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锦轻笑自顾自说道,“之前,我误以为你是钟雨薇,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你非但不怨我,还处处帮我,我内疚无比,做梦都想还你人情,谁知,你就这么走了。 人生目标突然消失,我的生活也瞬间迷茫。那一阵子,我连自尽的心思都有……倒是要谢谢白大人,白大人不愠不恼,坚信你会回来,哪怕等上一辈子,也认为你会回来。 如今想来,也许他的坚信传给了我,让我也相信你会回来罢。所以,我重新有了生活目标,铆足劲地帮皇上出谋划策、拉拢人才。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你第一次穿书时,我一无所有,还要被你帮衬。在你回来之前,我定要拥有无上权力,还你人情。从前你给我庇护,以后我护你周全。” 沈眠眠听后,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叹息低声道,“其实……大可不必,我没你想的那么无私。我当时也并未帮你,只是为了达成我的目标,阴差阳错的帮你罢了。你不用记我人情。” 姜茵锦瞪起了眼睛,“我好容易找到的人生目标,你又要给我毁了?” 沈眠眠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无私、我圣母,你还我人情吧。白给的功劳,不捡白不捡。” 姜茵锦噗嗤一笑,“你真是个怪人,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巴结我吗?你竟然居功?” 沈眠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说起来好尴尬。 突然,她想起一个问题,“哦对了,你知道我穿到谁的身体里了吗?我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离开皇宫,我……我想去找他。” 姜茵锦本来还兴致勃勃,一听人家根本不留恋她,要去找男人,瞬间不高兴,“要那么急吗?七年都等了,让他多等几天能怎么着?” 沈眠眠无奈,“我去找他,也不是不回来。一辈子那么长,我们还能永远不见面?” 姜茵锦这才转怒为喜,“刚刚,我让人查过,你这次穿的人叫宁芙蓉,开阳人,父亲是县衙吏典。去年通过考试,入宫为女官,但因为为人耿直,得罪了孙总管,所以被几个不长眼的太监害了。你放心,那几个太监,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沈眠眠点了点头——宁芙蓉那姑娘怕是已经被勒死了,让凶手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突然,姜茵锦惊了一下,“等等!竟然……” 沈眠眠不解,“竟然什么?” 姜茵锦面色变了变,“白大人好像就在开阳县当县令!” 沈眠眠也惊住——这次的原主是开阳人,而轻舟在开阳当县令?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这里有镜子吗?我想看看我的脸。”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有,”姜茵锦起身,“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镜子。” 很快,堂堂皇后,便像小丫鬟一般跑去取来一面女子两只巴掌那么大的铜镜。 沈眠眠接了铜镜,看去——却见铜镜里,是一名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姑娘,姑娘有着鹅蛋形的面庞,眉毛不浓不淡,眼睛很大、眼窝深邃,鼻梁又高又直,嘴唇微厚。 这是……这不正是她大一时的样子? 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一切,真是天意!? 第219章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 沈眠眠清楚的记得,上一次穿书,她一直是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一切,这么“不入戏”的原因,除了因为思念家人,还因为那身体根本不是她的。 她用自己的身体活了二十几多年,突然换了一副毫不相干的身体,情感上无法融合。 但这副身体……容貌却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马上见白轻舟,用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见,她想知道,没了那副绝色容颜,他还会不会喜欢她。 姜茵锦问,“你怎么了?” 沈眠眠从镜中收回视线,“这张脸,与我的脸,一模一样。” 姜茵锦惊喜,“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沈眠眠点头,“是啊,不如之前美,是不是失望了?” 