慵懒倚着,叮嘱保姆,“叶总工喝现磨咖啡,不加糖,加半勺奶。” 叶柏南扬眉,“周总工很了解我。” “不如你了解周家。”陆洛寒弦外有音。 池欢杵在一旁,闻着花香。 这圈子的男男女女,个顶个是演戏的行家。 表面谈笑风生,礼尚往来;实则刀光剑影,处处杀机。 所以陆洛寒那么容易骗了她。 池欢心里憋气,揪秃了一朵玫瑰,花枝砸他额头上。 枝尾尖锐,刮出一缕白痕。 “拿好你的花。”陆洛寒皱眉,“再掉下来,我给你扔了。” “我的花你凭什么扔?”池欢炸毛。 男人将花枝撇在她脚下,语气凌厉,“凭它不长眼。” 她腾出一只手,推打他,“你不讲理!” 周京眉擒住她手,眉头越皱越紧,“谁不讲理?” “怎么又吵了?”保姆陪着周夫人从厨房出来,哭笑不得,“周公子让一让妹妹,您和她争什么对错呀!” 一楼热闹,惊动了二楼休息的周淮康。 他昨晚没睡,明天又去外地出差,在主卧补觉,陆洛寒和池欢吵醒了他。 “洛寒没上班?”他睡意惺忪,反手拉上房门。 叶柏南这时撂下杯子,彬彬有礼起身,“周伯父。” 周淮康僵住。 整个人麻木在台阶上。 迟迟没应声。 “周伯父。”叶柏南又重复了一遍。 周淮康下颌线紧绷,咽了口吐沫,明显是慌张了。 视线缓缓移向叶柏南,“是叶家的老大啊。”他嗓音钝哑,粗喇喇的,神情故作轻松,“云航集团渡过危机了?” “有劳您惦记,顺利解决了。”叶柏南站姿笔挺,一副谦卑温和的态度,“月初我和母亲登门拜访过,您在书房忙公务,遗憾没有见您一面,今天才弥补了遗憾。” 第138章他护着华菁菁 周淮康迈下楼梯,有些不自在,眼神躲躲闪闪,“你父亲最近好吗?” “很好,在家中经常提起您。”叶柏南坐在他对面,“我送您那套紫砂菱花壶,父亲嫌不够贵重,委托我再准备一份。” 菱花... 周淮康绷直。 略焦黄的面皮,堆叠的褶皱在隐隐抽搐着。 恐慌。 焦灼。 “你父亲太客气了,贵重东西周家不缺,心意到了就行。”周淮康喝着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叶柏南和李韵晟聊了一会儿生意,周夫人招呼用餐,中途陆洛寒出去了一趟,接华菁菁回来。 华夫人又住院了,情况不妙。 订婚典礼仓促定在月底,也有冲冲喜的意头。 加上华菁菁年龄不小了,娘家衰败,没有更好的选择,陆洛寒却有,华夫人顾虑夜长梦多,借着病势,催他们订婚,死之前嫁了女儿,图个心安。 周家于情于理,是答应的。 “洛寒,吃了饭去医院吧。”周淮康恨不得拆开陆洛寒和叶柏南,尽量不同场。 “伯父,我母亲不至于的。”华菁菁不晓得周淮康的心思,“医生在救治呢,挺稳定的。” 叶柏南这时站起,手搭在周淮康的椅背边缘,俯下身,姿势恭敬,“伯父,我母亲叮嘱我敬您一杯酒。” 周淮康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溅出几滴。 “哎呀...你老了?帕金森啦?”周夫人操着苏州腔埋怨他,这段日子他总是没精神,魂不守舍的,昨晚她刨根问底半天,他仍旧支支吾吾,搞得她也烦心。 华菁菁舀了一勺汤,“伯父正当盛年,起码活一百岁呢。” “他活一百岁,是讨人厌。”周夫人嗔怪。 叶柏南耐着性子,等他重新举杯,杯口相碰,石破天惊一般,弹得周淮康一震。 他仰头,看到叶柏南一饮而尽。 旋即也灌下去。 辛辣过喉,呛得周淮康咳嗽。 涕泗横流。 叶柏南无动于衷,又斟满第二杯,“感谢周伯父成全我和池欢,我心中有数,自己没入您的眼。” “不...柏南。”周淮康憋得面颊涨红,“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