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玦洲自然也听到了窗边传来的声响。
他动作一顿,眉头微蹙:“什么声音?” 容昭裳脸色微变,强作镇定,转头四周看了下。 “什么?” 可这样的反应哪里骗得过程玦洲,他眸色一沉,大步走到窗户边,打开锁,当即将窗户往外一推。 在他往外看的那一瞬间。 容昭裳的心也高高提起来,冷汗不觉在后背冒起。 片刻过后。 程玦洲却是重新将窗户关上,神色间的警惕和防备早已退去。 “是只野猫。” 容昭裳的心当即落下。 看来祁烈并没有来。 程玦洲却向她走了过来,眸色微眯:“你在紧张什么?” 背脊一瞬重新僵直。 容昭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垂下头,深吸一口气,随即开口:“你要与我同床共眠,我怎么会不紧张?” “又不是没有睡过,紧张什么?”程玦洲冷笑一声。 容昭裳的脸色骤然冷沉下来,她道:“我不记得了,自然紧张。” 听闻这话。 程玦洲愣了一瞬,他忽地才反应过来,容昭裳如今失忆了,她自然也忘却了他们的床笫之事。 他上前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声音也低了下来。 “无妨,我会教你。” 气音钻入容昭裳的耳朵,让她浑身不觉酥麻震颤。 这反应让她脸颊也在一瞬窜红。 可心里却冒出无尽的恶心来。 她厌恶极了程玦洲,更厌恶此刻因为他的触碰还敏感的自己。 就在程玦洲的手试图解开她衣裙之时。 容昭裳眼里猝然清醒过来,她猛地推开身上的人。 “不行!” 被拒绝的程玦洲脸色一瞬阴沉,他定定望着面前的人,质问:“为何?” 容昭裳能清晰感知到他眼底的怒火。 心也在一瞬狠狠揪起。 她知道,此刻若是没能好好解释,以程玦洲的想法,定然很快就会察觉出不对劲。 到时,她是装失忆的事就瞒不住了。 他也绝对不可能对她有半点如今的松懈! 思及此。 容昭裳眸色发颤,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夫君,我好像记起来了。” 她这话一出。 程玦洲的面色骤然一变,眉头紧蹙:“记起什么了?” “痛……”容昭裳往后瑟缩,眼里有晶莹泪光闪烁,神色间满是恐惧,“很痛,我记起来了,你跟我的每次房事,我都觉得很痛。” 此话落地。 屋内寂静无声。 程玦洲的神色更是当即僵住,铁青难看。 “什么?可你从前怎么并未与我说过?” “是吗?” 容昭裳眸底露出几分疑惑,神色夹杂着痛苦,眉头紧锁:“可我为什么记起来的都是痛?难道过往,我从未与你表露过真实想法吗?” “我们是夫妻,我的记忆里为何感受到的,全是痛苦和畏惧?” “程玦洲,你真的没有骗过我吗?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吗?” 容昭裳状似好奇,一句句问他。 换作是前些日子。 程玦洲定然是毫不犹豫给她说是真的。 然而此刻,看她那双认真的双眸,记起她说自己感受到的痛苦,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程玦洲第一次觉得,难道过往一切真的是他错了吗? “我继续回书房睡。” 他垂眸,没能回答她,算是落荒而逃。 直到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容昭裳的神色才渐渐恢复淡然。 安静许久。 她看向屋内的某一角,神色冷沉。 “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