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歌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羞辱她。 卫婠宁顾不上血肉模糊的下肢,翻滚着跌下床。 她踉跄冲向御花园中的麟龙池。。 卫婠宁刚赶到时,就看到麟龙池已经被宫人翻挖的一塌糊涂。 “住手!你们住手!” 卫婠宁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被一个力壮的宫女按倒在地。 宋月歌一边欣赏着手指上的蔻丹,一边轻笑:“姐姐,前朝的孽种,哪里配葬在麟龙池?” 卫婠宁闻言目眦欲裂:“宋月歌!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卫国!” “待我不薄?”宋月歌眼神骤然阴毒,“你当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真的厌烦透顶!” 她吹了吹鲜艳的蔻丹,声音怨毒:“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你卫婠宁,你知道那些王孙贵族都说什么吗?说我是你身边的捧脚婢!” “所以你就不惜叛国?不惜让我卫国皇族一夕之间死于非命!?” 卫婠宁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正当此时,某个太监的铁锹猛然击在一硬物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晏儿——” 卫婠宁再顾不得与宋月歌争辩,她狠狠一口咬在押住她的宫女手上。 趁其不备,卫婠宁一把挣开,毫不犹豫跳进冰冷的池中。 那不过半臂长的小小棺椁已经从池塘污泥之中显露出一角。 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和疼了,卫婠宁两手并用,将棺椁从污泥中一点点扒出。 昔日公主狼狈至此,宋月歌满怀恶意的勾起嘴角。 她眸光一转,旁侧的贴身宫女立马领会。 那宫女悄悄靠近,猛一出手,从后抓着卫婠宁的头死死按进淤泥。 卫婠宁没有防备,呛了满口的污水淤泥。 “放开我!救命……” 就在池塘中的卫婠宁挣扎的动作渐渐缓下去时。 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宋月歌脸色一变,瞬间变得扭曲。 “让开!” 她一把拉开按卫婠宁的宫女,胡乱揉散发髻,咬牙跳进冰冷的麟龙池,故意弄的满身狼狈。 萧时序赶到时,眼前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趁着卫婠宁意识昏沉,宋月歌先发制人。 她娇娇柔柔的拭着泪:“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要在麟龙池内种些荷花,便被婠宁姐姐推入池内……” 说着,嘤嘤呜咽出声。 萧时序看着满身血污满脸污泥的卫婠宁,又瞧了瞧只是大半个身子立在池塘中的宋月歌,眉头紧蹙。 他厉声喝斥:“卫婠宁!谁给你的胆子谋害宫妃!” 闻声,卫婠宁苍白着脸缓缓抬眸:“陛下,是她把……” 她刚要解释,可喉头一热,一口刺目的鲜血涌了出来。 卫婠宁抱着怀中的小棺椁,眼前倏然一黑,仰面倒下,栽进了淤泥里。 萧时序黑目一紧:“传太医!” 第四章 冬日寒风肆虐,萧时序抱着卫婠宁往太医院走去。 宋月歌盯着远去的萧时序,恨的咬紧牙关。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小棺椁:“把这晦气的小畜生给本宫烧了!” 太医院内。 卫婠宁悠悠转醒吗,刚睁开眼,她就看到旁边为自己把脉的太医一脸忧虑。 她艰难扯着嗓子问:“太医,我是怎么了?” 太医面色凝重的叹气:“姑娘,你胸口的剑伤藏有剧毒……恐只有月余了。” 卫婠宁呼吸一窒:“无药可解吗?” 太医摇了摇头。 卫婠宁心脏猛地停了一拍,失魂落魄:“劳烦太医,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太医见她浑身新伤叠着旧伤,心生怜悯,便应下此事。 太医给她开了几服药后,卫婠宁跌跌撞撞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忽然挡住她的去路:“我们淑妃娘娘有一份大礼要送与姑娘。” 说完,还没等卫婠宁反应,太监递过来小棺椁。 她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孩儿的。 可就在卫婠宁伸出双手去接,太监双手一松,任由手中的棺椁直直坠地。 小棺椁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里头只余一抔可怜的白灰。 太监抬手一巴掌打在卫婠宁脸上,怒骂:“真是个贱骨头,毛手毛脚辜负我们娘娘的一番心意。” “晏儿,晏儿……”卫婠宁眼眶通红,跪伏在地上拼命扒拉着地上仅剩的骨灰。 可这时寒风吹过,将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骨灰吹散。 