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忽然又打雷了。
惊雷乍响,顷刻大雨倾盆。 陆锦州站在窗前,心脏莫名惊跳,强烈不安。 一压再压,按捺不住,他拿上车钥匙,回头叮嘱白若雨:“我去明笙那一趟,你有事就摁铃叫医生。” 白若雨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狠,抬头却一副柔弱模样,拉住男人满眼央求:“只要过了明天,办完婚礼圆了我的梦,我会帮着你跟夏小姐解释我们之间没什么,这一切都假的。” “你们是大家眼中公认的一对,夏小姐她那么爱你,一定能体谅你,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你就当发发善心,多陪陪我吧……” 陆锦州皱眉甩开她,心中不安尤在。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白若雨白了脸,还想再去拉他,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助理的来电,陆锦州没有犹豫,接了电话贴近耳边。 电话那头,助理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总裁,夏小姐把从前您送给她的东西通通打包还回来了。” 病房寂静,陆锦州一张俊脸顷刻沉下来,心头不安被无限放大,细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电话挂断,他立刻冲出病房,这次白若雨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陆锦州离开,她狠狠砸烂一个水杯,气急败坏:“谭瑶影!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东西都是你的!陆锦州我绝不会让给你!” …… 凌晨三点,陆锦州抵达夏家。 可铁门后,慈善的管家却一脸冷漠拒绝:“傅先生,夜深不便,您还是请回吧。” 陆锦州撑伞皱眉,越听心上的不安越大。1 他仰头,却见二楼谭瑶影的房间漆黑一片。 心后忽然刺痛难忍。 他冲着二楼开口:“笙笙,你还好吗?” “我回来了,能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声落,别墅的门开了。 举伞出来的却是满眼红肿的夏母。 陆锦州喉咙微哑:“夏姨,你让我见一见笙笙,我有话想跟她说。” “见笙笙?你有什么资格见?” 夏母声音嘶哑带着沉痛。 “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你来到笙笙身边,给你伤害笙笙的机会!你给我滚!从今往后,我们夏家不再欢迎你!” 陆锦州怔怔愣在原地,看着夏母眼中影影绰绰的恨意,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 “夏姨,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让笙笙明天来参加我和若雨的婚礼,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我……” “滚!”夏母再听不下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陆锦州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夏母,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还想说什么,夏母却已经转身回了屋子。 大雨不止,陆锦州却不愿意走。 他不信明笙会不管他,可直到听到公安的警笛声,谭瑶影也依旧没露面。 无奈回到车里,他的视线不安的落到二楼。 明笙大概还在气头上,但她心肠软,跟他生气从来没超过24小时。 他相信只要明天和她说清楚,她一定能理解他。 思及此,陆锦州握紧方向盘的手慢慢松了几分力道,心底那种莫名的不安也被他一并压了下去。 …… 第二天,婚礼教堂。 昨晚的大雨卷走了盛夏的燥热。 陆锦州一身精致西装踏上红毯,身侧是穿着洁白婚纱的白若雨。 礼堂中,白若雨幸福的笑着,陆锦州却抿着薄唇,目光始终看向给谭瑶影预留的位置,那里依旧空无一人。 牧师清了清嗓子,念出了那句倒背如流的开场白—— “陆锦州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若雨小姐为妻?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 陆锦州皱眉恍惚,明显心不在焉。 他正要随意敷衍一句,教堂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不安在这一刻攀上了巅峰。 而接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推了进来。 众人哗然。 陆锦州彻底僵住,死死盯着那口棺材,惶恐到指尖发颤。 随后,夏父夏母穿着一身肃穆丧服跟在棺材后,含恨看着他:“陆锦州,如你所愿,我们带笙笙来参加你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