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怜一愣,默了瞬这才缓缓而出,“以前跟着爹爹学过几年。”
“嗯,今夜之事,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随着他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传来,楚婕怜手指暗暗紧了紧。 “爷要如何惩罚妾身?” 她低着头,心情因慕承诀的话而上下起伏,话音落下,便看见几本佛经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既是诚心吊唁,那便将这几卷佛经天亮前抄完。” 他的话,让楚婕怜不禁抬起眉眼,只见慕承诀已经倚靠在案几之上,单手枕于耳侧,闭上了眼睛。 见此,她敛起眸,今日她以大夫人生忌为由,逃过一死,手抄佛经,权当是感念大夫人的救命之恩了。 这么一想,楚婕怜恭顺跪坐在了蒲团之上,研墨铺纸,将经卷打开,一气呵成。 慢慢的,她渐渐沉入其中,心思也因抄佛经而变的宁静详和。 就在她完全沉浸其中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眸。 烛火摇曳,女子清丽无双的五官,眉眼微阖,绯唇轻抿,在微光下柔美如敦煌神女。 她右手执笔,身姿清挺,眉眼认真,一笔一画,婉约细腻,每抄完一卷,便轻捻起来,放置一旁。 这样的女子,没有一点荒民的狼狈,反而更像是藏拙的珍珠,只有不经意间,才能露出圣洁耀目的光芒。 慕承诀望着她,眸色渐渐深暗,外面此时突然吹进一阵微风,烛火摇动的厉害了几分,她连忙放下笔,双手拢住。 而此时,她余光微瞥,对上慕承诀那双暗瞳时,显然没有想到,他此时已经醒了,不禁眼神一惊。 “爷,是妾身把您吵醒了吗?” 她小声开口,慕承诀撑起身体,伸手拿起一卷抄好的佛经打开来。 工整细腻的笔触,带着女人独特的温婉,字与字之间,如行云流水,显然不是如她所说,仅仅学过几年而已。 “妾身写的不好,还望爷不要责怪。” 看着慕承诀沉默不语,楚婕怜心下稍稍有几分忐忑,而此时只见他将佛经放下。 “今夜你来这里,可有旁人见到?” “回爷的话,妾身是偷偷出来的,并无旁人看见。” 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自打她的七日之期已满,那苑中除她之外,便已没有了别人。 而她今夜本就是出来偷采花瓣,就更加小心谨慎,若不是遇到了小环,此时她已经回到苑中了。 “抄完了吗?” 听到她的回答,慕承诀便将目光转向案桌,楚婕怜拿起桌上的经书。 “还差一卷便抄完了。” “嗯,抄完就回去吧。” 扔下这句话,慕承诀继续闭上眼睛,楚婕怜松了口气,将烛火稍稍调暗了一些,便再次誊抄起来。 终于,将所有的经书一一抄完,楚婕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此时已过寅时,离天亮还有一会。 她侧身,望向慕承诀,此时他仍然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想到先前他说的话,抄完便可离开,楚婕怜轻手将经卷收好,悄悄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望了眼地上的薄衫,想了想,还是停下捡起,轻轻搭在了慕承诀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望着男人那张绝世无双的俊颜,轻轻喟叹一声,转身欲走。 而这时,手腕却突然被人猛地攥住,下一秒,人就已经被带进了怀里。 楚婕怜来不及惊呼,视线就对上了男人的漆瞳,刚睡醒的眼睛,如打翻的浓墨,这样凝着她,一言不发,让人生畏。 “爷,妾身不是故意要吵醒爷的,只是秋凉露重,担心爷受了风寒,还望爷恕罪。” 她低吟而出,话落,没等她唇齿合上,抱着她的男人,便低头将她的唇给紧紧摄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