姜茵锦认真端详一会,“不失望,反倒是觉得这幅容貌和你本人才相配,明眸皓齿中,透着聪颖。之前美得好像一个无脑玩物,所以每次你不动声色地拆我招时,我都很恍惚。” 沈眠眠被逗笑。 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疲倦袭来,却不知是身体和灵魂的融合,还是刚刚死里逃生后,情绪起伏过大。 姜茵锦柔声问,“累了吧?你先休息,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等等!”沈眠眠扛着强大倦意,拉住她,“我想和他见面……” 堂堂高冷的皇后,硬生生翻了两个白眼,“知道了,这两天我善个后,帮你巩固下新身份,之后就放你离开。你好歹也再陪我几天,哪怕只有三天!” 沈眠眠放开她,千斤重的眼皮终于落下,口中喃喃道,“……两天。” 姜茵锦嘴角抽了抽——都昏死过去,还不忘和她砍价?白轻舟有那么好吗?她怎么就看不出白轻舟有多好?虽然其长得不错、读书不错,但这样俊才京中并不少。 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 白轻舟就是那个臭王八! 姜茵锦一边愤愤不平地咒骂某人,一边出了房门。 当离开房间时,前一刻闲适轻松的表情骤然消失,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高贵端庄,不怒自威的模样。 …… 沈眠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睁开眼时,发现夜已深,房内掌了灯。 在一旁守着的初雪看见宁女官醒来,急忙上前,“宁女官,您醒了?奴婢给您倒水。” 沈眠眠看着初雪,神情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安宁侯府——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又见到他们,真好。 不知香凝还好吗,还有……那个人…… 从前她不敢多想他,因为想也见不到,徒增痛苦。现在却终于敢放开思绪,随意地思念了。 很快,初雪端着水回来。 初雪是个思想大条的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心中疑惑着:这宁女官是娘娘从前的故人吗?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号人物?还有,宁女官看她的眼神怎么这么怪? 少顷, 喝完了水,就听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皇后娘娘到。 初雪一愣,吃惊地看了过去。 沈眠眠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初雪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因为宁女官您在坤宁宫休息,所以娘娘思考之后,决定不劳皇上大驾,娘娘自己去永乾宫伺寝,却没想到娘娘回来了。” 沈眠眠也是不免担心——为什么突然回来?难道出现什么变故?莫不是皇上得知,皇后为了一名女官,改口不让他来坤宁宫,所以动怒? 这边沈眠眠正担心着,那边姜茵锦已经风风火火地回了房间,看见人醒来,面露喜悦,“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好点了吗?” 见沈眠眠撩开被子,要下床,姜茵锦又急忙道,“别下来,你身体不舒服就多躺一会。” 一旁初雪都懵了——她家娘娘怎么对人这么关心?娘娘生性淡漠,便是对亲姐妹,也没过分亲昵。 沈眠眠还是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轻声回答,“别担心,身体恢复很多,没什么问题。” 姜茵锦见其坚持,也就没劝,扭头问初雪,“她什么时候醒的?” 初雪回答,“回娘娘的话,宁女官刚醒,您就回来了。” “这么说,还没用晚膳?” “没呢。” “让人准备晚膳。” “是,娘娘。”初雪即刻去安排。 沈眠眠见房间暂时没人,急忙问道,“听说你去永乾宫伺寝了?为什么又回来,出什么事了?千万别因为我,和皇上闹不愉快。” 姜茵锦噗嗤一笑,“同个房而已,还用多长时间?给他半个时辰足够用,同完了就回来呗。你别胡思乱想,我和他不会闹不愉快,他听话得很。” 沈眠眠担心,“你这样‘使用’完就回来,皇上会不会不高兴?” “管他的。”姜茵锦满不在乎。 很快,初雪又回来,带了几名宫女。 宫女们服侍着“宁女官”梳洗,初雪等人则是伺候着皇后娘娘卸了妆,换了身轻便的裙子。 这一时间,晚膳也已准备好。 姜茵锦便邀着沈眠眠去膳堂用晚膳,如何丰盛,自不多表。 只说,两人用完晚膳,便回了房间,姜茵锦继续给沈眠眠讲,她不在的七年,发生了什么。 原来七年前,沈眠眠被掳走,安宁侯夫妇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