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散散心,你们先回去吧。” 张阿妹的身影此时都不像平常那般傲气了,大家这次是知道,彻底玩砸了。 木俪的头又低下了,满怀愧疚地说:“其实还是都怪我,我不该把链子解开,还出什么馊主意,社交疗愈法什么的,也没有用。” 蓝晴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木俪的肩膀:“不怪你,不要自责,我们一起承担。” “我有办法,一定能找回来。”木俪的语气很坚决。 “你有什么办法?”蓝晴问。 “你不用管了,我一定能找回来。”木俪说时就一个人去找鹦鹉了,任蓝晴怎么劝都没用,气得蓝晴不禁感慨,这孩子是个真犟种。 “找不回来可怎么办啊!”蓝爸幽幽地叹了口气。 “找确实是不好找了,我有个办法。”蓝晴突然眼神一闪,自以为机灵的笑了。 “你的办法,就是想换一个别的?那不行,换了就不是那个露丝了,宠物是有灵性的。” 蓝爸被蓝晴拉到了宠物店门口停下了脚步,死活不再进去。 “那要是找不回来呢?”蓝晴问。 蓝爸长叹一口气,也无言以对。 “如果找不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没有了,那对她来说不是更伤心?更何况现在它不说话了,换一只咱们重新教它说话不就齐了?就说抑郁症也治好了。”蓝晴说。 蓝爸有些犹豫:“再说了,肯定找不到完全一样的吧。”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有办法。” 蓝晴随后让老石四处打听找了一只年龄体型差不多的亚马孙鹦鹉,因为年纪大了,价格被蓝爸硬生生地砍到了1500元,不过毛色有些差异。 这倒不难,蓝晴当年高考的时候曾经走艺术生,学过一段时间美术。 画得不行,调色一流。 她负责调色染色,蓝爸负责教它说话唱歌。 好在这只鹦鹉也不笨,不到一天功夫,鹦鹉已经学会了那首《My hart will go on》和几句问候语。 蓝晴心里这才踏实下来,不过心里却难免有些好奇。 “我总觉得,之前就见过张阿妹。”蓝晴问。 “你肯定见过,她是你们学校的音乐老师。”蓝爸说。 “哈?对对,教了两年辞职了是不是?”蓝晴问。 “对,就是她,还是因为感情那点事,后来也一直没有结婚。”蓝爸叹了口气。 张阿妹年轻的时候很美,她的名字也不叫张阿妹,叫张小小,周阿妹是当时男青年叫起来的,来自一首叫《阿妹》的歌。 追她的人很多,没一个求得她的欢心。 青城市临海,港口发达,那些年率先迎来了外资企业。 那一年,她和外资企业的一个德国人相爱了,其他的年轻人真酸。 张阿妹的爸妈气疯了:就是不能和德国鬼子在一起。 那个时候关于外国人的传言和偏见很多,很随便,出轨好像是家常便饭,人人手里都有枪,好像随时都能崩了谁。 张阿妹的妈说:“你看看那电影里演的,外国人见面就啃,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当年德国人占了这个城市几十年,在人们心里,这些“德国鬼子”从来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 后来张阿妹一不小心怀孕了,这下可是气坏了她爸妈。 张阿妹的妈妈又说:“我跟你说了不听,你个死妮子也是活该,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他们外国把这种事情看得就很随便。” 软禁!不让来往。 两人这才断了。 后来孩子也流产了,有人说是爹妈给她下药打掉的。 第二年,那个德国人被调回国了。 之后张阿妹还去德国找过那个人,可是没有找到。 张阿妹后来也谈过几个对象,有一个在她三十五岁那年结婚了,只是没过两年也分开了,也没有孩子。 蓝爸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后来看她悄悄跟鹦鹉读信,让我听见了,那个德国人回去之后每年都会给她来信。” “渣男,既然分开了,为什么还要年年写信。”蓝晴很气。 蓝爸摇了摇头说:哎,谁让张阿妹当年也是青城邓丽君啊。 “咦,你不会也是那些仰慕者的一员吧。”蓝晴打趣说。 “瞎扯,没有的事,那个时候我都成家了,你刚生下来,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喽。”蓝爸说。 蓝晴听了心里一丝暖意,又说:“咦,那我妈呢?” 蓝爸笑嘻嘻地说:“心思都在你俩身上。” 蓝晴撇了撇嘴,没有回应。 另一边,木俪正在默默地使劲寻找。 鹦鹉是很聪明的鸟,不怕人,而且从来认得回家的路。 这次席琳迪翁的离家出走,必然有必要的理由。 三公里内,木俪贴遍了寻鸟启示,边贴边大喊着席琳迪翁的名字。 可是依然一无所获,木俪回到诊所后已经累瘫了,这时发现了桌上的鹦鹉突然一个激灵。 “它是什么飞回来的?” “你猜。”蓝晴很高兴她的作品瞒过了木俪。不过很快木俪就发现端倪,识破了这只鹦鹉的庐山真面目,木俪比蓝昆还要古板。 “这不是欺骗?不行。”木俪说。 蓝晴又说:“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善意的谎言?” 木俪脑子这个时候仿佛又在飞快运转,又说:“善意的谎言,那不还是谎言?” 蓝晴又说:那就这样,你不用说话,不说话就不代表你说谎了,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说,好吧。 木俪只好点了点头,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蓝晴说。 “还有时间,万一找到了呢?”木俪撒丫子又跑了出去,溜去找鹦鹉了。 第二天,木俪像消失了一般。 不等木俪回来,蓝晴带着假冒的露丝来到了张阿妹家里。 张阿妹的家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独栋,这是那个德国人临走前留给她的。 据那个德国人说,这个房子是他的爷爷当年在青城时住的,所以他来到中国以后就买了回来。 听蓝爸说起这个,蓝晴突然觉得那个德国男人好像还有点靠谱。 “对嘛,这也是应该的,就像鸟一样,你要求偶,起码得给人家搭个巢嘛。”蓝爸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让蓝爸说出来好像真别扭。 刚到这里两个人就愣了,有些荒凉。 院子里堆着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除了钟表装饰还有一些电影海报油画等等,《泰塔尼克号》《邦妮和克莱德》,显然是前段时间被取下来的,上面被雨打湿的痕迹还未干透。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阿妹要搬家了。 客厅里的四面墙已经光溜溜了,陈阿妹看到假冒露丝的时候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谢谢你们,我想了想,既然她自己飞走了,或许也就是命,该放了她,你们回头还是把它放了吧,我也应该放手了。” 蓝晴和蓝爸都没有料到张阿妹tຊ会是这般反应。 “真的,没关系的,它的年纪也大了,不应该一直陪着我,停滞不前。”张阿妹又说。 蓝爸一脸懵,总觉得今天的张阿妹好像有点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蓝晴打量着一丝不挂的墙面和客厅里的鹦鹉书架,突然皱了皱眉,她好像想到了一点不对。 “你教过我们一首歌,还记得吗?”蓝晴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