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扎,给他钱。”白璧成强忍咳嗽,哑声吐出几个字。 “是!是!” 车轩连声答应,却又威胁含山:“八两银子自然给你,可我们侯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别出这松树林子!” 含山仿佛没听见,她再度展开针筒,烛火轻摇,银针如水,含山捏着一根针,慢慢捻进白璧成的合谷穴,紧接着又取第二根针捻进尺泽穴,接着一路沿脉胳向上,认穴捻针。 含山仿佛没听见,她再度展开针筒,烛火轻摇,银针如水,含山捏着一根针,慢慢捻进白璧成的合谷穴,紧接着又取第二根针捻进尺泽穴,接着一路沿脉胳向上,认穴捻针。 七针之后,白璧成咳声减缓,扎到第十五针,白璧成几乎止了咳,等含山最后一针捻在耳后,白璧成微微吐了口气,整个人平静下来。 “侯爷好了!”车轩欢喜,“侯爷好了!” “要一杯温水来,”含山却吩咐他,“不可烫口,不可生凉。” 车轩连忙答应,又一叠声的唤来桃,不多时水送来,含山扶着白璧成坐起,喂他慢慢饮了。 “多谢先生,”白璧成在枕上点头,“有劳了。” “侯爷不必客气。但您止了咳是暂时的,下次还会发作,发作时长逐渐增加,到了最后,就要咳到五脏俱碎,呕血数升。” “什么!” 车下,车轩脱口一句,又立即捂住嘴巴不吭声。车上,白璧成借着琉璃灯再度打量含山,笑一笑:“你不要吓唬我。” “侯爷若是不信,只管不信便是。” 含山将皮囊针筒卷好放进包袱里,放下挽起的袖子,猫着身子准备下车。 “等一等,”白璧成开口了,“如果不想再发作,有办法吗?” “有办法,”含山坐回来,“我每天日落时分给您施针。” “一次八两?” “是。” “能根治吗?” “先施针一个月,问脉后才有论断。” 白璧成不语,一会儿扬声问:“车管家,你看行吗?” “侯爷,若是每日施针,能不能打个折啊。”车轩提醒。 “可以打折,”含山淡定而爽快,“一次五两。” “诊金还在其次,”白璧成道,“可我凭什么信你?” “诊金还在其次,”白璧成道,“可我凭什么信你?” 他刚从剧烈的咳喘里缓过来,此时软绵绵靠在枕上,显得清俊而虚弱,含山从没见过这样要死不死的男人。 “夕神之书谕示一个猴,我便遇见了清平侯,想来他是能解困局之人,”含山暗想,“从小到大,我每遇困顿求问,得到的答案无不灵验,此番亦不会辜负!” 这主意打定,她不再犹豫,伸手扯下束发头巾,一头秀发瀑布般披散而下,琉璃灯下,她的眼眸闪动如星。 “侯爷,我是个小女子,做男儿打扮只为行医挣钱。”含山诚恳地说,“只要有钱挣,我做什么要害人?” 白璧成仿佛并不惊讶,他平静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有道理。” “那就成交吧!”含山愉快提议,“所幸遇见侯爷,否则这晚上孤身走夜路,我还有些害怕呢。” “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含山。” “含山。” “哪两个字?” “杏花含露团香雪的含,远上寒山石径斜的山。” “含山?”白璧成琢磨一下,“这是个地名,我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