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云顿了顿脚步,幻想着若是绑走粥粥的人,对他好的话,会不会也带他去旋转木马那儿玩? 想到这里,霍知云疾步拦住了路人:“您好,请问马湖公园在哪里?” 那人顺势指路:“在另外一个区呢,做一路公交车可以直达。” “诺,前面就是公交站。” “谢谢!”霍知云猛地吸了口气,快步而去。 不管粥粥在不在,只要有可能找到的机会,霍知云都不想放过。 马湖公园。 “宋霖州,你工作很忙吧,要不我就和粥粥在这儿玩,反正我们也知道回去的路了。”宁初觉得总是麻烦宋霖州也不是很好。 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在学习认路了。 马湖公园离住的地方不是很远。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没啥大事。 “没事儿,我今天休假,正好带你们出来玩玩。”宋霖州将粥粥顶在肩头,朝着马湖公园而去。 宁初耸耸肩:“那就辛苦你了。” 粥粥虽然三岁,但可重了,一撒手没的那种,有个男人帮忙看,那还是会放心一点的。 “糖葫芦,好甜的糖葫芦!” 叫卖的声音在购票处响起,粥粥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妈妈,吃!” 宁初侧头而去,那糖葫芦看起来就酸酸的,而且果子小:“妈妈回去给你做。” 粥粥眼神瞬间落寞了下来。 宁初噎了一下:不就是根糖葫芦吗?自己怎么这么的节省? 难道是以前节省惯了? “吃,宋叔叔给你买。”宋霖州顶着粥粥就转身。 宁初跟了上去:“宋霖州,这个一看就不好吃。” “没事,粥粥喜欢,想吃什么就买,不然以后容易被人骗。”宋霖州指了根最大的糖葫芦。 老板连忙诶了声:“一块钱!” 宁初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儿道理。 “男同志,你们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幸福啊,吃了我的糖葫芦,祝你们以后的生活比蜜还甜!”糖葫芦被塞进粥粥的手里。 这话说的宁初耳根一红,不禁看向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人。 宋霖州紧了紧手,很自然的道了声谢转头:“走吧,去买票。” 宁初咬了咬牙:“宋霖州,你怎么不解释啊。” 宋霖州脸颊一抖,失笑:“人人都问人人都解释,不觉得麻烦吗?” “反正,我们都只是一面之缘,他们做生意的,也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宁初怔了怔。 男人又道:“我们自己把自己放在心上,就行了。” “爸爸!是爸爸!”粥粥突然间扔了糖葫芦,挣扎着要下来。 第28章 宋霖州侧头一望,眼神微微一缩。 果然是胡子拉碴的霍知云。 “粥粥,你说什么?”宁初在买票,没听清粥粥说的词,转过头就看见他要从宋霖州身上下去。 粥粥指着远方:“爸爸,妈妈,是爸爸!” 宋霖州眼里顿时一片复杂。 宁初诧异地望去,与霍知云那双疲惫的双目四目相对。 平静泛不起一丝波澜的双眸。 无神又逐渐堆积起光明的眼。 相互交叠在一起。 宁初侧目而视:“宋霖州,谁啊?” 发现宁初的霍知云疾步而来,一步一步踏的异常坚定。 宋霖州攥紧了手,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初初……”霍知云艰难地唤出这一声。 他只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来到了马湖公园,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见到了还活着宁初。 她还活着。 当时,霍知云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还活着,真好啊。 宁初望着走近的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宋霖州的身后。 她讨厌这个人。 即使他看起来很可怜很深情,可宁初却对他生不起一丝好感。 粥粥下一秒就从宋霖州的身上下来,冲到了霍知云的怀里,激动无比:“爸爸,你来接粥粥啦!” 被儿子扑了个满怀的霍知云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孩子,抬起头看着躲着自己的宁初:“初初,我终于找到你了。” 宁初却皱起眉头,戳了戳宋霖州的背:“霖州,我不喜欢他。” 宋霖州呼吸暂停一瞬,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霍知云将目光移到了宋霖州身上:“宋霖州,你瞒了我这么久,现在该把她还给我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直在帮助自己找人的宋霖州,竟然亲自把人带走了。 不仅带走宁初,还带走了粥粥。 “不,我不想跟他走。”宁初探出头,眼里再也没有曾经对霍知云的情谊。 霍知云一怔,呼吸急促,抱着粥粥走近:“初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们母子一个多月,都是宋霖州骗了我,是他把你们带走了!” 霍知云的声音带着质问和怒气,说的宁初头开始剧烈头疼。 她捂住自己的头,有些崩溃:“不,我不知道。” 宋霖州见状立马扶过宁初:“霍知云,她失忆了。” “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醒你不知道,她差点就从火车上掉下山崖你不知道。” “你连句关心就没有,口口声声都是质问。” “你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宋霖州曾经也考虑过要不要把宁初的消息告诉霍知云。 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霍知云的悔意只是一时一刻,哪有人会改变的这么快? 骨子里的性格,是无法改变的。 “什,什么?” 失忆了? 霍知云呼吸陡然一滞,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女人。 她怎么会忘记自己呢? 他找了她那么久! 宋霖州扶着宁初,轻声安慰:“初初,别激动,我们回家。” “宋霖州,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霍知云看着痛苦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初脑子里浮现起这个模糊的片段,悲伤悲伤又悲伤。 她疯狂摇头:“不,不要!” 她不想想起了! 下一秒,宁初直接晕在了宋霖州的怀里。 第29章 医院。 宁初自从那日晕过去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霍知云和宋霖州几乎是见面就较劲。 粥粥一会儿粘着霍知云,一会儿粘着宋霖州,最多的时候都是盯着宁初的。 “霍知云,要不是你,宁初不会再次昏迷。”宋霖州眼里是丝毫掩饰不了的怒气。 霍知云咬牙:“如果你不骗我!” “我骗你什么?宁初和你早就离婚了,你没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宋霖州竖起双目,上位者的气势在病房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霍知云气势低了一半,但仍旧不服输:“粥粥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我没告你拐卖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宋霖州猛吸了口气,压低气焰:“那是因为,孩子跟的是初初,初初想要孩子不想要你。” 此话一出,霍知云垂下了头。 是啊,他都忘记自己和宁初已经离婚了。 宁初,她真的不要自己了。 …… 宁初做了好长的一个梦,从上一世,到这一世。 从一个人带着孩子孤独终老到生死一线。 她的人生过的一片凌乱。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她的丈夫霍知云。 深深地爱着另外一个人,而自己却做了最后悔的选择,觉得自己能感化他的心。 这是她上辈子最大的悲哀。 可重来一世,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上辈子的错误,老天也却给她开了个玩笑。 被丈夫抛弃的自己和儿子。 提前到来的火车脱轨,被甩出车外的自己。 她重生的意义究竟又在哪里? 梦里一片漆黑,宁初颤抖着,看不清前方。 忽的,有束光落了进来,照在她的面前。 “初初,初初,初初!” 好熟悉的声音。 宁初挣扎着朝着那束光的方向而去,她好像听见了宋霖州的声音。 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毫无怨言救自己,给儿子献血,一直陪在身边的宋霖州。 宁初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宋霖州那张担忧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