卫婠宁心如刀绞,眼泪爬满整张脸:“不要,晏儿别离开娘。” 可不管她怎么挽留,孩子的骨灰还是被风吹走。 卫婠宁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悲凉。 国破家亡,她留不住父皇母后,现在连孩子的尸骨都留不住。 绝望之际,忽然有道挺拔的身影出现。 “公主,别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润的声音宛如清风。 卫婠宁抬起头,就看到是昔日好友朔凌松。 朔凌松,曾经名动天下的墨白公子,为了她却甘愿屈于皇宫的做了琴师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朔凌松温柔的扶起卫婠宁,。 卫婠宁苦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我不知道什么公主不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友。” 朔凌松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往前。 看着卫婠宁回到住处,朔凌松才回去。 夜色深沉。 卫婠宁被照例宣入玉鸾宫。 玉鸾宫内罕见的没有传出靡靡之音,反而静的可怕。 卫婠宁立在寝殿外,等着下一次的折辱。 萧时序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寝殿内传出:“你今天同谁一道回来的?” 卫婠宁心下一沉,在宫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萧时序。 定了定心神,她答道:“故友而已。” “故友?”萧时序掀开帘帐一步步靠近卫婠宁:“我看是情郎吧?” “不是……” 没等卫婠宁解释,萧时序一把掐住卫婠宁喉咙,黑眸冷如寒冰。 “朔凌松今日碰了你哪里?” 第五章 卫婠宁倔强的咬着下唇,眼底早已只剩荒芜:“我与朔凌松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陛下若不信可以去查。” 萧时序一把将卫婠宁扯入寝宫,狠狠将她压在书案。 “刺啦——”一道尖锐的裂帛声。 卫婠宁的衣裳连同她的尊严被萧时序彻底撕得粉碎。 “不行……这里还有人……”卫婠宁呜咽的求饶声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许久,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结束。 萧时序松开身下双眸空洞的卫婠宁,宛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 他面色冷硬的披上外袍:“起驾,去华清宫。” 望着萧时序远去的背影,卫婠宁红着眼抱紧身上所剩无几的破衣烂衫。 耳畔宫女们鄙夷的说话声接踵而来。 “身为公主,却夜夜承欢灭族仇人身下,我要是她,早就以身殉国了。” “她脸皮厚着呢,只要能活,什么都做。” 一字一句,宛如针扎。 卫婠宁攥紧拳头,她如何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裹上外衣,她踉踉跄跄在宫闱游荡。 望着那高高的摘星楼,卫婠宁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成婚后,萧时序每晚都会不厌其烦陪她来数星星。 卫婠宁俯睨偌大国都,灯火点点,却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华清宫内。 宋月歌听闻萧时序驾到,一时又惊又喜。 她鞋袜也没穿,赤着脚来迎萧时序。 “陛下,臣妾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宋月歌柔弱无骨的倚在萧时序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往常她这样说,萧时序都会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一番。 可如今萧时序却双眉紧皱,满脸透着烦躁不耐。 宋月歌一时拿不准,只得娇柔道:“陛下,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说着,她捉住萧时序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萧时序一把按住宋月歌的手,什么也没说,泄愤般吻上她的唇。 正当此时,一名巡夜侍卫慌忙奔进华清宫:“陛下,婠宁姑娘在跳摘星楼!” 萧时序闻言,一把推开身上的宋月歌,毫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陛下,别丢下臣妾。” 宋月歌盈着楚楚泪眼,扯住萧时序的衣摆。 萧时序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