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哭了。
躺在他怀里,脸靠着他的心口,攥着他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 温溪从没想过。 有朝一日,她会走不掉。 不是邵梓不让她走。 之前她的存在对邵梓有用,邵梓对她是走是留都无所谓。 现在有了陈韶笙更是无所谓。 只是她没办法走。 地和钱丢下不提。 陈韶笙……陈韶笙……陈韶笙。 她真的做不到看着陈韶笙东山再起,靠着邵梓重新过回从前光鲜体面的生活。 温溪能豁达的放下很多。 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别人养的宠物。 像抛弃暗恋多年,不停幻想嫁他为妻的江淮。 可真的放不下的,就扎在了心里,把她挫骨扬灰,也绝对放不下,更不过去。 陈煜是一,唐淑华是二,陈韶笙是三。 这三个,挖了她的心脏也放不下。 温溪缩在邵梓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对……对不起……” 要道歉啊。 道歉了,明天邵梓才不会因为今晚她的发疯把她赶出去。 温溪把委屈和崩溃通通咽进肚子里。 眼泪极快的湿润了邵梓胸口的衣襟,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心情不太好,才对你动手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别……别赶我离开这里。” 良久后。 邵梓背靠窗台,手抬起,轻轻的抚着温溪的发,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口。 像是轻哄,也像是安抚。 温溪哭着睡着了。 隔天起来在床上,而邵梓已经不见了。 温溪睁眼默默的看天花板。 手臂抬起挡住眉眼。 低低的吐出口气。 她不能再算计邵梓。 这人的后脑勺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你做什么他都知道,不吭声,就是看着。 然后悄无痕迹的反击到你无力,甚至你只能在心里腹诽是他的错,却没办法真的指责出是他的错。 她的这点把戏对邵梓来说,连过家家都算不上。 房门突然被推开。 温溪恹恹的,“刘妈,我不想吃饭。” 脚步走近。 温溪看过去,和邵梓对视了眼。 半响后伸手:“抱抱。” 邵梓伸手了。 温溪心里因为昨晚对他动手升起的忐忑放下了。 被他抱去洗手间,下来后伸手去拿牙刷。 邵梓从背后环着她拿下了电动牙刷。 修长漂亮的手挤了牙膏,递给温溪。 温溪刷牙,看镜子里弯腰揽着她,鼻尖埋进她脖颈的邵梓。 邵梓没看她,吐出一句,“想要什么?” 温溪微怔。 邵梓下巴磕在温溪肩上,唇角带着笑:“要包吗?” 温溪抿唇,“你心情很好?” “恩。”邵梓接了水递到她唇边,温溪就着漱了口,状似无意的说:“为什么?” 邵梓轻舐温溪的脖颈,把她的脸转过来,将人抱到了湿润的台子。 一下下的轻啄她的唇瓣,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我快要结婚了。” 往常温溪被撩拨下,会情动。 现下却毫无波澜,“要结婚了,所以心情不错的给我买个包?” 邵梓轻吻的动作微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掀眼皮盯着温溪,“你也可以选择……不要。” 温溪没说话。 邵梓手抓住了她的脖颈朝后,咬上她的脖颈,含糊又无所谓道:“或者是……离开。” 温溪手松松握握,圈住了邵梓的脖颈。 脸颊蹭了蹭他的,似埋怨道:“我这么爱你,才不要离开你。” 邵梓低低的笑了声。 把温溪抱起来丢在了床上。 温溪抓着床单的手,悄无声息的被拨开,变成了和邵梓十指紧扣。 冷色调的房间,黑色的大床。 男人除了脸颊和脖颈,全身布满了伤疤,版恒交错。 他一口口的舐着身下白到像是在发光的人。 在她身上刻下了一块又一块属于他的痕迹。 温溪逆来顺受。 不。 从之前哪次都要甜蜜。 勾着邵梓的脖子,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说:“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邵梓哥哥,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你也给我一点爱吧。” “小珠珠会很乖的,超级超级乖。” “邵梓哥哥,求你了。” 邵梓走前丢下一句:“看你表现。” 温溪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客厅多了个包。 很贵。 刘妈问:“心情不好?” 温溪趴在桌子,低低的恩了一声。 刘妈说:“要不要出去逛街?” 温溪摇头,沉默好大会,喃喃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抹去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里的位子。” 刘妈顿了顿,“很难。” 温溪怔了瞬,侧目:“很难吗?” “心里的事,别人干预不了。” 温溪觉得对。 就像是……江淮。 她黯然了几秒,重新趴下,半响后找出手机打电话:“找人跟着陈韶笙,看她的动静。” 温溪的生命中遇到过和江淮品行相似的人,也遇到过和南蹇明性格相仿的人。 这种人心里在想什么很好理清楚。 他们对家庭负责,对亲情眷顾,对朋友友善,对感情也会忠贞。 却唯独没遇到过邵梓这种人。 他没有家庭,没有亲情,没有朋友。 你根本就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知道……他是个疯子。 这种百无禁忌的疯子,绝对不能和陈韶笙在一起。 否则,连在国外养病的哥哥,都很有可能会遭到波及。 温溪精神了。 在下午收到陈韶笙的动向。 “她在一个小时前搬家了,而且是单独,唐淑华和双胞胎没有搬。” 温溪微怔,“单独搬家?” “对,住进了郊区的一间公寓。” 温溪凝眉:“公寓?” “恩。环境一般。” 温溪挂断电话沉思,在傍晚的时候,去了唐淑华现在住的地方,从门缝朝里面塞了张纸条。 回家后没多久,手机里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是陈韶笙打来的。 陈韶笙笑的温存,“朝我妈那塞纸条,是想让她开口,劝我离开邵梓?” 再俯瞰全局的猎人。 到收尾的时候,也会去拿自己的胜利果实。 邵梓是害陈家家破,陈煜身死的罪魁祸首。 唐淑华门清。 而在温溪的记忆里。 唐淑华爱慕陈煜到病态的地步。 温溪摆弄指甲,“是啊,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说……”陈韶笙一字一句,“去往上爬吧,踩死温溪那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