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欢额间青筋鼓起:“这就是你说的两只?”
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跟灯笼似的?这些妖兽光是踩都能把她踩死! 系统看见男修压住兴奋,辩解:【宿主,这里面的确只有两只四眼猿猴,你刚才杀了一只,现在还剩一只。】 它也没撒谎,虽然这儿的妖兽几百头,但是里面的确只有两只四眼猿猴。 被这个蠢系统坑了的叶长欢咬牙,在心里竖起中指:“泥马!” 说完看也不看愣住的修士一眼,毫不犹豫的将方才杀的四眼猿猴尸体丢进乾坤袋,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跑! 系统:【宿主!还有人在呢!你不救他吗?!】 叶长欢:“自己惹的祸自己背,关我屁事!” 笑死,拿什么救?拿她练气六层的破修为?还是妖兽一脚就能踩死的小身板?更何况她凭什么要救?又不是她招来的祸事? 上次救人她已经付出惨痛代价,那还是因为顾母的事让她动摇了恻隐之心,如果这次还救,那她之前受的苦就是活该!圣母不死谁死! 系统:【!】为什么又和它想的不一样! 叶长欢并未察觉到系统的异样,只当它的理解方式与人类不同,但这不妨碍她现在记下这笔仇的同时拔腿就跑。 可她没想到,自己一动腿,其他也动了。 先是修士,朝着她的方向追过来。 修士一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灯笼”也动了。 上百头各式各样的低级妖兽,咚咚咚的脚步声仿佛要把地面踏出个大洞,也跟着叶长欢的方向追,瞬间地面也开始振动。 夜幕之下,惊起无数鸟雀。 叶长欢:“……” 叶长欢人都傻了。 “不是,兄台你没事吧?!分头跑啊!追我何干!?” 她边跑边喊。 系统:【宿主,其实这样挺可怜的。】 “废话!”你被追死亡逃跑试试!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系统“循循善诱”:【这种情况下你不会坐以待毙吧?所以你是不是该……】义无反顾救他,和他一起迎敌,然后结下生死之交,让男主对你改观动心,达成后期后悔火葬场! 叶长欢表示我懂,拔出刀咬牙切齿:“你说得对,我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就把那个王八蛋宰了!” 系统内心咆哮:【№!!】 这个人类要是这么做的话,男主根本不会意识到喜欢火葬场,只会更加痛恨起杀心的啊!完了,又完了,为什么?为什么它没告诉的剧情这个人类也能毁掉? 系统开始怀疑统生。 它不知叶长欢不信对方没看出她练气六层的修为,在这么多数量庞大的妖兽面前简直死路一条,可偏偏对方还是把这些东西给她引过来了。 她不管对方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想着拉她垫背,但想害她性命,那他就真该死。 这些妖兽不是和他有仇吗?那正好,她可以帮忙一起杀的! 想通这一点之后,叶长欢猛地刹车。 拔出青锋,眼中迸出杀意,看着已经离自己不近的白衣修士,冲上去之间手中刀挥出呈现数道虚影,朝着修士刺去! 落步藏刀第十式,重影! 修士的表情依旧淡漠,看见扑上来的杀气,从容的躲开,恰好露出身后追上来的妖兽,妖兽躲闪不及,被这一刀削掉了两颗脑袋。 一时间追杀修士的妖兽杀气腾腾的也盯向她。 叶长欢:“!”无耻!现在她连拉敌人的敌人当盟友都不行了! 她心里一阵惊骇,这个修为,该是筑基,甚至以上。 那她还怎么逃? 不过片刻之间,修士已经到了她的眼前,那张出尘的脸皱眉盯着她。 叶长欢被盯得精神紧绷。 修为不济,说到底还是她还不够强,也罢,这次重伤她有准备。 她运起灵力,以待全力防御,借身后妖兽的攻击逃脱,虽然不容易,但是论逃命她还是有胜算的。只待她日后勤加苦练,再次见到这厮,她必杀之! 叶长欢心中杀气腾腾,却听他开口: “为何为我引开妖兽?为何还帮我斩杀?” 叶长欢:“……” 叶长欢:“欸?” 自闭的系统垂死病中惊坐起。 还能怎么理解? 不愧是男主,能自己圆剧情,哪里像那个人类。 系统差点哭出来,奈何电子产品没有眼泪。 叶长欢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扑过来的妖兽,高声提醒:“妖兽来了!” 修士没有得到答案眉头更紧,回头撇了一眼身后的就快要将两人撕碎的妖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拔剑朝着众妖一剑劈去! 