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巴西烤肉店欢呼声冲破长夜,穿着狂欢节衣服的舞娘正热情跟路人打招呼,有社牛患者见状跟人家隔空尬舞了一段。在多元文化的国家总是会有许多惊喜,南漪即使习惯还是尴尬到脚趾抓地,可其他看热闹的行人却驻足,配合地鼓起掌来。其中就有一脸兴奋的程了。 南漪低笑了声。不愧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女子,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值得被划分为“社死”。 而此时旁边的吴小言终于做了决定,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南漪看了眼不远处的店面,思索几秒,说:“你吃吧,我晚饭吃太多了,第二个胃也满了。” “啊?你确定吗?冰激凌又不占肚子。” “确定,你们吃吧。” “好吧。” 吴小言没有多问,拉着程了进去了。 她委婉拒绝了,没说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吃这间冰淇淋店。 她心知如果这时说了实话,吴小言便会换一个地方,大家又将陷入循环纠结中,没准还要为此多走几公里。比起一行人为了一个人大费周章city walk,她倒更想在旁边坐着吹吹风。 成为焦点人物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南漪坐到长椅上,侧脸看到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两兄弟也过来。他们慢悠悠散步,还时不时偷偷摸摸说几句话,像极了上学时期老师口中喜欢“交头接耳”的调皮学生。 向野首先在南漪右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中间隔着友好的安全距离,近在咫尺又不显太亲密。南漪刚松了口气,另一个人便从她身前绕过去——坐到了她的左边。 不是,张弛有病吧? 她想让他坐远些,于是说:“你不吃吗?” 说完看了看不远处吴小言正在排队的身影,暗示意味明显。 张弛却朝她挑眉,“南姐,你这是想赶我走,然后好跟向野二人世界吗?” “?” 南漪很想给自己头顶敲一个弹幕。 坐在另一侧的向野给自己兄弟比了一个大拇指,比完立即正襟危坐,生怕南漪转过头来看到他不够稳重的样子。 南漪确实挺无语的,也不好扭过头去,毕竟刚才的话太暧昧,她不想这时对上向野的目光。她盯着张弛的脸看了三秒,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你酒醒了?” 果然,张弛梗住一瞬,然后立刻眯起眼睛,“没有啊,我还是头晕,站不住。” “你正坐着呢。” 南漪纠正他,又说,“你是不是根本没醉啊?” “瞎说!你看我这样像是没醉吗?” 说完身形还晃了晃,“我醉了,不信你问向野。” 旁边传来衣tຊ服摩擦声音,向野清了清嗓。 南漪喉咙默默吞咽一下,将头摆到前方,对着空气说:“我又不会告诉吴小言。” “那是你闺蜜,你确定你不会告诉她?” 张弛说完一秒装蒜,“不行不行,我醉了,头好疼。” 疼,疼死算了,戏精是要接受一点惩罚的。 张弛在旁边张牙舞爪耍醉拳,南漪被吓得往旁边挪了一寸,谁知右手刚落下便碰到了有温度的皮肤。 她整个人僵住。 在短短的一秒钟里,她脑袋闪过许多。 这是向野的手吗? 他刚刚好像没坐得那么近啊,难道是自己挪过来太多了? 现在怎么办,要把手立刻拿开吗? 拿开会不会显得太生疏、太尴尬了啊。 其实好像也只是碰到而已,他兴许没发现呢,所以神不知鬼不觉把手撤回来是最优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