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灌进口鼻,猝不及防夺走了温清烟的呼吸。
温清烟能感受得到身体在不断下坠,同一时间,身体的热度在急速流逝,窒息之感铺天盖地,她只觉得肺部痛苦的要爆炸。 她这是……又要死了吗? 和上辈子一样,孤零零,冷冰冰的死去。 可这一瞬,温清烟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庆幸。 她万分庆幸何一北的康复治疗还没有结束,他没有来。 不然,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就要陪着她一起葬送在这一片深海汪洋之中了。 视线逐渐模糊间,温清烟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谁朝她奔来,一张冷峻的面容之上,全是焦急和惶恐之色。 那是……谁? 何一北? 还是谢砚礼? 温清烟分辨不清了,眼睛睁开太疼…… …… 眼看着温清烟的身体朝着那片望不到底的深渊沉下去,谢砚礼一颗心慌的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可他小时候溺过水,对深海有阴影,一直没学会游泳,这会儿他根本游不快,只能凭借本能朝着她的的方向扑腾。 他越是扑腾,体力消耗的就越快。 好不容易离温清烟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他慌乱的朝她伸手,同一时间,一双修长的手臂从他身侧伸了过去。 谢砚礼皱眉转头,就见那素来沉稳自持的何一北惊慌的不成样。 两人的手同时伸向了温清烟,只有咫尺之距。 谢砚礼的却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这次,她会选谁? 几乎是这个念头浮现的下一瞬,谢砚礼就见温清烟伸手过来。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坚定的拉住何一北的手,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有水呛进鼻子里,疼的谢砚礼皱了眉,心口更是犹如撕裂。 他眼睁睁看着何一北将温清烟带离深渊,他的身子却在不断下沉。 为什么…… 他痛苦的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 为什么,温清烟从来不会坚定的选择他一次呢? 氧气耗尽,谢砚礼再撑不下去,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温清烟的意识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在她的鼻尖,她恍惚睁眼,赫然就见何一北一脸焦急的在拉着她的手,眼眶通红。 看见她醒来,何一北的激动的嗓子险些失声:“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难受?” 温清烟茫然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舔了下唇角:“有点渴。” “我给你倒水!” 何一北松开她手时,指尖都在颤。 印象里,温清烟还从未何一北慌张成这样过。 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他的沉稳自持好像是与生俱来,刻进骨子里的。 从何一北手里接过水,一口下去,温清烟嗓子瞬间得到了滋润,说话也自在多了。 “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她擦着嘴角的水渍,把杯子递给何一北。 却不想,因为她这问题,男人身子狠狠一僵。 温清烟怔住:“什么意思?有大问题啊?” 不至于吧?她就呛了几口水而已…… 她好不容易重生,她这辈子好不容易将生活拉到正轨,她不想死…… 何一北却忽然严肃又认真的看着她:“小灯,我们结婚吧。” 温清烟的胡思乱想被打断,她眼底的茫然更甚。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等你恢复记忆,公司稳定之后……” “等不了。” 何一北拉住她的手,呼吸明显紊乱,眼底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你怀孕两个月了,再等几个月,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啪——” 好不容易找到温清烟门口的谢砚礼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