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镇远城么?”
萧宁看着远处破败的城池,以及城池最上方飘扬的那杆同样残破的大秦军旗,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在他们还没到镇远城的时候,就已经有斥候回报,说镇远城没有动静,看起来像是一座空城,但城池上方还有大秦军旗飘扬。 镇远城中一片寂静,城门紧闭,残破的城墙上,还留有无数兵刃撞击的痕迹,以及斑驳的黑色血迹,似乎在诉说着当年战争的惨烈。 整座镇远城就仿佛一头受了重伤,正在蛰伏的猛兽,于暮色之中,静静地舔舔着自己的伤口。 “团长!城里有人,应该是我大秦军人,但他们……” 又一骑斥候跑来,对萧宁说道: “他们不肯开门,也不说话,只有一个人在城头上看了看我们。” “大秦军人?” 萧宁眉头微皱,更加确定这镇远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就连大秦朝堂都不知道,于是打马向前: “走!我们去看看!” “团长!我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吧,以防有诈!” 一旁的吕布说道。 “无妨!我的武艺可不见得比你差,你能去的,我为何不能去?” 萧宁看着吕布笑道。 在刚知道自己召唤来的是吕布的时候,他确实还担心来着,可现在看来,系统出品果然必属精品,这吕布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估计就是当了他干爹应该都死不了! 在上百人的簇拥下,萧宁来到了镇远城的南城门,吕布上前大叫: “我等乃大秦帝国狼烟军团,大秦宁王在此,城中何人?还不打开城门,迎接宁王殿下!” 城墙上出现了几个人,看身上的装束,倒的确是大秦士兵的衣甲,只不过他们的衣甲都相当的破旧,这几个军士自己也是面黄肌瘦,看起来似乎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次来的倒还像回事!至少你这家伙看起来倒是员猛将!可惜啊!老子只认大秦皇帝,不认识什么宁王,你们滚回吧!” 其中一个足有四十多的军士看了看吕布道: “告诉陈浮生,要么,他就直接派大军将这镇远城攻破,要么,就别再来这里,等我们都饿死,他自然可以将这座城市收回去,至于这种小把戏,以后还是算了吧!” “陈浮生?你说的陈浮生是天水陈家那个?” 听着这军士的话,萧宁却是一愣,怎么听着这军士的意思,是以为他们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陈浮生派来的?天水陈家怎么还与镇远城的事情有关了? “怎么?你这王爷装的,连自己是谁家的人都不知道了?” 军士一脸讥诮地看着萧宁问道。 “大胆!” 一旁的吕布见到这军士竟然敢这么不客气地对萧宁说话,顿时大怒,可他刚喊了一嗓子,后面忽然有哨马冲来,口中大叫: “报!紧急军情!” 众人一听,连忙让开,哨马直冲萧宁面前: “团长!后方有支兵马,大约五千人左右,正在向着这里行军,距离我们还有十里,从方向来看,应该是从辽城过来的!” “辽城的兵马?” 萧宁一愣,他此来北疆,其实萧星河原本是想让他先去辽城的,拿上一些补给再来这镇远城,因为镇远城所在地域属于九原郡,而九原郡的郡守就在辽城,也算是先交接一下,更可以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当时萧宁觉得还要绕到辽城那边一圈,感觉太麻烦,虽然可以顺路打点秋风,可对于马上就到了自己地盘的萧宁来说,这时间真的不值得去浪费,于是便拒绝了,只是答应萧星河自己到时候会派人过去与九原郡郡守说一声的。 当然,这个事情后来就被萧宁给忘记了,反正这镇远城已经封给他了,以后就跟九原郡没啥关系了,那郡守自然也不可能管得到他,等稳定下来再派个人过去打个招呼也就算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刚刚抵达镇远城,辽城那边的人就过来了?而且还带着兵马?他们干啥?要把自己打回去吗?送礼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这时,萧宁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军士说的话,于是仰头看着他问道: “哎!你说的那个陈浮生到底是不是天水陈家那个陈浮生?他现在在辽城么?” “自然是天水陈家的!他就在辽城!” 那个军士似乎也有点疑惑,于是点点头道。 “天水陈家的家主,跑到九原郡来做什么?” 萧宁又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军士终于忍不住问道。 “本王乃大秦宁王!七皇子萧宁!” 萧宁道,随后拉开身上的战甲,露出里面明黄色的衣袍。 这种颜色乃是皇家专属,若非皇家之人,敢穿这个那就是谋反,直接就是诛三族的大罪,所以见到这衣服,那军士倒是信了九分——就算是来骗他的,也不至于弄件这种衣服穿啊,况且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陛下什么时候封了个宁王?