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委委屈屈,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墨晟渊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知知鲜少开口说话,一声爸爸足以让他开心许久。 也多了对她的愧疚。 昨晚他从疗养院出来后,手机便关机,错过了女儿生病的消息。 知知仰着头,将肚子里的疑问问出来,“妈妈是……”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宋晚萤端着梨汤走进来,满目慈爱地看着小女孩,“知知醒了,来喝甜汤,医生说你喉咙发炎了,吃些梨对身体好。” 知知抿紧了唇,她往墨晟渊怀里靠了靠,眼神流露出对宋晚萤的抵触。 墨晟渊没看到女儿的表情,伸手接过来。 宋晚萤立刻道,“我来吧晟渊哥哥,知知快从爸爸怀里起来……” “我来。”墨晟渊直接将汤抢过来。 他先尝了一口,浓眉立刻蹙起,“太甜了,她生着病,吃完会tຊ更不舒服。” 宋晚萤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可能我刚刚忘了时间,收汁收得太浓了,那我拿下去重新熬一下。” 她将碗接过来,“对了晟渊哥哥,林经理过来了,你是有事找他谈吗?” 墨晟渊眉峰一挑,将知知放回被子里,“爸爸忙完过来陪你好不好?” 知知眼底闪过失落,但最终还是乖巧点头。 墨晟渊起身往外走时,宋晚萤用眼神狠狠剜了一眼墨知意。 和白凝一样的贱蹄子,只会装可怜博同情! 墨知意扯起被子将自己捂住,不去看她的表情。 可昨晚医院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个阿姨说她妈妈是坏女人,是小三…… 所以她是私生子,是个坏小孩吗? -- 书房内。 墨晟渊坐在真皮座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身前的书,轻声问,“你跟白凝,过去认识?” 林尚自觉一股森寒的冷意将他包裹,他低着头,“……是。” 闻言,男人抬起头。 林尚主动坦白,“六年前,我在酒吧卖酒,不小心弄脏客人的包,地方让我喝完桌上所有的酒才放我走,是白小姐帮我解的围。” 墨晟渊冷哼一声,将书阖上,“你倒是知恩图报,就没有其他的意思?” 林尚自知墨晟渊对白凝的感情不一般,立刻否认,“只是单纯对她心怀感激。” “你的感激挺值钱。” 他意有所指。 林尚自然听懂了,但也不能说什么。 当初白凝还在上学,是个张扬明媚,满身正气的小太阳。 他初见时便认出了她,可没人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所以林尚没跟她相认,或许白凝早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这样也好,他报他的恩,无需让她知道。 “回去吧,今后做你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别越界。 不该想的,别动心思。 “是,老板。” 两人来到客厅时,看到管家领着一名中年妇女进来。 宋晚萤正端着重新熬好的梨汤出来,忽然看到护工出现在家里,吓得她脸色都变了。 “晟渊哥哥,她是谁啊?” 墨晟渊眸子闪了闪,示意林尚出去。 等人走后,他直接看向护工,“每个月一万五的护工费,把我的病人照顾出严重褥疮和败血症,这笔账,怎么算。” 护工战战兢兢地看向他,又看向一旁的宋晚萤,“我……” 宋晚萤心脏一沉,墨晟渊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疗养院的事了! 她看到护工投来的视线,眼底闪过一抹怨怼,当即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你竟然把白叔叔照顾出败血症!拿我家的钱不办事,是想连本带利吐出来?” 护工直接被打蒙了,但看到宋晚萤给她使的眼色,自然懂了她的意思。 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额外收的那些钱,都得吐出来! 她立刻跪在地上,朝着墨晟渊连连磕头,“对不起先生!是我……我家里太困难,想着打两份工,我真的没想到病人体质这么差!” 宋晚萤稍稍安心,转而看向墨晟渊,“晟渊哥哥,白叔叔这么严重,要送去医院才行啊。” 墨晟渊冷笑一声,审视的目光似乎能透过女人天真的外表洞穿一切,“你恨白家人我理解,但别忘了,你如今过的日子,靠的是谁。” 宋晚萤浑身一僵。 他这话是代表……他什么都知道吗! 握着瓷碗的手几乎要将其捏碎…… 白家……白千山、白凝! 她这辈子难道没法摆脱这个姓氏了吗! 她现在过的日子,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和白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墨晟渊朝着管家道,“将她的工资收回一半,有意见就走法律途径。”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护工一听顿时急了,进了兜的钱怎么能吐出来呢! 而且她是受了宋晚萤的授意才这么干的! “宋小姐,你当初……” 啪-- 宋晚萤又给了她一个巴掌,“你再胡言乱语,剩下的一半也别想留了!” 护工赶紧闭上嘴。 墨晟渊亲自开车去了医院,何枫已经办理好各种手续,将白千山送到了高级病房。 他站在床边,看着男人削瘦的脸颊,许久都未动一下眼睛。 无数过往的画面从眼底拂过。 “功课做不完不许吃饭!” “这点训练都坚持不住?你是废物吗?” “今年的收益只翻了一倍,你脑子进水了是吗?朽木不可雕!” 他闭了闭眼,轻声道,“我如今将公司经营得很好,你看到了吗。” 说完,迈着长腿离开病房。 房间里毫无反应的人,眼尾淌出无声的眼泪。 最后落进发丝里,消失不见。 墨晟渊乘电梯下楼后,去了外科诊室。 他敲响房门后,不等里面回话,便推门而进。 正低头写病历的男人抬起头,看清来人后,镜片后的眼睛浮现森森冷意。 “怎么是你,来看病?说吧,哪病了,我医术还算不错。” 温修尘的话里夹枪带棒,十分不客气。 墨晟渊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几捆钱,扔在他身前的桌案上,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