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盛昭欢心急如焚,她苦苦哀求。
“让我进去见一见陛下吧,我真的有急事要见陛下。” 那太监冷冷扫了她一眼,尖细的嗓音带着嘲讽。 “你就是要死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看到了吗?如今里屋那位娘娘,才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她感染了风寒,陛下正忙着给她喂药,她的事,才是一顶一的大事!” 盛昭欢心急如焚,只能跪在门口,透过殿门,眼睁睁看着沈墨尧神情温柔的一勺一勺将药喂到她的嘴里。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曾经也这样喂自己吃过药。 她虽出身高门,可爹娘素来喜欢妹妹,从未给过她片刻关爱,生病了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喂过药。 每每生病,都是他,温柔的拿来蜜饯塞到她的嘴里,像哄着一个孩子般将她抱在怀中。 “昭欢,乖乖喝药,等你病好了,孤带你去城外骑马,还有你喜欢吃的冰糖葫芦,孤都给你买下来。” “快好起来好不好,看着你受罪的模样,孤真恨不得替你疼。” 那一刻起,她便立誓,这一生,她都要好好爱着眼前人。 在他冒雨站在姜府门外求见她时,整整三天,她的心都疼得仿佛被人生生撕裂开来。 疼,太疼了。 可为了能让他活下来,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雪洒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她早就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只是跪在地上,白着脸看着屋内两人。 不知过去多久,在她快要昏倒过去时,沈墨尧终于让人将她叫了进来。 屋内的暖意袭来,她终于清醒过来。 沈墨尧一袭龙袍,身长玉立,可看向她时,却再无往日爱意。 他冷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修长的手指,冷冷的掐住她的脖子。 “盛昭欢,为了你和谢予赫的那个孽种,你可真豁得出去。” 她忍住心中的痛意,苦苦哀求。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让他眉头顿时拧成一个川字,他厌恶的将她甩开。 “盛昭欢,你可曾后悔过当日的选择。” 盛昭欢重重摔在地上。 她想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变过心。 可榻上的姜清玥忽然在此时咳嗽了几声,她有气无力的看向沈墨尧。 “陛下,算了,别为难姐姐了。” 说完她从身边的盒子里,掏出药丸,作势要递到她的手中。 “姐姐,这是能治冬冬病的药,你来拿吧。” 盛昭欢连忙起身,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 可还不等盛昭欢伸手,姜清玥却忽然手一抖,顷刻间,那唯一的药丸,便这样直接落入了燃烧着的炭盆里。 “呀,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碳火烧得通红,眼看着药丸要被烧毁殆尽,冬冬救命的药就要没有了! 几乎是一刻间,她没有丝毫犹豫,徒手便伸进滚烫的火炉中焦急的翻找药丸。 沈墨尧瞳孔微颤,情难自控的冲过来想要拦住她。 “盛昭欢!你疯了?!” 可她却不管不顾,已经将那枚药丸给捞了出来。 原本白皙的手,被炭火烧得泛红,手指上触碰到炭火的位置,几乎血肉模糊。 “谢陛下,贵妃娘娘赐药!” 她如获至宝,跪下朝沈墨尧重重磕了个头,而后拿着药一路狂奔而去。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墨尧眸中似乎闪过一抹痛意,姜清玥见状忙伸手勾住沈墨尧的胳膊。 “陛下,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没想到,姐姐对她和二皇子生的那个孽种会这么在意,为了他,甚至甘愿毁了自己弹琴的手。” 是啊。 他怎么忘了。 孽种!那是她和别人生的孽种! 沈墨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那眸中的不忍也在片刻间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浓郁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