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容清棠唇角装出来的笑意也一时僵住。 可程影川却似乎并未注意到,反而顺着老板的话看向了她,眉梢轻挑:“夫人,说起来,你我还未有过定情信物,倒不如今日你我互送可好?” 心猝然往下一沉。 容清棠看着他手中把玩的那枚玉簪,心中满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同一款玉簪,送两个男人。 这实在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容清棠的眉头一点点拧起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夫君说得是,不过这玉簪我觉得不好看,倒不如换一样可好?我来选。” 说着,她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珠玉上扫过,随意落在了一枚玉佩坠子上。 她伸手将那玉佩拿过来,放在程影川的腰间比了比。 “夫君,我看这玉佩极衬你,就选这个吧。” 此话一出。 程影川的眼神从那玉簪收回,低头落在了她手上的玉佩上。 他眉眼舒展,带着几分愉悦:“好,就听夫人的。” 容清棠正要松口气。 却见程影川又将那玉簪拿了起来,轻柔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那为夫便将这玉簪送你,它衬你。” 所有思绪顿时哽在喉间。 容清棠透过店面里的铜镜,看见了那跟祁烈同款的玉簪正在她自己的头上,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她更多的却是心虚又心慌。 程影川选中的东西,她无从拒绝,只能收着。 直到走出铺子。 容清棠也始终觉得头上的玉簪沉重不已。 她不敢想象,如果程影川知道他自己挑的这枚玉簪,是她曾经送给祁烈的一样的,将会是如何反应。 正想着。 却见身旁的程影川目光忽地下垂,落在她头上的玉簪上,眉头轻蹙起来。 “这玉簪,刚刚不觉得,如今一看,怎的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他这话一出。 容清棠的心也险些提到了嗓子眼。 他可能并不记得,可她却记得很清楚,祁烈这次回来,头上的玉簪就从未变过,他始终戴着玉簪。 程影川见了他,自然就会发现。 容清棠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玉簪取了下来,攥在手心,看似淡然地笑了笑。 “这玉簪款式普遍,大抵是从前你我都有过类似的吧。” 这番言论,程影川也就若有所思点点头,并未再多想。 此刻已近中午。 容清棠本以为今日也该到此为止,两人该回府去了。 然而她还没开口说要回去,却见程影川又率先迈步往前走去。 “晌午了,我们去居香楼用膳吧。” 居香楼是京中盛名的酒楼。 不少达官贵人都爱去。 可程影川却是例外,容清棠前世也提过,可她也清楚记得,他当时说的是:“不过是口腹之欲,没什么不同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外出用膳?” 那时,她想跟他做的每件事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前世今生两辈子,容清棠也没能尝到这居香楼的手艺。 可如今,程影川却主动要带她去居香楼。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容清棠再一次生出疑惑,今天的这个人,真的是程影川吗? 她竟然突然有些看不透他了。 怀着这点疑惑,容清棠跟着程影川踏入居香楼。 然而下一刻。 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危险强烈逼近—— 只见祁烈正和永乐坐在窗边那桌。 而祁烈的头上,正戴着那枚一模一样的玉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