灵气席卷,十米长的巨剑虚影硬生生的劈开了一大道缝隙,殃及的低级妖兽瞬间死伤过半。活着的心有余悸,虽不愿意走,却也不愿意离开,只能低吼着死死盯着修士和叶长欢。 叶长欢呼吸一促。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练气和筑基。一个等级之间差距如同云泥之别。 她是练气,低级妖兽也是练气内,所以数量众多,她不能硬抗,但若是筑基的话,那杀之则如切菜。 甚至对方可能不止筑基。 见扰事的已经解决,修士又回过头盯着她。 叶长欢表情都不带变化的:“没错,我就是瞧着道友被妖兽包围,以为道友身陷囫囵,这才路见不平想要引开妖兽,没想到道友原是手到擒来,这样看来斯善虽抱有一颗乐于助人之心,但到底是多管闲事反给道友惹麻烦了,都怪我,太善良了。” “你叫斯善?”修士端详着她的脸。 叶长欢脸不红心不跳的收起刀拱手:“在下顾斯善,不知道友贵姓?是何派弟子?” 修士收回目光,恢复了高冷的模样:“我叫宴为殊。” 叶长欢大脑放空搜索了一瞬:“哦。”没听过。 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宴为殊脸色臭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是谁?” 叶长欢语气坚定:“当然知道!宴道友名声远扬,何人不知?” 他:“那你说说我是谁?” 叶长欢:“……”艹! 她怎么知道?很出名吗?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自从入奉天宗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自知修炼功法,连杂役弟子具体多少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外宗的。 方才的回答不过是人情世故,给彼此面子罢了,还真有人较真。 叶长欢认命敲了敲系统:“你知道这是谁吗?” 系统如今心情舒爽,悠哉悠哉:【都是世外之物,宿主不知道的系统怎么知道?】 “知道了,滚吧废物。” 【哼!】 浪费了宝贵时间的叶长欢无功而返,沉默的看着宴为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为殊那张出尘的脸出现了裂痕: “你不知我是谁你便救我?!” 叶长欢也有些烦了,冒起来的杀气有些止不住,要不是修为不对等,她现在高低给这人捅两刀。 奈何修为不对等,只能敷衍了一句: “我看道友衣着不凡,想来身份也是不凡,不是什么凶恶之辈。” 她说完,宴为殊好似找到了什么证据一般,眼中明晃晃的闪烁两个字“果然”,轻蔑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长欢:“果然如此,不过是想要些好处罢了。” 叶长欢:“……”所以这个玩意儿问这么多,就是想要找点证明来证明她“救”他有所图谋? 想通这一点的叶长欢果断的伸出手:“那你拿好处来吧。”来都来了,她还差点命悬一线,这好处她拿着也不心虚。 却不想宴为殊见她此番作为,脸彻底拉下来了,冷笑一声:“不过尔尔。” 是了,这才是叶长欢的本性,自私自利,丝毫没有长乐的大善之心。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救的不过是有所图罢了,要是他无权无势,修为全无,只是一个凡人的话,她才不会出手,偏偏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可憎。 他没认错人,他当初做的没错。 叶长欢就是罪有应得,能给长乐铺路,是她的福气。 宴为殊、亦或者说秦城似乎想开了。 他心里鄙夷夜溟偷偷来到东洲,虽打着办事的名头却对着叶长欢耿耿于怀,弄得他也产生了几分自我怀疑。 这次蓬莱派他来到下两州,他便特意找到夜溟要了叶长欢现今模样的画像——没错,他知道夜溟给叶长欢留了活路,这是他们瞒着孟云卿干的。 明明叶长欢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看到夜溟为叶长欢铺下的生路时,他还是没阻止,他不知为何,或许是他不想欠叶长欢什么。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长欢,但通过这次谈话之后,他心里的耿耿于怀彻底消失了,看向叶长欢的眼神变得冷漠不屑。 倒是叶长欢看着这人不说话,脸一会儿一个样,忍不住对系统问:“你的扫描功能包不包括CT选项?