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逸淮鄙夷地瞟了一眼跪地的人,之后自然把错归到了谢允儿的身上:“你的人自然是得了令才敢做下如此恶事!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谢允儿了解石竹的为人,她不会那么胆大妄为地伤害人,那苏梨流产一事定另有其因了:“还请侯爷把话说明白,勿要让好人蒙冤。苏梨究竟是因何物而流的产?” 连逸淮这会儿反倒是回了谢允儿的疑问:“大夫说了,苏梨所食用的糕点里含了一味马钱子。谢允儿,我近日见大夫来你这梧桐院来得勤,想不到为了害苏梨,你竟如此煞费苦心。” “糕点……小姐、侯爷,奴婢以性命发誓,奴婢送去的芙蓉糕和蜜饯万万没有问题的呀!”石竹这时连忙解释。 “侯爷,您听清了吧,送去的只是寻常的芙蓉糕和蜜饯,没有什么马钱子。” 连逸淮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说没有,就没有?证据呢?苏梨可是说了,是用了你梧桐院的东西才突感身子不适。” “那苏梨所言可有证据?侯爷对苏梨能那般信任,为何对妾身就……” “果然。谢允儿,你果然还对苏梨入住侯府一事耿耿于怀,也就因为此事,所以连带着她腹中胎儿也容不下。”连逸淮厌恶地盯着谢允儿:“你问本侯要证据是吗?就是在你送去的芙蓉糕里验出了马钱子!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不可能!”谢允儿的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石竹陪她一同长大,她的人她自是信得过,那问题又是出在哪里。 “我侯府容不了你这样心思恶毒之人,谢允儿,我们和离吧!” 谢允儿的脑子顿时发懵:“侯爷,您刚刚……说的什么?” “谢允儿,我们和离!”连逸淮咬着牙,对着谢允儿又狠心且大声地道出了这二字。 和离……谢允儿的眼睛瞬间泛红,他之前为了那个苏梨而误会她,现在他竟还为了她,要与她和离? “侯爷,我家小姐没有毒害苏姑娘,侯爷就是看在两年来的夫妻情义份上,也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啊!”石竹声声恳求。 但连逸淮不为所动:“是啊,两年了,我竟今日才看清你谢允儿的真实面目!一会儿,我命人送来和离书,你签下就好。” “不,侯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见连逸淮就要离去,石竹连忙爬了过去紧紧抓住连逸淮的衣角:“是,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为我家小姐愤愤不平,故才借机下了药,一切错在奴婢,侯爷要打要罚,婢子绝无怨言,只望侯爷不要误会了我家小姐!” “石竹!”谢允儿急得拦道:“你没有做下的事,不要认!” 连逸淮此时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在脚下的人:“你害了一条人命,岂是简单的打罚就能抵过去的!” 一句话,石竹再是清楚不过,她回望着榻上自家小姐,磕了此生最后一个响头:“小姐,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愿来生,石竹还能侍候在小姐身边!” “砰——” 说罢,石竹一头向一旁的案角撞了去! “石竹!” 谢允儿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她顾不得自己,踉踉跄跄地来到石竹的身边,将人心疼地抱在怀里,再抬眸时已满眼的泪水:“侯爷,这样的惩罚您可满意了?” 连逸淮双拳紧握,依旧面容冷峻,嘲讽道:“还真是主仆情深,念在夫妻情分上,本侯就饶你一次,但你记住了,你的手不要妄想再伸向碧玉院!” 望着那绝情离去的背影,谢允儿仰头惨笑,心中大悲的她,又一次难忍地呕出了血,本就体虚的她,又一次昏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