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起来一下,白槿禾死了,你必须去处理一下。”段暨白道。 “谁、谁大晚上的死了?晦气!”谢高强摆了摆手。 段暨白凑到谢高强耳边:“我说白槿禾,白槿禾死了!你的女儿白槿禾!” “那才不是我的女儿!又、又不是亲的,关老子屁事!”谢高强呸了一口痰。 段暨白似乎有些愤怒:“你赶紧去处理,医院在催!尸体也等着火化!” “她真死了?”谢高强突然问。 “死了,意外坠楼身亡。”段暨白平静道。 “真没意思,老子还指望她赚酒钱呢!等等,你、你不是白槿禾的有钱男朋友吗?” “找我做什么?你给她收尸啊!难道你要白睡她那么久?”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发现她、她生了个不会说话的野种,所以,不要她了?” 我捂着耳朵,朝谢高强咆哮:【别说了!你这个人渣别说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天天喝酒,门都没关紧,我的棠棠就不会失踪!】 我的灵魂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段暨白脸色狰狞:“什么不说话的野种?野种在哪里?” “谁知道她死去哪儿了!”谢高强冷哼。 “你爱去不去,反正我告诉你她死了!” 段暨白抛下一句话,呼吸急促地离开。 他逃也似的下了楼,穿着皮鞋狠狠踹翻了一个垃圾桶:“什么恶心人的父亲!女儿死了也不管!” “白槿禾,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我跟在他身后茫然地点头,是啊,我都造了什么孽。 段暨白去了最常去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酒保为他喊了代驾,车窗外燃起了烟花。 段暨白定定地看着,笑道:“死了,白槿禾死了,烟花庆祝……” 是了。 他还记得。 他说过,如果我死了,他要放烟花庆祝。 我定定地看着痴恋了十年的男人,一刹那,突然就觉得不爱了。 也许曾经在很多个刹那,我对他的爱都转变成了恨。 早知道爱他不能善终,若早知道,当时初见,不如不见。 段暨白被送回了家,代驾师傅将他放在了沙发上。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默默地等。 心里又恨段暨白为什么喝酒,有这时间不如开电视看看。 可是看什么? 若棠棠失踪真的上了新闻,那说不定就…… 我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天又亮了,这是棠棠失踪的第五天了。 若我还活着,恐怕已经发疯地在派出所门口拉横幅了。 手机铃声吵醒了段暨白,他接通了电话。 “派出所?”段暨白问道。 我激动地飘了过去,附耳认真倾听。 也许是派出所有了棠棠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民警道:“段暨白先生是吗?五天前,一位叫做白槿禾的女士报案,说她的女儿白棠失踪了。” “当时案发不足四十八小时,无法立案,但四十八小时后,我们发现白槿禾女士意外身亡,你是她当时报案时填的紧急联络人。” “现在白棠失踪案已经正式立案,有相关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段暨白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我不知道什么白棠!不认识!” 我泪流满面,段暨白,等你知道她真的是你的女儿,你会后悔吗? “事实上,每年儿童失踪案件非常多,已经过去五天了,找回来的希望不大……” 段暨白恶狠狠挂断了电话。 “白棠,白棠!白槿禾,你是故意的!你给一个野种取这个名字!你是故意的!故意折磨我!” 我眼看着段暨白将自己的客厅砸得稀巴烂。 4 我又跟着段暨白飘去了医院。 他给陆雪柔买了城东的小馄饨。 陆雪柔发了好大的脾气。 “什么破馄饨,难吃死了!暨白,喜欢吃馄钝的是白槿禾,不是我啊!”陆雪柔哭闹道。 段暨白手足无措地哄着她,看着一地的馄饨发呆。 “你别激动,好不容易情况才好转点,冷静点,手上的伤也还没好。”段暨白盯着陆雪柔的手道。 陆雪柔哭了,死死地搂住段暨白的腰:“暨白,我好怕,我只有你了。” 他浑身一震,似乎纠结许久。 他盯着陆雪柔的眼睛问道:“那天,我离开病房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那时候神志不清,记不得了,清醒的时候,我的手流了好多血,肯定是白槿禾……” 陆雪柔双眸里闪过一抹狠戾。 “可是她的脸伤得更重,我当时明明叫她不要刺激你,她一直没有还手,为什么最后……” 我知道段暨白疑惑什么。 他疑惑为什么我当时乖乖听他的话,没有刺激精神病发作的陆雪柔,却还会坠楼身亡。 我连毁容都忍下了,没有还手。 陆雪柔的手也根本不是我弄伤的。 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自己意外坠楼。 我是被陆雪柔,硬生生从十六层推下去的! “你是在怀疑我吗?段暨白,你不是也说,白槿禾该死吗?!” 陆雪柔又开始发疯了,她的长指甲直接将段暨白的脸划出了血丝。 段暨白低下了头:“对,她该死……” 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来人冲到病床前一把揪起段暨白的衣领。 “段暨白!白槿禾都联系不上好几天了,你还有闲情在这里跟这个女人搂搂抱抱?!” 是纪卓宇。 我又开始不死心地缠着纪卓宇帮我去找棠棠。 只可惜,我穿过他身体几十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段暨白对纪卓宇恨得咬牙切齿,他将纪卓宇狠狠推开:“你当然联系不上她。” 我一愣,想阻止段暨白说出残忍的真相。 我哭着想拉纪卓宇:【你走吧,别管我的事了!我不要你帮我找棠棠了,你快走吧。】 【求求你走吧,不要听接下来的话,不要!】 如果可以,我多想将纪卓宇的耳朵捂起来。 “那她在哪里?我去过她家,邻居们都说她几天没回了,打电话也不接!”纪卓宇着急道。 “你找她做什么?”段暨白冷声问。 纪卓宇顿了一下:“不关你的事,告诉我她在哪里就行。” 段暨白指着病房大开的窗户,故意刺激道:“那你见不到她了,白槿禾几天前从这个窗户往下坠落,当场死亡。” “什么?!”纪卓宇脸色苍白地退后了一步。 我的灵魂掩面痛哭。 “满意了吧?满意了就滚!”段暨白一字一顿道。 纪卓宇红了眼眶:“为什么?她为什么会从这里坠落?!” 纪卓宇将段暨白抵在了墙上,指着陆雪柔:“这个女人不是找到了吗?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开心地跟我说,马上就真相大白了!” “她不会再痛苦了,你不会再误会她了。” “你现在是告诉我,她走进这个病房后,就坠楼死了?” “这他妈到底是为什么?!” “是你还是她?是你们害死她的,是不是!” 纪卓宇脖颈都现出了青筋。 5 “没有人害死她,那是个意外!她是自己坠落摔死的,当时有目击证人!”段暨白蹙眉道。 纪卓宇松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