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本事弄得来,那么名贵的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再说,人家卖家不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呀?”她更加发愁,不禁瞪了阿奇一眼,“大哥,你这主意还不如不出呢。” “你傻啊。”阿奇看着她一脸颓丧,伸出个手指,往楼上一指,“你没办法,有人有啊。” 蒲桃一愣,马上会意。 又犹豫:“可是……他要是早有打算,为什么不自己去办呢?偏交给我,让我再去求到他头上,这不是绕了个大弯子吗?何必呢。” 阿奇装聋作哑地略过这个问题:“要不你去问问?” 蒲桃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上楼去了。 关盛泽这几天虽然在家,可也是忙得很,常常是一大早起床就奔书房了,一坐一整天。 蒲桃不大敢打扰他,也就没关注他在里面忙什么。 走到门口,这才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而且是女人的声音。 是戴暧暧? 蒲桃没想到自己正在听人家墙角,还下意识地把耳朵往门上又贴近了些。 戴暧暧是被他送出国去了的,这个时间,正是那边的凌晨,怎么也不该还在打着电话。 她又仔细听了听,那边缠缠绵绵的声音,正在叫“老公”。 老公?! 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只爱她,今天就有人甜腻腻地喊老公了。 这下,蒲桃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一把推开门。 书房里黑着灯,不像在办公的样子,只有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听见有人进来,他“啪”地一声飞速把屏幕合上。 屏幕合上了,可电脑还没休眠,里面咿咿呀呀的呢喃不断往外渗。 蒲桃三两步跨到他面前,一面一把夺过他捂在怀里的电脑,一面骂着:“关盛泽,你太欺负人了!以前戴暧暧欺负我,我就念着你跟她有情分,什么都没说过,现在连你也欺负我,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盛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满口慌里慌张地解释:“桃桃,不是你想的那样,真……”话才说一半,看见她豆大的泪珠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手就不由自主地松了。 蒲桃如愿把电脑夺过去,揭开屏幕一瞧。 傻了。 “你……”她飞快地瞟一眼关盛泽。 他坐在椅子里,把手肘撑在桌上支住额头,手捂着额际借以遮挡视线,可耳尖、脖颈却都红得异常。 蒲桃自己也觉得浑身发烧,赶紧把手里那烫手的东西扔出去,跺了跺脚道:“你怎么大白天地看这个呀!”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跑。 “你回来!” 书房里的男人吆喝一声。 蒲桃的脚步就收住了。 可她并没回去,僵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关盛泽便走过去,一手揽着她,一手把门推上,顺便还锁了两道锁,才敢低声对她耳语:“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我可没叫你看、看那个。” “可是你总说怕疼,我才想着……学习学习的。” 蒲桃本来就觉得浑身发热,越说越急,越急就越热,眼看着额上都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了,还憋着火儿发不出来,只能恼恨地在他大腿上一捶:“谁让你拿那些学习了!” “不然怎么学,真找几个女人去实践吗?” 她气得胸口都被一团火堵住了,再张嘴,就是冲天的火药味儿:“关盛泽,你敢!” 关盛泽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亲了一下。 “我不敢。” 他一说话,嘴唇的震颤带得她颈窝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痒得直钻心,非得缩着脖子躲起来才好。 偏偏关盛泽又十分霸道地托住了她的头,不让她移动一点儿。 她只能任他作弄。 还听他笑了一声:“我桃桃醋劲儿大着呢,再去惹她,她都得腌入味了。