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一辆奢华的马车驶向了安平侯府,围观的百姓看到府上的大公子和三公子满脸悲愤的上了车,临了还放出一句:
“父亲实在太过分了。” 这样的话留给了他们极大的遐想空间,有好事者悄悄拉住了边上候着的小厮了解情况,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侯爷太不地道了,夫人才产下大小姐,侯爷当日就把春风楼的小燕儿接进了府,对外虽说是夫人亲下的命令,可哪个女人会在这样的时候给丈夫纳妾啊。” “纳的还不是普通的妾,据说啊,这燕姨娘是二公子的亲娘。” “咱们大小姐争气,阴差阳错的救了青悠公主,这不,被圣上封了郡主,如今夫人不愿受这样的窝囊气了,叫我将两位公子接回林府去。” 小厮说完,头也不回的就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这样的消息在人群里炸开了锅,以至于当云鹤钰和云鹤瑞刚在林府门口站定,就看到门房的几个小厮正对着他俩小声嘀咕着什么。 “小妹真的被封为郡主啦?” 云鹤瑞满脸激动,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小初宝儿是福星了。 云鹤钰面上虽淡定,但微微颤动的指尖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两人本就为父亲那些事气的不行,如今得了这样好的机会,当下就叫了人带他们去林月蓉的院子里。 二人到时,正看到林月蓉在指挥着下人们将院中的花草挪开,云鹤瑞下意识的问道:“娘,这些花儿挺漂亮的呀,怎么要挪开呀。” 他说这话时凑近了些,因此下一秒就听到了妹妹说: 【挡财呀!也不知道当年林安远找谁来布置的院子,这些花花草草的把八方来财都挡住了。】 云鹤瑞当即一激灵,撸了撸袖子就加入了挪花草的行列里。 林月蓉只见小儿子过来问了一句,随即就跑去跟着一起干活了,暗自摇了摇头,果真是年纪还小,性子就是跳脱。 她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儿子,面色有些严肃:“钰儿,娘将你们接过来林府,就是要与你父亲撕破脸…你是长子,此番或许会影响到你世子承袭一事,你会怨娘吗?” 本朝侯爵之位都是世袭的,若不出差错,作为长子的云鹤钰势必要作为世子承袭,可如今这么一闹,云怀正定是不愿意将爵位传给他了。 【世子是不可能当世子的,渣爹早就决定将爵位传给云霄言了,不然原本大哥二哥的结局为什么会那么凄惨,就是因为挡了某人的路。】 云初初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哼着,满脸写着不高兴。 她迟早要让那个云霄言尝一尝那些痛苦,将他对大哥二哥做的那些事,千百倍的偿还给他。 这一日,林安远没有回府用晚膳,据说是被皇上叫进宫里去了,同被叫去的,还有云怀正。 林月蓉和小初宝儿在屋里修养,两兄弟借口照顾娘亲妹妹为由拒绝去外院吃饭。 一家人围在温暖的屋子里,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膳。 直到第二日将近晌午,林安远才一脸倦色的回了府。 他看着迎上来,面上十分焦急的柳姨娘,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巴掌,直把她打的摔倒在地。 “跟我去蓉姐儿院子里赔罪去。” 这话是去前院儿拿东西的赵嬷嬷说给林月蓉听的,云初初在娘亲怀里睡的正香,听到赵嬷嬷说完,立时咯咯的笑了起来,直把两人笑的不行: “小初宝儿真聪明,知道那柳氏是坏人,笑的好生开心。” 林月蓉笑着将小初宝儿挣开的襁褓重新包了起来,却在余光瞥见大步走进来的林安远时,瞬间变了脸: “父亲。” “柳氏昨日冒犯了你,我带她过来向你赔罪。” 林安远一想到昨日自己被圣上叫进宫里去就被罚跪在养心殿门口一晚上,今日还强撑着上了个早朝,这才被放了回来就觉得十分郁闷。 云怀正被罚是因为他那私生子那些事被捅到了圣上面前,可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柳氏? “姨娘的事昨日我便已经罚了,莫非父亲以为圣上生气就只为了这件事?” 林月蓉面色淡淡,眼中却露出了几分讥讽:“昨日从父亲书房里送出去的茶,还没半个时辰就放到了圣上的桌上。” “你派人跟踪我?” 听着林安远毫不掩饰的怒意,林月蓉却摇了摇头:“是侯爷送去的。” 云怀正正因为自己那些破事正着急呢,再加之林月惜已经被送走了,林府对于他来说已没了任何利用价值,倒不如主动向皇上检举,指不定还能落得点什么好处。 林安远面色不太好看,刚想再说什么,忽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 【他不会还挨板子了吧?】 云初初溜圆的大眼睛正盯着林安远,看见他这个小动作不由的笑出了声。 林月蓉也觉得好笑,“父亲,您不会还被圣上罚了板子?这可耽误不得,快回去叫人给你上上药。” 林安远被女儿戳破了此等羞辱的事情,哪里还站的住,当即就气的扭头走了,一时也忘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柳姨娘。 可林月蓉却没心思搭理她,因为林安远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人说云怀正来接他们回去。。 “许是圣上下了命令,叫他来接我们回去。” 林月蓉倚靠在床头,小声嘟囔着。 其实她是说给女儿听的,她想听听女儿对这件事的看法。 【回是肯定要回的,不若就让渣爹亲自驾车,送我们回去,也好煞一煞他的威风,看我待会儿一见那车夫就哭,好好教训教训渣爹。】 云初初可再了解不过了,云怀正这人最是要面子,让他做出等下人做的事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这么想,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当林月蓉抱着小初宝儿要上车时,她便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那车夫太凶了吓着初宝儿了?” 林月蓉一脸忧色,赶忙抱着女儿站到了一边,果真,下一刻她便不再哭了。 “侯爷,车夫在那会吓着初宝儿,不若就劳你驾一次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