如若不然你予他扫描扫描?指不定有什么隐疾,脸一直抽抽。” 系统:【……没有!】 叶长欢面露遗憾。 她对眼前修士的态度并不在乎,只是看着有些不爽而已。 而叶长欢这个狗脾气,自己不爽,就算恶心也要对方恶心到更不爽。 是以她闻言也跟着一冷笑: “彼此彼此,道友不也一点好处都拿不出来吗?没想到也不过是穿的好看打肿脸充胖子而已,早知道是个穷比,我就不救了。” 秦城作为蓬莱大弟子,到了下两州身份也算不凡,何时被人这么鄙视过,怒极: “你!我也不曾让你来救!那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并不欠你!” 他说完便有些噎住,知道这句话颇为不对,可是一联想到他修为被封走出心魔那一段,又看见叶长欢满不在乎一副掉钱眼里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冲动。 “你这话说得到像是我的一位故人。”叶长欢皱起眉头。 秦城握剑的手一抖:“谁、谁?” 他的话音才落下,一阵冷风吹过,叶长欢的注意力就被拉了去。 只见几名修士御器飞行,身上皆是白衣,衣领滚着鲜红的云纹。 见秦城,又见死伤过半的妖兽,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口道:“宴师兄,你没事吧?” “这次若不是宴师兄独自一人引开这些妖兽,我们都得毙命。” “没想到才靠近中围就这么危险,我等筑基真的能进去吗?” “站在宴师兄身边的是谁?” 修士们七嘴八舌,年纪瞧着有大有小,但叶长欢不能确定,因为到了筑基以上,修士年龄就是一个玄学,有些瞧着年轻,实则四五十岁也是有的。 “我无事。”被打断的宴为殊脸色并不好看,训斥道: “那玄妖果本是低级妖兽最爱的至宝,吞一个便能增长十倍的灵气,却对人修的帮助不大,尔等只是因为好奇去擅自乱动,被百妖追杀,险些丧命,实为不该,待回去宗门,好好反省。” “师兄说得对,这件事的确是我等大意了,刚晋升筑基便想着结伴出来历练,全然不知人外有人之理。”隐隐为首的女修诚恳的赔罪。 说罢唤了身后的弟子前去把剩下的妖兽收尾。 方才那百只他们应付不了,但是秦城斩了不少,又跑了大半,剩下的早已不成气候。 叶长欢眼尖瞧见了另外一只四眼猿猴,趁着这个机会一刀捅了下去。如同杀鸡一般抖了抖血就丢进乾坤袋里。 动作熟练到边上的弟子瞠目结舌,靠的近的女修嫌弃的扫了一眼撒在地上的血迹:“真粗鲁。” 越加快速的用了个洗涤术。 叶长欢侧目。 “道友,在下南弦宫窦如烟,不知道友可是奉天宗弟子?可与宴师兄是旧识?” 领队的女修大方的走上前,冲叶长欢拱手问道。 她的表情坦然,言语间扬起的嘴角很容易让人产生舒适感,这让叶长欢想起一个人——云横。 不过云横的笑像是虚假的面具,窦如烟的笑却让人如沐春风。 “奉天宗顾斯善。”叶长欢从善如流回礼:“与你们宴师兄无亲无故,并不相识,一面之缘罢了。” 听见了的秦城表情微微一僵,不悦的皱起眉头。 “原是如此。”窦如烟态度并没有变化,反而恭维的道:“听闻奉天宗的弟子更擅实战,如此看来的确是仙门远见。” 也就是这时叶长欢才知道,眼前的几人皆是南弦宫的杂役弟子。 没错,筑基的杂役弟子。 而南弦宫才算是真正中州第一的宗门,至于为何第一的名头被奉天宗占着,完全是上三州的三大宗门护着不让的意思,当然,这也不是因为什么情谊,完全是奉天宗更好拿捏。 在南弦宫,练气期的杂役弟子不过五千,是最底层,如同奉天宗南面的杂役弟子。 而筑基的才算普通杂役弟子,有一万之多。 再者南弦宫并没有那么多任务需要弟子赚取宗费,因为中州有名有姓的大世家交的庇佑费早就够了,不像奉天宗,没啥大世家,只能尽力的搜罗最底层的求助任务,薄利多销。 所以南弦宫弟子筑基前其实是并没有离开过宗门的,导致这几个筑基修士如此莽撞,完全毫无经验的差点丢大命。 叶长欢很喜欢窦如烟的性格,被解答了不少中州之事。 “夜色已晚,山脉之中并不安全,不如道友与我们将就一晚?也好有个照应。” 窦如烟已经知道叶长欢“好心”帮秦城的事了,开口劝到。 恰逢叶长欢需要摄取更多中州的常识,她也不扭捏的点了点头。 “窦师妹。” 秦城的声音响起,像是无意的提醒:“那些妖兽尸首还需要有人处理。” 窦如烟恍然大悟,连忙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秦城看向叶长欢,问:“你放才说我与你的故人相像,他是何人?” 叶长欢闻言想起秦城那张脸,一阵恶寒摆手: “死人,不提他,晦气。” 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