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湖面,扬起少女秀发。
李霜月怒瞪季炎,连称呼都换了:“季小将军最好放开本宫,不然本宫不保证季老将军还能否活着回来。” 四目交集,仿佛有火光乍现。 季炎冷了脸:“阿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尚在将军府好好待着。” 李霜月也是被气急了,这才脱口而出。 但实际上,她不敢不救季老将军,无论是出于仁义或是家国。 她自认实力有限,斗不过季炎。 没人比她更了解造反后独掌一国霸权的季炎有多恐怖。 “季小将军只要知道,季老将军的命,本宫可以选择救,也可以不救。”李霜月自认平静地凝着男人的眸子,只有自己知道,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黏得她心底发慌。 交锋之际,不知过了多久,季炎看着李霜月的眸色骤然变得温柔,语气笃定:“阿月果然是有事瞒着我。” 话落,他将人扶起,松手,克制地保持距离,给予她舒适的呼吸空间。 随后,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裳,嘴角划过一道不经意的弧度:“阿月不告诉我也无伤大雅,我会自己查。” 李霜月蹙眉,再次尝试:“季小将军没有本宫的帮助,依旧救不了季老将军的命。” 除了母后,再无人比得过她在父皇心中地位。 所以,少了她的劝说,父皇相信的也绝不会是他! 可季炎只是淡眸微敛,气定神闲地又上前将她有些歪了的桃花簪扶正:“阿月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方法。” 随后,李霜月只感觉头顶沉甸甸的重量。 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的青丝上,嗓音温热:“我只要知道阿月不是不喜我了,如此便好。” 话落,转身离开。 当季炎的黑色衣角消失在她后花园的墙头,李霜月愤懑地就将桃花簪从头上扯了下来。 她就知道他必定不是从正门进,又翻她墙头! 李霜月气极,抬手欲将簪子狠狠摔在地上,最好碎成两半! 可刚抬手,耳边却骤然响起季炎离开前最后一声低笑:“这是我送阿月的定情信物。” “阿月若是摔了,我难保不会生气。” 什么东西! 抬起的手瞬间像泄了气的斗鸡,怎么斗都斗不赢。 李霜月将簪子在手中狠狠握紧,直到握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才恍然发觉。 季炎于她而言,早已是至毒的毒药。 绝不可再碰! 李霜月看着前方的水亭楼榭,凝眸,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现在就去请旨将自己嫁了,如此,季炎再也打不着自己的主意! …… 连夜进宫。 李霜月风尘仆仆往母后的坤宁宫而去,她知道,每夜父皇都宿在母后寝宫! 只是不知二老是否已经安寝,她此时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二人…… 等到宫门口,灯光通明。 李霜月松了口气,提步敲响了母后的宫门。 “母后,是阿月!” 可等了半天,门都不见开。 不好的预感一下涌进心头,李霜月攥紧了云袖,夜风将她的美人脸刮得通红。 焦虑、心慌…… 她再也等不及,抬腿就要撞开宫门—— “父皇,阿月已有心仪之人,欲求您赐婚!” 可刚当她伸出腿来,宫门就打开。 父皇和母后相携而出,慈爱的面容上带着她读不懂的笑意。 李霜月蹙眉,下一秒,却见季炎跟在二老的身后,端的是恭敬谦卑,老实敦厚! “陛下,皇后娘娘,公主当真来求与臣的赐婚,臣今日是受宠若惊,喜不自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