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垂下的目光,落到那两只捏得咕咕响的拳头上。 如果这女人有能力,肯定会杀了他,他想。 他嗤笑了声: “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她?你教教我。” “我对她不够好吗?” “相信你也听说了,她犯的事,我得动傅家老本才能摆平。” 许静宜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反而吼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寒夜冷笑了声: “她找人逼死海静,又推海平下楼,也是因为我?” 许静宜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是诱因,是导火线,傅总,在滨海,你能呼风唤雨,我一直都怀疑,你为什么就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我有时都在想,是不是你一直在纵容,包庇,所以,凶手才敢这样嚣张。” 傅寒夜的脸,彻底冷下来: “许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如果我再听到这样的话,小心,你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傅寒夜转身进去了。 许静宜站在那儿,兜里的手,紧紧捏着那枚戒指。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它当了,现在,没有任何犹豫了。 傅寒夜推开书房的门,冷冷的空气,向他扑过来,他坐在书桌边,用打火机又点了支烟。 厌食症? 特么的。 爬了爬头发,他摁了烟蒂,拨了助理电话: “王朝,联系个内科医生,给沈念做下检查。” 看是不是真得了狗屁不吃饭的病。 王朝:“傅总,听说你外侄回来了,他是内科一把刀,要不要找他看看?” 傅寒夜从椅子上站起,失声喊出: “司宴鸿?” 王朝:“是的,找他瞧病的人很多,根本挂不上号,你亲自给他打电话的话,今天都能看上。” 余嫂上来。 “念念,傅总说带你去医院看看。” 怕沈念不去,余嫂赶忙又说:“做产检的时间也到了,你看你,瘦成这样,我都心疼死了。” 沈念没什么反应。 余嫂哭起来: “念念,你一直这样不吃饭,能撑几天啊?” 余嫂的哭声,终于让沈念有了反应,她淡淡开口:“我没病,不需要治。” 余嫂:“病人都会说自己没病,如果你真得了什么病,得赶紧治,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再说,傅总的脾气,你最清楚,他等在下面,你如果不下去,他要上来拽着你去,你受罪,他也不高兴,闹僵了,对你对孩子,都不是好tຊ事。” 第95章 正在协议离婚 沈念试着起身,刚起来又跌下去了。 她看向等着自己的余嫂,无奈苦笑: “余嫂,不是我不去,而是我身上没力气,你下去告诉他,改天吧。” 余嫂上前,想把她扶起来,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余嫂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走了,一会儿,余嫂又上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保镖正要动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傅寒夜来了,浑身上下都是冷气,他看向沈念的目光,有质疑,也有不满。 沈念并没理睬。 全当他是空气。 眼见保镖的手就要伸向沈念的腋下,傅寒夜幽邃的目光闪了闪,几步走了过来,伸手打横抱起沈念,许是女人的体重很轻,让他眉心刻痕拧深。 见傅寒夜大踏步而去。 两个保镖立刻追上去。 余嫂愣了愣,刚刚还说让人把人拽下去,转眼功夫,就变了主意。 男人都是最善变的动物。 别墅门口,车子早停放在那儿,王朝坐在车里,见人是傅总亲自抱出来的,他赶紧下车,绕到后座,打开后车门,等着。 傅寒夜把人抱过来,送进了车里,动作并没有多粗鲁。 王朝甚至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怜惜。 既然爱她,又何必这样折磨? 这些话,王朝只敢在心里腹诽。 车子很快驶离别墅。 今天是周末,看病的人不少。 车子熄火,王朝拨通司宴鸿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那头才接起,电话开得免提,司宴鸿磁性声音,满满都是男性魅力: “让傅寒夜给我电话。” 王朝余光往外瞥了眼。 “傅总……” 傅寒夜冷着脸,伸手拿过手机: “司宴鸿,做了什么狗屁内科权威,就把你舅忘干净了?” 那头顿了顿,呼吸声明显急促: “小舅,我现在很忙,你带着她……带着病人走后门,我让人去那儿接你们。” 不等傅寒夜回答,电话挂断了。 傅寒夜笑了,几年不见,司宴鸿脾气这么大了? 傅寒夜抱着沈念,刚走到医院后门,一名白衣护士就等在那儿,脸上露着甜甜的笑: “请问是傅先生吗?” 傅寒夜点头。 浑身上下都是冷冽气息。 护士也不敢多说,只道: “请跟我来。” 一行人进了电梯,墙面的红色数字,不断跳跃,跳出5的数字,护士转头对他说: “前面人多,只能走绿色通道。” 怕他嫌烦,护士解释,护士带着他们进入内科室。 其实是排队的人很多,怕大家看到他们开绿灯而闹意见,护士按照司博士的吩咐,只能带着他们走医生专用通道。 护士把他们带到后,笑着退出去。 司宴鸿正在给人瞧病,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傅寒夜怀里的女人。 那张脸,白得像纸,瘦得……不成人形。 司宴鸿身形猛地一顿,像是有个尖锐的东西,在一下一下狠戳着自己的心,霎时,他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人立刻站了起来。 大家都被他的反应吓住了,尤其是他面前的病人。 吃惊地看着他。 而他并没有管任何人,步子迈出一步,可能是意识到不妥,他顿住了脚步,视线费力地从沈念身上移开,落到傅寒夜紧绷的脸上: “舅舅。” 傅寒夜唇角绷紧,神色并不好: “我还以为,你成了大博士,就六亲不认了?” 司宴鸿嘴角扯出的笑,有些僵硬: “怎么会呢?” 怕傅寒夜误会,他出声解释: “舅舅亲自抱来的人,是她的荣幸,我不记得舅舅结婚了,女朋友?” 司宴鸿心里在滴血,声线尽量平稳,试探问。 傅寒夜把人抱过来,放到椅子里,沈念也很安静,她看到司宴鸿,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而沈念眼里的陌生,那淡然的神情,直击着司晏鸿心脏。 曾经的刻骨铭心,也成了往事。 傅寒夜见大外侄话挺多的,不耐道:“看病。” 司宴鸿把手上的病人看好,病人拿着检查单走了。 司宴鸿的注意力,重新落到了沈念身上。 他赶紧走了过去。 捞起沈念的手,为她诊脉,这支手,白皙而细腻,藏青的血管,条条清晰,太瘦了。 司宴鸿心疼得想杀了自己。 察觉傅寒夜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司宴鸿感到压力: “舅舅,你能不能先出去?” 傅寒夜不置可否: “为什么?” “你站在这儿,我看不好病,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社恐,有人瞧着,我心慌。” 傅寒夜不信: “临床怎么展示?” “那不一样,都是我师傅在旁,我与他们熟。” 傅寒夜: “你与我不熟吗?” 不熟能是亲娘舅。 由于心急,司宴鸿脾气上来了,“你不出去,我就不看病,反正,你走的是绿色通道,没交挂号费,我没有义务给你瞧病。” 傅寒夜真想揍人。 从小特别听自己话的跟屁虫,现在,竟然给他耍起了威风。 “行。瞧不好,你就等着。” 傅寒夜深深看了沈念一眼,转身出去了。 诊室里,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司宴鸿的目光,久久绞在沈念脸上: “你……我……” 他心里纠结得厉害,因为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念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她总觉得,这个人认识自己,可她仔细瞧了瞧男人的脸,又觉得从来没见过: “司医生,我们认识吗?” 那声‘司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