为何我没听说过?” 军士喃喃地道。 “才一年多!皇后殡天的时候封的!” 萧宁答道。 “什么?皇后娘娘……” 军士这才色变,旁边的那些士兵也都一脸震惊。 “辽城的军队是冲着你们来的吧?” 虽然看到他们似乎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但萧宁依旧没有令他们打开城门,而是继续问道。 “正是!他们……乃是来讨伐叛军的!” 军士苦笑道: “只是……不知王爷为何来此?为我等这区区几百残兵,想必不至于惊动王爷殿下!” “本王的确并非为你等而来!至于为何而来,等本王先处理掉辽城的军马再说!” 萧宁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外面的战甲脱了下来,随手丢在了地上,抓起长枪调转马头便是一声大喝: “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吕布等人有些奇怪,既然是辽城的军队,那也是大秦的,为啥要迎敌? 可现在狼烟的军纪严明,萧宁命令已然下达,别人不管明不明白,反正肯定是要照做的,于是吕布立刻纵马向前,将萧宁的军令传达了下去,后面的狼烟军团也迅速后队变前队,对着城池相反的方向列成阵势! “宁……宁王殿下!” 城上的军士见到这一幕顿时呆住,好一会才有些颤抖的问道: “他们是来讨伐我等叛军的,您这是……” “哈哈哈哈!本王可不是瞎子!” 萧宁纵声长笑,用长枪一指着城头上飘扬的大秦军旗: “若你等是叛军,为何我大秦军旗还在这城头飘扬?若你等是叛军,为何落魄至此却依旧死守孤城? 既然本王来了,那今日,本王就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我大秦军人,血战疆场,马革裹尸,百死无悔,本王绝不允许这些保我大秦的勇士,被宵小诬陷,受此冤屈!尔等少待,本王去去便回!” 说完,萧宁已然纵马前行,与吕布等人率领狼烟直冲而去…… “宁王……殿下!” 看着远去的萧宁,军士猛然双膝跪地,对着萧宁离开的方向重重的一个头磕了下去,随后就那么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远处,一支军队正向着镇远城走来,领兵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贵公子打扮的人,他身上压根没着甲胄,手中甚至还拿着一柄折扇。 扇子倒的确是这个时候用的,毕竟才六月份,可骑在马上,穿着华服,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还拿柄扇子摇来摇去,就有点另类了。 显然这公子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反而是悠然自得,口中还在问询: “那些残兵不是就三四百人么?而且一年多没有补给,兵器都不一定配的全,为什么不早点将他们清理掉?还要本公子专门跑这一趟!” “福安公子,这镇远城其实早就废弃了,前年的那次战争,城内的百姓基本都跑光了,所以,尽管我们知道里面还有士兵活着,却也未曾理会!” 旁边的一个将领赶紧解释道: “因为反正他们一直待在城里,也不出来,既能替我们守城,又能让我们正常领取他们编制的军备和军饷,嘿嘿,这个您懂得! 可现在,也不知道陛下那边抽什么风,竟然将镇远城划归为那宁王的封地,如此一来,再让这些人待在里面可就不成了。 所以得赶紧把他们弄死,然后将我们的军队放进去,这样才能证明,最近这三年,镇远城可都是有三千士兵在镇守的! 原本郡守大人的意思是,派人将这些军士叫出来,然后将他们发回原籍也就是了,我们再找三千人顶替他们就可以了,谁知这些家伙不知好歹,竟然抗命,这不,时间紧急,据说那宁王已经出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辽城了,所以咱们得赶紧将镇远城的事情办好才行啊!” “那镇远城荒废了三年,这修葺什么的,都来得及么?” 福安公子皱眉问道。 “嗐!这个就不用咱们管了!” 将领答道: “镇远城可是边疆城市,城墙损坏那还不是正常?刚好我们之前还报了不少阵亡名单上去,咱们过去之后,还要尽量再将城墙破坏一些,显得这里经常发生战斗,也好让那个宁王知道知道,朝廷拨的那些抚恤金,可都是有原因的!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 听闻此言,福安公子也大笑起来,随后眯着眼睛道: “宁王!最近你在皇城很跳啊!在那里我奈何你不得,等你来了这九原郡,本公子就会让你知道,我七大望族,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感到大地似乎在震动,福安公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而那员将领却是脸色大变,猛地跳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下后,一脸惊恐的看向前方: “不好!是北匈骑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