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已除,宫中的奸细全部拔除,并未有什么危险,如若有危险,那便更好。 能以身为饵,将敌人引出,尽数除掉。 魏岚坐了会,起身往养心殿走去。 为了引出敌人,她特意没带宫女护卫,一路缓缓走去,危险的黑夜里,暗潮丛生。 她留了十二分的心眼,却一路畅通,直到养心殿,也没有一丝危险。 她满心疑惑地推开门,便见宫内灯火通明,却房门紧闭,无一人守夜。 魏岚顿了顿,往里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被压抑后隐忍的喘息声。 是赵言安,他受伤了? 魏岚心一紧,推门便要进去,手刚抬起来,就听见一声怒斥:“滚!” 魏岚皱眉:“是我,赵言安,你怎么了?” 里面的声音停了片刻:“你也走。” 仿佛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冽阴翳,可魏岚还是听见了他声音紧紧压抑下的微微颤抖。 她紧皱着眉,心中的担忧仿佛化为了潮水,一层一层的冲击着她的理智。 最终她叹了口气,手上一用力,将门推开。 屋内没有熏香,窗户大开着,微凉的夜风吹动床边的幕帘,隐隐约约能看见少年的身影。 魏岚脚步顿了顿,往床边走去:“你怎么了……” 她抬手想要掀开幕帘,一只手却猛然从里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滚烫地像是火山层岩,魏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拉进了床祎。 她被一只手死死地压在床上,抬眸就能看见赵言安一双赤红的双眼紧紧看着她,随即他垂下头,滚烫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的脸侧。 随即带着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的狠劲,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脖侧。 在她吃痛声中,赵言安咬着牙,像是再也控制不住地说道。 “都是你自找的!” 第20章 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狂乱的晚风透过窗玖,吹起了赵言安的发丝。 那双稚嫩却又炙热的眼睛,透着深不见底的光。 魏岚愣了神,好半晌才终于找回理智,闻见了风中交杂着的灼热气息。 她看着赵言安,只见他面色苍白,双唇却朱红,身上有了些许的薄汗,这绝不正常。 她蓦地想到了中午在太皇太后那里喝的那杯茶,当时便觉里面的味道有些怪异。 魏岚眉间跳了一下,说道:“你中药了。” 赵言安紧皱着眉,浑浊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清醒,他的手松了松,痛苦地说道:“我知道,所以叫你别进来……” 他狠狠咬了一口下唇,鲜红的血液从唇瓣之间溢出,在雪白的脸上有些刺目。 魏岚从他的手中抽出手腕,趁着他还清醒时,将他压在了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赵言安一惊:“你干什么?!” 魏岚按住他乱动的手,无奈地看向他:“把你绑起来,免得你再做什么。” 她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腿:“想什么呢?” 赵言安抿唇,脸上划过一丝羞恼,看着魏岚解他腰带的手,却更觉浑身燥热,索性偏过头,不再说话了。 魏岚绑好人后,本想去喊人打几桶冷水,养心殿的人却都已经被赵言安挥退了。 索性自己去井边打了桶水,晚春的井水也还算清凉。 她一边往回提,一边想着这太皇太后真是狠心,自己孙子都坑。 赵言安必然是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看见,想必那传她过来的太监也是太皇太后的人。 就算想要孙子也不急于这一时,赵言安又不是明天就死了,他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 又想到她虽行商多年,却也没见过这春药,也不知道冷水奏不奏效。 好说歹说,提着水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呼吸声愈渐粗重。 魏岚心道不好,一拉开帘幕,果然就见赵言安侧卧在床上,双颊已经绯红了,唇瓣被撕咬地不成样子,在被褥上留下了一片血迹,眼神全然迷离了。 她心一横,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哗啦——”一声,一整桶冷水从头浇到尾。 世界瞬间安静了。 魏岚将桶一摔,低头去看赵言安,就见他呛咳了两声,垂着眸不说话了。 他身上的衣物尽数湿透,湿湿地搭在身上,小孩抿着唇,沾了水tຊ的睫羽轻轻煽动着,落下来一滴晶莹地水珠,看起来倒像是泪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退下了皇位,成了一个金枝玉叶的柔弱小公子。 双手被绑在床头,委屈得如同哭泣,而魏岚站在床前,怎么看都像变态。 魏岚:“……” 罪过啊,简直是罪过。 她轻声问道:“清醒了一点吗?” 赵言安微微偏头,也不看她,魏岚便认为他清醒了,沉默了片刻后去帮他解绑。 却在靠近的那一瞬间,小孩可怜地抬起眸,眼眸幽深晶亮,张嘴便是一句。 “帮帮我吧……” 说完,又软软地补了一句:“可以吗……” 魏岚心头骤然塌陷了一块,她怔怔地低头看他,想看看这人怎么突然变了性。 谁料一低头,身下的人却仰头吻住了她。 第21章 那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只是唇瓣贴着唇瓣,柔软地触碰,又瞬间分离,却在两人心中都泛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一吻过后,赵言安退了回去,睁着眼睛看她,十分乖巧。 魏岚心中跳动不止,如同擂鼓,说来可笑,已经成年人了,竟会被一个小孩亲到脸红。 她帮人解绑的指尖动了动,又收了回来。 看着赵言安白皙脖尖滑落的水珠,好不容意止住的心跳又疯狂了起来。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手臂却一沉。 魏岚低头看去,就见那嚷嚷着让她帮他的小孩歪着头,头靠着她的臂弯睡了过去。 她一顿,摸了摸赵言安的脸侧,见温度下去了,便也放下心来。 将人的手解开,看着他尚未长开却有了些凌厉美感的脸,笑了笑:“睡吧。” 第二天,御书房。 赵言安冷冷看着房中跪着的暗卫:“你的方法,似乎并不管用。” 暗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昨夜他紧急为这位爷去找解药。 回来时就见皇后娘娘也在便也不好进去,等了片刻皇后娘娘出来,他才将解药送进去,谁知皇上只看了一眼便叫他拿开,并问出了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 ——“怎样让女人爱上你。” 暗卫:“……” 他一生中没见过几个女人,所见最多的女人便是杀手营中的女杀手。 她们不会爱上他,她们只会杀了他。 但皇上的话又不能不答,绞尽脑汁才从话本中想到了一点,他斟酌着说道。 “女人对弱者有着天生的爱怜之心,若能让她爱怜想必离爱也不远了……” 是不远了,爱怜与爱,就差一个字,他如是想着。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而现在,赵言安阴沉地看着他:“你还有何话说。” 暗卫思忖了片刻,解释道:“皇后娘娘昨夜确实动容,只是皇上睡着了。” 赵言安脸色又沉了几分,暗卫察言观色,立即补充道:“不过,在皇上睡着后,属下亲眼看见,皇后娘娘对皇上笑了。” 他强调:“宠溺的笑。” 赵言安眸光一顿,霎时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挥退了暗卫,站在窗前看着御书房外,新生的嫩叶,喃喃道:“弱者吗……” …… 皇后寝殿。 魏岚昨夜一夜未睡,在上朝之前,为了给赵言安留点面子,为他换了被褥。 养心殿管事的公公前来叫赵言安起床上朝,见她在里面微微一惊,又见赵言安嘴上的伤口,眼神顿时大为震惊。 魏岚无心解释,顶着满屋怪异的目光走回了宫中补眠。 等醒来时,暗卫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西域的商道开通了。 而又同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她的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