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希斯顿酒店董事长办公室。
只开了壁顶几盏射灯,光线昏暗。 落地玻璃外,夜幕降临,迷乱的霓虹闪烁着炫目的光彩,投射在许鸿鹰伟岸的背影,映照在萧无妄俊邪的苍白容颜上。 两个尊贵万分的男人,对峙着。 空间气氛凝滞恐怖。 忽然间,萧无妄“嗤”了一声,森森冷笑间,邪性的凤眸半眯,“许鸿鹰,你是想告诉我……姜还是老的辣?” 许鸿鹰直起身,居高临下,他伸手,裴宗庆自觉递上一根昂贵的古巴雪茄来。 许鸿鹰嘴角叼着雪茄,点燃,霸气凛然的吸了一口,浑厚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顶层办公室内。 “不可否认,你萧无妄,的确是帝国顶级豪门圈这一辈最出类拔萃者,连我的五个儿子都未必有你卓越,只是孩子,真正的霸主,必须懂得收敛锋芒,你太狂妄了,你以为你能机关算尽吗?。” 萧无妄矜贵冰冷的靠坐在沙发,不动如山。 他静静盯着许鸿鹰片刻,嘴角一撇,倏然起身,勾起嘲弄的冷笑。 “于我,退一步是死亡深渊,进一步是无尽炼狱,年少若不轻狂,死后无人铭记,我如何,无需你来指手画脚。” “许鸿鹰,与其在这和我玩心理战术,你还不如担心担心你的妻子,女儿,你最爱的女人如今因为你们的女儿,对你心生恨意,你的女儿,甚至连一声父亲都不愿叫你。” “烟烟有多狠,你也看见了。”萧无妄朝着许鸿鹰勾起森寒的笑意,“我呢,是你女儿的人,你不觉得我是目前唯一,可以帮你破解死局的人吗?” 好一个拿捏人心,捏住了他的软肋。 妻子正是许鸿鹰的弱处,最在意的人。 许鸿鹰沉下脸,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矜贵的萧家骄子。 再强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被敌人当成要害,必要时收敛锋芒,才能保全家人。 萧无妄洞悉了许鸿鹰的死穴。 “废话不多说,互惠互利,我帮你缓和父女关系,你和烟烟的关系一旦缓和,萧清自然会原谅你,而你,今后不准妨碍我缠着你女儿,成交吗?” 迫人的寒气在许鸿鹰和萧无妄之间弥漫。 两个尊贵万分的人,相互平视。 最终,谈拢,握手。 许鸿鹰:“开庭定在后天,最近低调点,上庭时你必须装作和我女儿不熟。” 萧无妄:“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 与此同时。 在萧无妄和许鸿鹰暗中争锋交涉之际。 谁都不知道,有个女人,将自己锁在华丽的房间中,正不许生命危险,做着一件骇人至极的事。 她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完全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深深的罪恶感。 她正不停的用能瞬间产生高压脉冲的电击器,刺激着自己的手腕、腿、心口…… 她嘴里咬着手帕,颈间爬满青筋。 电击带来的巨大痛苦,硬是一声没吭。 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已经毫无血色。 湿透的长发凌乱的缠在脖间、贴在苍白的额角。 她眼尾通红,惨白的脸上尽是泪痕,嘴唇发青,倒在床上,不断地颤栗,眼底,尽是悲痛。 她遮掩在长裙下的无暇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击伤痕。 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多少轮电击折磨后。 她视线涣散,瞳孔放大,眼神无光的盯着天花板。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半晌,她缓过一口气,才无力的翻了个身。 蜷缩在床,惨然一笑,温柔低喃: “原来……电击这么痛呢……” “怪不得,宝宝不肯原谅我们……” 女人的手臂上,还有一个可怕的感染伤口。 因为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已经严重化脓。 可是因为长袖遮掩,无人发觉。 萧清的大脑一片混乱,女儿的话,至今还回荡在耳边—— 你们感受过一年365天,每天都遭受全身电击的痛苦吗? 她每一天,都在喊爸爸妈妈,救我……带我回家…… 萧清蜷缩在那,掩面痛哭。 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在异国他乡遭受那种折磨,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萧清心凉成哀,颤抖的手指再一次,缓缓捏住电击器。 在电击“滋滋”作响间,她自嘲的笑了笑,幽幽闭上眼,在泪水滑落间,狠狠将电击器电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妈妈不知道怎么补偿你。 但是却可以亲身体会你经历过的痛苦。 几秒后,电击结束。 女人的手,无力的垂下了。 黑暗的房间中,她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很快,甚至连胸膛都不再起伏…… # 许承爵知道自己父亲来了。 还偷偷给母亲准备了惊喜。 他刷卡,步入母亲的套房,停在主卧门口。 敲门。 “妈!希斯顿的西餐厅有米其林三星大厨坐镇,要不要尝尝?” “妈!” “姐,我叫你姐成么?” “你不开心我给你踹几脚出出气?” 许承爵转动门把手,发现锁了。 实在没辙,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许烟慕。 想着,妹妹来,老妈一定出来。 # 彼时,许烟慕正坐在松软的沙发中,抱着电脑,编辑神秘的加密讯息发送邮件。 见许承爵不请自来,她面容冰冷戒备。 许承爵:“我是你二哥,你怎么像看仇人一样?” 许烟慕瞳孔无温:“什么事。” “妈把自己锁房里,不搭理我,你去让她出来。” 许烟慕关闭电脑,起身,和许承爵离开套房,来到了萧清的卧室门口。 许烟慕白眼:“你不会踹门吗?非得我来?” 许承爵眸光冷峻,沉声:“不敢,会被爸踢死。” 许烟慕伸手,开始敲门。 敲了好几下没动静,她就开始暴躁砸门。 “老女人!开门!” “开门!不然我踹了!” “这她妈是死里面了?” 许烟慕烦躁的骂了句,可骤然觉得哪里不对,和脸色陡变的许承爵相视一眼后。 兄妹俩同时高抬腿,把门踹烂了! “哐”一声,门倒。 黑暗的房间,光线射入。 萧清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 许承爵惊恐,他飞奔到床边,“妈!你怎么了?” 许烟慕怔在原地约莫三秒,眼神划过狐疑。 她望见了萧清手边的电击器…… 电击器? 下一瞬,她神情一凛,踱步,踩上凌乱的被子,到萧清身边,跪在床上,伸手按住她的颈间脉搏。 几乎感觉不到…… “烟烟,妈妈没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