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我却还能再她眼中看见那怨毒之色,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去。 “你是来了结我的吗?” 陆瑶羲定定望着我:“真没想到,我筹谋这么多,最终竟还是落入你手中。” 我却摇头:“不,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作对?”陆瑶羲摇摇头,却是笑出了声。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凭什么人生来就有云泥之别。” “凭什么你能站在高处,受万人敬仰,我却只能当做一侍弄花草的小仙。” “我偏要把你拉下马,让我自己坐上神后的宝座。” “还有方灵澈,她不过就是靠哄着你跟在你身旁,凭什么处处都高我一等。” “不过若没了她,我还扳倒不了你。” 我的火气瞬间上涌:“那你就能对她下次毒手吗?你可知你把她扔在密室千年,她看不见又无人说话,是怎样的绝境?”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陆瑶羲冷笑道,“只要我能达到目的,他们都只不过是我的垫脚石而已,我为何要管他们的死活?”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却是一笑:“怎会与你无关呢,这便是我罚你的罪名。” 陆瑶羲却是不屑:“你不过就是要我死,反正我什么都没了,也不怕死。” 我却摇了摇头:“我怎会让你一死百了,轻易解脱?” “我既要让你饱受我千年牢狱之苦,也要你偿还灵澈无边之刑。” 看着陆瑶羲惊恐的神情,我一字一句宣布。 “你不光要在苦寒之狱受刑,我还会挖了你的眼,废了你的耳,让你在无边的黑暗与寂寞中永无止境地熬下去!” 第34章 陆瑶羲苦苦求情,我却仍不为所动。 歹毒至极,其无后乎。 行刑过后,我走出苦寒之狱,却见一仙官正在等候。 见我出来,他即刻迎了上来,对我恭敬行了礼。 “明舒上神,魔尊来了,说要与你铝驺商议饕餮之事。” 我心下一沉,忽的想了起来。 上古凶兽饕餮,万年沉睡一朝苏醒。 而它的每次醒来,都是三界最大的一场浩劫。 此事事关三界,的确不能马虎。 我点点头,便赶去了玄天殿。 我赶到时,娄尘已然自顾自坐在了主位上,端起茶假模假样地品。 周围仙官皆是满眼怨念,出声制止:“这是神君之位,你怎可如此冒犯?” 娄尘却不在乎地笑笑:“我不远万里赶来仙界,若是连张舒服的椅子都无法享用,岂不是有损仙界名声吗,到时传了出去,堂堂仙界无半点待客之道,实在有损清誉。” “如此说来,我竟是帮了大忙,仙界不得设宴款待我一番?” 娄尘一张嘴颠倒黑白,仙界之人怎能招架,当即便闭了嘴,敢怒不敢言。 我刚一走进,便忽的听见了灵澈的声音:“明舒,你怎的才来,我们都等了许久了。” 我一愣,这才瞧见了娄尘手边的聚魂灯。 “灵澈?”我从忙上前,却见那聚魂灯中魂芯已亮了许多。 我惊喜道:“你竟这么快便恢复了意识?” 那魂芯上下跳了跳:“那是,那灵渊池真是个好东西,我泡在池中,便能感觉到我的神魂在点点修复,只怕不必等上百年,我便能重塑肉身了。” 灵澈说得高兴,娄尘满是怨念的声音却忽地想起:“仙子是欢喜了,只可惜我也得成日泡在池子里,都快成鲛人了。” 灵澈反驳道:“那是魔尊舍己为人无私奉献,本仙子可不会白受好处,到时自会报答。” 正说着,台下一仙君忽地开口:“请几位莫要在玄天殿喧哗,当今重中之重,合该是商议对付饕餮之法。” 我回头,却见他们齐刷刷望着我,在等我的决定。 我叹了口气:“可有最新的消息?” 一仙官立刻道:“上神,饕餮沉睡之处极为隐秘,三啸而出,如今只是第一啸,我们若是能找到它沉睡之处,再集仙界与魔界全力将它斩杀,便能永除后患了。” 另一仙子听罢却摇摇头:“哪里是你想的这样简单?饕餮二啸便会展开结界,将栖身之处与外界隔绝,无人能进入。” “一啸二啸不过十天,三啸紧跟其后仅剩三日。” “如今距离结界关闭只剩区区十天,可我们连饕餮所在何处都不知。” 众人静默了一瞬,却不知是谁开了口:“如今神君重创,仙界大乱,人间却忙着拆庙建庙无心供奉,我们神力都散了不少,如何打得过凶兽?” 末了他又叹气:“神君此番自作自受便罢了,还白白连累了我们,若是饕餮真的现世,他难辞其咎。” “说不准,这饕餮还是被那十道天雷惊醒的呢。” 我听得一愣,却是不可置信:“饕餮从来都是万年一出,你怎能如此恶意揣摩?” 纵使我早知人心如此,却还是不由得生了气。 我周身魔气四溢,放出强盛的威压,那人被吓住,默默闭了嘴掩进了人群中。 我这才吩咐下去:“诸位各司其职,在自己辖区中寻找,莫要错漏了哪处地界,定要将那凶兽的栖身之所挖出来。” 言罢,众人却沉默不语,似是不愿听我命令。 娄尘却忽地开了口:“上神所言极是,魔界也不是那自私自利不愿服管之流,定会配合。” 他一番话阴阳至极,众人面面相觑,这才点了头。 我松了口气,就见天医仙君走了进来。 “神君醒了。” 第35章 听罢,我连忙朝寝殿走去,娄尘稍一思索,便抄起聚魂灯跟了上来。 夏竹确是醒了,木然坐着,凝着前方。 “夏竹。”我唤着他,却一时有些止步不前。 心跳汹涌澎湃,催促着我上前,但又迈不动步子,逼得我生生停在原地。 他也看向了我,唤着我的名:“明舒。” 我登时又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堵在心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们四目相对,却一时无话,就那样默着。 灵澈的声音却忽地想起,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她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堂堂神君怎地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真不知是否是负心之事做得太多才遭雷劈了吧?” 灵澈之前身死失了意识,许多事情还不得知,只记得我从前说过有关陆瑶羲的那些事,今日见了夏竹便替我打抱不平,却不料阴阳怪气,反倒一语成谶了。 娄尘噗地笑出了声,我却是叹了口气,从头至尾给灵澈解释了一番。 “灵澈,从前之事皆是误会……” 她听着,那魂芯都静默下来,半晌才别别扭扭开了口:“这陆瑶羲当真是害人不浅,倒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道歉。” 夏竹摇摇头:“无妨,不过你竟恢复地这样快?不过几天便有了神时?” “这也多亏了那灵渊池水,我恢复极快,若能成日泡着,想必是一年便能塑肉身了。” 灵澈说着,忽地又反应过来:“不若你也去泡泡?这饕餮现世,你即使出不上力,也莫要拖了后腿就是。” 这倒是极好的主意,我一愣,便看向了娄尘。 娄尘的脸色却显得缤纷:“诸位,这灵渊池是我魔尊独享,你二位我尚且能找借口堵住那悠悠之口,让他进去,我这清白不尽毁了?” 我瞬间想象了些诙谐场面,不由得笑了出来。 灵澈却道:“这哪里就毁了清白呢,这是舍身取义……” 灵澈说了许久,到底是让娄尘捏着鼻子吃了这哑巴亏。 我笑了笑,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事。 若要斩了饕餮,仅凭我们定是做不到,思来想去,我便想起了神剑。 “灼日弦月本为一体,合二为一,名为‘寂曌’,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