到时候吃起来,牙都要酸倒了,我得不偿失。” “谁……”她在他密集的吮吻中拔了一口气,才勉强吐出一串破碎的音,“谁为你吃醋了,我替你害臊。” 关盛泽忙着,不理她。 直到听见她呼吸都带上了颤音,才在同样低沉的喘息里问她一句:“小酸桃,什么时候才肯给我吃?” 蒲桃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体是燥热的,头脑是缺氧的,皮肤上开始出汗,湿漉漉的,心也砰砰地猛跳。 一切都在往那个边缘滑。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在关盛泽日复一日的磋磨里,她总会妥协。 “等、再等几天。” “几天?”他剧烈地喘了几口,压住那阵迫不及待要涌出来的冲动。 可怀里的人没给他答案。 她把自己送了上去,堵住他追问的唇。 五天,蒲桃想,再过五天,就是宋齐玉的婚宴。 想到那时,她睁开眼,认真地将男人的眉眼一一篆刻进自己的心里。 第72章 怎么是她 休息室里没有人。 宋齐玉的婚宴办得很朴素,只是在自己新房的花园里开几桌,而且只招待平辈的朋友,长辈一位都不惊动。 这时候,女孩子们都正在楼上新娘的卧房里围着,帮她化妆。 沈晨月早就换好了衣服,等着上场了。 这是她第一次为关盛泽做事,虽然自己今晚的身份和那些提前设计好的台词她都背得滚瓜烂熟了,事到临头,还是难免有点慌张。 尤其是当她听见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的是谁?不会是有人发现什么了吧? 她躲在屏风后面,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沈小姐?”女孩叫她,“沈小姐?” 她的心就提得更高了,她是顶替一个叫蒲桃的女孩子来的,扮演的人又姓江,这里不应该有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沈小姐,我是蒲桃。” 苏绣屏风这边,沈晨月隔着薄而透亮的经纬线往外望,果然见那个女孩子长了一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就是蒲桃。 “蒲小姐,我在这。”她答应了一声,走出来。 蒲桃乍见沈晨月,自己也一惊。 对面的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和自己那么相似。她们宛如一对双胞胎,又像在照着一面无形的镜子,谁也不敢动一动,生怕自己动了,就戳破了镜中人那不真实的梦。 但蒲桃的动作必须要快,她率先走上前,要求道:“今晚你不用过去了,我自己来,快,把你身上的衣服换给我。” 沈晨月还愣着,不明白:“可由我顶替你是关先生的意思。” 蒲桃只能一边把她的衣服往下扯,一边解释:“关先生临时改变了计划,还是由我亲自去。快点,听我的。” “可……” 沈晨月纹丝不动。 蒲桃想起关盛泽说过,她来做这件事,是会得到一笔报酬的,于是便安慰道:“听我的,关先生答应你的条件会不折不扣地兑现。但如果你拖拖拉拉,一会儿有人进来,咱们被发现了,那就都得倒霉。” 屏风的遮掩下,两个女孩子纤细的四肢和腰身舞动着,像场皮影戏似的。 直到沈晨月穿着蒲桃的衣服离去。 蒲桃才瘫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 没有回头路了,她想。 * 今天没有长辈在场,大家说说笑笑,特别尽兴。 “来来,泽哥,我敬你一杯。”宋齐玉笑嘻嘻地搂着自己的新娘子往关盛泽面前凑,“这么多年的礼,到今天,你也算没白随。” 想起过去那些年宋齐玉的胡闹,关盛泽也笑了:“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你肯好好过日子,我的礼才算没白随。”关盛泽指着那个喝得醉醺醺的新郎官,冲新娘子道,“弟妹,看好他,这家伙不安分。” 宋齐玉花名在外,新娘子又都是一个圈里的,哪能不知道? 可新婚夜被人揭了短,宋齐玉到底不平,有话要说:“哥,你能不能不在我媳妇面前提过去那些事?我对小梦是真心的,以前都……都过去了,不算数。”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对我不忠,就怎么样?”新娘子趁机火上浇油。 “就让我头顶青青草原,变个大王八!” 他这豪言壮语一出,大伙立时一阵哄闹,还有人高喊着:“让他立字据!” 看那边那么热闹,梁再清也不禁转过头去,远远张望着。 其实他和宋齐玉本来不算熟悉。 他们是高中同学,但不在一个班里,只是闲暇时一块打过几场球,有时候互相约两顿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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