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时文把已经快要枯萎的白玫瑰拿了出来,然后插上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最后放在了客厅壁画前的小圆桌上面。 “姐姐,你过来看,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 龙欣站起来,站在壁画的对面,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时文蹲在前面捯饬着花瓶里的花的忙碌样,顿时就把弟弟的小心思全部看在了眼里,送花就送花还整这么多名堂。 她舒展了眉头,露出两个酒窝:“我觉得很好。” 今天提前了半个小时收摊,虞信递给薄芮一个头盔,两人便跟着黑色猎豹一起在夜里疾驰而去。 薄芮其实挺喜欢这个感觉,坐在车上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喧哗全都不复存在,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而这个风声不是细雨微风,而是暴风在你耳边狂啸,就好像你在荒漠里,你独自前行,而耳边的疾风在怒吼,心中却生发出力量,似乎有足够的力量挣脱身上所有的枷锁。 车子顺利在人行道旁停下,薄芮脱下头盔看向虞信:“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薄芮向前踏上台阶,身后是机动车道,眼前是一望无尽的江水,抬头便是仿佛高不见顶的桥梁,桥梁上面各色的灯火把江水映的闪闪发光。 一阵江风吹来,惬意自然,薄芮扒着栏杆跳起两步:“哇,真舒服啊。” 虞信张开手臂,风把他的衬衣外套吹得老高,他闭着眼感受风从他身体中穿梭的快感。 薄芮偏过头看向他,也学着他的样子打开手臂,微微抬起头。 突然脑子里闪过和虞信从十六岁相识到现在的一点一滴,在巷子里她说她相信他,在宿舍楼下他送给她的特产,在训练场两人坐在地上啃汉堡,在煎饼摊上他在她头上假装捉虫,不知不觉,她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想到什么了?” 薄芮猛地睁开眼,睫毛不自然得颤抖:“没没,没什么。” 虞信双肘趴在护栏上看着远处:“我有时候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这个地方来吹吹风,坐一会,过一会就好了。” 薄芮撑着脸颊,静静得看着江水,看见了江上的几艘轮船,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里面的人都在干些什么呢?又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呢? 她突然就想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她转过头问虞信:“虞信,你喜欢泰坦尼克号吗?” 虞信点头:“喜欢啊。” “但是可惜他们最后没能在一起。”薄芮想起里面的遗憾,也觉得隐隐得忧伤。 “幸亏他们没有最后生活在一起。” 薄芮不解,她看着虞信:“为什么?” 虞信眼里没有光,淡淡得说:“爱情转瞬即逝,婚姻最后只会剩下蹉跎。相反死亡的滤镜会一辈子为他们的爱情保鲜,不是挺好的吗?” 薄芮垂下脑袋,心里隐隐觉得不是滋味。 为什么虞信对于爱情,对于婚姻会如此的悲观? “别想了,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虞信跳下台阶,又沿着旁边一条不是特别起眼的路走下去了。 这条路很显然不是很多人走的大路,路上很黑,薄芮不小心踩空差点扑在了虞信的后背上。 虞信伸手扶住薄芮:“你走我前面。” 说着虞信打开了手机电筒。 虞信带薄芮去的地方是是一艘废弃的小船,停靠在离岸不远的地方,用绳子拴着系在岸边的木桩上。 虞信一脚跳上船,船身跟着摇晃个不停,薄芮有点害怕。 “这不会翻吗?” 虞信伸出手:“把手给我。” 薄芮犹豫了一会把手放进了虞信的手心里。 虞信的手心里热热的,手心里还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两人盘着腿坐下,船身随着江水有些轻微的晃动,薄芮有些紧张得用手指扣着船身。 薄芮看着这个稍微有些隐蔽的地方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救生队的,这艘小船就是他们用剩下的。” 夜深了,周围寂静一片,头顶的月亮弯着的弧度就好像就艘小船的形状,也倒映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在虞信的眼里,江水一波一波,好像装进了他的瞳孔里,温柔又灿烂。 虞信双手撑着船舱,盘腿坐起:“今天去展上看到什么了给我分享分享,我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高级的东西。” 薄芮说:“我要不是许老师,我也没有这个机会。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看到了,就是昨天时文说的很厉害的任老师。” 薄芮说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侧过身子说的有点兴奋:“但是她有点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她的一条腿拄着拐,行走不是很方便,脸色也不是很好,但是我很喜欢她的画,她的画都很有力量,好像透过画能看到她疯狂燃烧的灵魂。我觉得她很了不起。” 虞信看着她眼里散发出来的欣赏和崇拜:“人一生找到自己能倾注所有的心血和时间,为之肝脑涂地的事是一件幸运的事。很多人碌碌无为一辈子就是像动物一样生殖繁衍最后死亡,然后催着下一代跟着他们热热闹闹得一起繁殖。到最后谁也记不起他的名字,就像他存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虞信转过头看着薄芮:“你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薄芮果断摇头:“我不想!” 虞信轻扯了嘴角,把腿伸出在船舷上吊着,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躺下来看着天边挂着的一轮弯月,旁边还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周围。 他很少有这样闲散的时间,准确地说是闲散的心情来赏月看星:“你说月亮那边的人都在做什么?” 人在放松的时候总会思考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薄芮想了想回答他:“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正躺在那里看着我们?” “会不会就是我们在看着我们?” 薄芮被他这样的话给绕的晕但是立马又回味过来:“你是说会有平行宇宙吗?” “嗯。” “如果有平行宇宙的话,你希望那个薄芮是什么样的?” 虞信转过头来看着薄芮等着她的回答。 “希望那个薄芮是自由的洒脱的,不羁又野性地活着,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 虞信看着薄芮,边在脑子里勾画起来,带点野性的薄芮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你呢?另外一边的虞信会是样的?”薄芮问。 虞信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另外一边的虞信会在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