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知瑜抱着孙梦瑶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头到尾,他不听一个字解释。 季晏礼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而接下来,像是印证陶知瑜的话,住院半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季晏礼。 这天下午,她一个人来到楼下透气。 却在医院门口,却看见不远处,母亲、哥哥和陶知瑜都陪着孙梦瑶。 他们围着孙梦瑶上车,话语里特别宝贝:“梦瑶,车底盘高,你小心上车点,磕到脚一会又疼了” “头不舒服就跟妈说,妈给你揉揉。” 季晏礼冷眼看着,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她扭头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晏礼!” 脚步一顿,回头发现是陶知瑜走了过来,还拉住她的手,一副理所当然,毫无芥蒂的模样。 “今天是孙叔叔的忌日,所以梦瑶这几天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我看你伤的不严重,所以这几天才一直陪着她……” “不用解释了。” 季晏礼淡淡打断,心被伤透,此刻反倒平静。 她抬头看着陶知瑜:“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何必跟我多说,我会尽快搬出和你一起住的地方。” 那个曾经给她家的地方,已经不是家了。 可陶知瑜却骤然神经紧绷。 他紧紧拉住季晏礼,用一种不得已的神态说:“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们两人不好和他们闹得太僵,而且……” 陶知瑜停了一秒,才甩出炸裂一句—— “你爸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其实他跟死去的孙叔叔有过约定。如果以后他们的女儿喜欢上同一个人,优先让梦瑶选择。” 第6章 轰的一下,脑海被惊的一片空白。 季晏礼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陶知瑜解释,不远处的孙梦瑶却尖锐催促:“知瑜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吗?我们该走了。” 陶知瑜立马退开,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开。 季晏礼再一次被抛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心口的疼却怎么压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药很苦,苦到眼泪差点忍不住。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沈宽去而复返,手里还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 “你来干什么?” 季晏礼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 她再也不会傻到,认为她这个‘好哥哥’是来关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呛人的烟味钻进鼻翼,叫她脑海一阵刺痛。 却听对方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梦瑶是真的喜欢陶知瑜,你把人让给她吧。” 话如利刃,猛地又捅向季晏礼。 疼痛让季晏礼有气无力,她嘲讽笑了声:“哥,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 沈宽沉默。 季晏礼却觉得没意思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甘心?” “你发什么疯?” 沈宽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孙梦瑶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她,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晏礼不耐烦,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沈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季晏礼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这个已经找不回半点关爱的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刺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季晏礼。” 沈宽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季晏礼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她强撑着拿起手机,是陶知瑜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她分手,一会儿又要求她不要离开。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孙梦瑶的手笔。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着这些,脑海却一阵阵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季晏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活活劈成两半。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季晏礼愣住,半响才苦涩开口:“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给她一张纸。 季晏礼撑着坐起来,接过后,映目是‘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她快死了啊,难怪这么痛…… 但现在,她痛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护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劝:“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谢谢了。” 打完止痛针后,季晏礼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陶知瑜。 陶知瑜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季晏礼时,却慌忙将那戒指盒子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走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关切扶着季晏礼:“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季晏礼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着熟悉的关心,可她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季晏礼话落,陶知瑜立刻蹙眉,不赞同道:“别说气话,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季晏礼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孙梦瑶病房外,两人刚一停下,就听里面孙梦瑶在说—— “妈,我和知瑜的婚礼,晏礼姐会来参加吗?” 第7章 季晏礼踉跄一步,嘭的撞进陶知瑜的怀抱。 她被针刺了挺直腰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陶知瑜:“你带我来这,就是通知我,你要和孙梦瑶结婚了?” 陶知瑜张嘴,刚要说话,就见病床上的孙梦瑶慌忙跑出来,挡在陶知瑜面前,可怜楚楚要求:“晏礼姐,你别怪知瑜哥,是我想要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知瑜哥了,我知道知瑜哥自始至终只爱你,我不会和你抢他的!” 季晏礼只冷漠盯着陶知瑜,开口:“所以,刚刚你手里拿的那戒指,是给她的?” 被她清冷的目光盯着,陶知瑜忽得有些心慌:“晏礼你别当真,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你——” 季晏礼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脸嘲讽:“婚礼就是婚礼,还有名无实?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叫我参加?” “住口!” 屋内,沈母却一下子站起身,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梦瑶只是想体验一下嫁给知瑜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要在一起,你身为姐姐不能谦让一下?” 让,又是让? 季晏礼眸子颤着,积压十来年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妈,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知道之前我出车祸,孙梦瑶还摘过我呼吸机想让我死吗?您帮别人抢您女儿的老公,您良心不会不安吗?” “啪!” 沈母一个巴掌扇过去:“季晏礼你疯了!为了气你妹妹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通知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么妈,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参加梦瑶的婚礼!” 季晏礼偏着头,嘴角流出血。 她缓缓抬手,捂住麻木的脸,眸子一点点变得灰暗:“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 孙梦瑶低头躲在陶知瑜的怀里,暗暗勾唇,察觉到陶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