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外边儿历练过一圈回来的,你不知道他在乐南小学混得可开,职位比别个儿升得快,很多家长都想着法子要把孩子送进他的班呢。” “这么有本事?” “把外边儿的花花样子带回来哄咱呗。”孙祥说这话倒不是看不惯施去闲的路数,相反,他觉得施去闲很聪明,“乐南小学这两年因为他的一些主意和策划,别开生面的哟,在小乐镇,公办的学校都不是它对手。” “他策划什么?” “搞什么游园会啊、各种名目的比赛,还有什么开放日,你说以前哪里搞过这些?” 孙鲤嘴角上扬,这些在小乐镇,的确是新鲜事物。 “有风声传出他好像要升主任了,你看这不是更成香饽饽了?他工作越来越好,王巧帮他家说话那底气更足了,不然怎么连你妈都不是对手呢。” “那他是凭本事的。”孙鲤颔首。 “其实在咱这儿,和他相亲处不了对象,根本不是什么事,别人是不会太挑女方的错,只会觉得是施家小子太优秀,又要说他优秀嘛,要求高一点没什么的。他现在又是教育圈儿的风云人物,谁指不定哪天就要托他办个事,你说谁也不能说他不是对不对?” 有什么区别? 孙鲤心底轻哼,这对女孩子来说倒成了大赦。 是施去闲看不上的,情有可原。 难怪李红琴死活叫她不能输,想必母亲早看透这点子不公,才要她“争气”。 父女俩话说到一半,从对面炸虾档走过来个穿暗红色衣裳的大伯,拎着热腾腾一盒炸虾饼,要来请孙祥吃。 “这是阿鲤哦?好久不见咯!”大伯炸虾饼放柜面上,乐呵呵和孙鲤寒暄:“以前过节也老闷在房间里头的,出落得这么大方,啊是从城市里回来的,坐在那儿都显洋气!” 一听这句“从城市里回来的”,孙鲤就胃绞痛。 来人哐哐莫名对她一顿夸,也让她手足无措,她赶忙从塑料凳上起身,把位置让给长辈。 她求助地看向孙祥。 孙祥指点她:“叫财伯。” “财伯好。”孙鲤补上问候。 “你不是最好这口吗?吃啊。”财伯热情洋溢,边掀开泡沫盖子边招呼孙鲤也吃,“陶家的炸虾饼最好吃了,你这次回来吃了没啊,阿鲤?” 孙鲤架不住这自来熟的热情,言语都慢了半拍。 还没等她答,财伯一嗓子吼上来,朝对面炸物档喊话:“至庭啊——你怎么又忘给甜辣酱啊——!” 对面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多顾客候着了,转眼沥油架上的虾饼已然售罄,新一批的炸虾正在油锅里翻腾。陶至庭听得财伯一嗓子,招了招手,应道:“外边儿酱没啦——我去里头盛新的——待会儿给您送过去——” 陶至庭身影转进小店里,财伯这边耐不住要把正事摊开,“听说阿鲤正和施家的处对象啊?” 孙鲤立在财伯背后,眼珠子就要蹦出来。 “听谁讲?”孙祥即刻知道这炸虾饼是不好吃到嘴的。 “谁都知道啦,这是好事,瞒什么嘛。”财伯打开天窗,“是这样,我小孙子不是九月一开学就要上一年级,听说这届刚好是施去闲带,要一手带上六年级,你看方不方便让阿鲤去打个招呼?” “八字没一撇的事!”孙祥不乐意。 “这不是正好一箭双雕嘛!”财伯来劲儿,“要是施家的真对阿鲤有意思,肯定会应的呀!要是他在拖咱,咱也要及时抽身,不陪他耗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