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顺着车窗缝隙钻进江月的脖子里,她错愕地看着男人,下意识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没和我表姐结婚?”
脱口而出的话被谢淮然按喇叭的动作和急刹声掩盖。 车子猛地往前倾,惯性让江月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副驾驶台上。 抬起头瞬间,就见谢淮然已急匆匆下车,抱起了路边的孩子。 江月快速跟着下去,就听见谢淮然温柔地关切响起:“你们来这里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们。” 提前通知他?是熟人吗? 江月愕然望去,快步走近才发现是多年没见的姨妈吴水红一家。 而他手里抱着的孩子,正是表姐的儿子。 “姨妈。”江月缓缓叫了声。 谢淮然侧头才瞧见江月撞红的头,伸出手想去揉:“阿月,你没事吧?” 急切的姨妈却一把拉过谢淮然:“淮然,我们不知道人民医院在哪里,你快带我们去吧,孩子烧了两天!” 谢淮然迅速缩回手:“阿月,你先去鹤云家,我送完他们去医院再来接你。” 江月站在路边看着飞速开车离开的男人,心里怅然至极。 谢淮然一直和表姐家有联系,她却是今天第一次知道。 …… 来到姜嘉瑞家,家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全被砸完。 姜嘉瑞坐在床上哭红了眼睛,苏鹤云却不见人影。 “阿月,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婚了。”姜嘉瑞见到江月,坚决开口。 江月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碎了的结婚照,声音微颤:“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姜嘉瑞吸着通红的鼻子,鼻音重得很:“喜欢是一回事,可他心里有别人,我膈应。” 江月抖着婚纱照上碎玻璃的手一颤,倏地被割了一下,指尖冒出血来。 耳畔的姜嘉瑞哭声又响起:“阿月,我真的好羡慕你,周营长心里只有你,对你这么好,结婚三年了还是这么恩爱。” 江月捏住血口,忍不住内心回答:可是他心里好像也一直有别人。 姜嘉瑞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住,昔日泛着光的眸子只剩绝望:“阿月,我后悔当初嫁给他卖了厂里的工作,现在要离婚,人财两空,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江月放婚纱照动作一怔,若是自己和谢淮然也是如此,她还是从村来的,能在城市立足吗? 可嘴上却劝着姜嘉瑞:“苏鹤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心也跟着说:那都是过去了,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江月又劝了姜嘉瑞好一会儿,见夜色已晚,那孩子的烧也不知退了没有,谢淮然怕是在医院忙,所以才没来接她。 于是一个人踩着冰凉的夜色回到了军区大院。 快到家门口时,江月瞧见家里亮着灯,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谢淮然回来了? 江月揣着凌乱的心疾步走近,轻轻推开门,谢淮然抱着表姐的孩子逗弄,那孩子活泼得不像烧了两天不退该有的样子。 谢淮然听到门响,抱着孩子起了身:“阿月,你回来了。” 江月刚要答,却被谢淮然怀里的孩子出声打断:“爸爸,她是你给我找的后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