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熠知道他要说什么,懒懒地瞥了他一眼,解开狗绳,懒得跟他解释。
可是娄照不依不饶,揪着他不放, “泡小女生就算了,还他妈一次两个!不愧是叫做海王的男人...” 顾星熠蹲下身,给狗喂了根火腿肠,语气凉凉, “想什么呢你!” 他没想泡两个。 ...其实也不是。是一个也没想泡。 那小姑娘才十六岁,估计压根就没开窍,不然怎么能坦荡荡地盯着他的下身看。 这个年纪谈恋爱,多半是要被人骗的。也就陆壹心大,不知道盯紧一点。 顾星熠牵着狗绳,顺手撸了撸狗毛。修长的指节埋入狗毛里,手背上依稀看见淡青色的脉络和血管。 萨摩耶被他摸得超舒服,忍不住翻了个身,露出肚皮让他继续摸。 娄照见他要撸狗,于是也蹲下身,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追问, “真不是在泡妞?” 顾星熠啧了一声,头也不抬,“那是陆壹的妹妹。” 他是有多禽兽才会想要泡兄弟的亲妹妹。 娄照将信将疑,又回头朝便利店看了一眼。经他这么一说,他发现陆枝蔓的五官长得还真有几分陆壹的意思,看来是真的亲兄妹。 他这会儿彻底顿悟了,激动地揽住了顾星熠的肩头,一副看破了一切的姿态说, “噢,怪不得。你是怕你泡他妹妹,他会杀了你吧?” 顾星熠:“....” .... 两个学长离开了便利店,周婷婷才像是被人解开了哑穴,清晰地嚎叫了一声。 “啊啊啊!刚刚我的嘴呢!” 陆枝蔓咬着雪糕回过头,惊讶道,“你还在呢?” 周婷婷不理会她的调侃,眼里冒着星星,一脸的花痴,对着便利店外男人的背影惊叹, “那位学长真的好帅啊!他居然还养狗,这么有爱心的男人,不是暖男是什么?” 陆枝蔓:“....”大可不必这么帮他强行洗白。 她找了个垃圾桶,把冰淇淋的包装袋扔了进去,忽然留意到顾星熠在外头并没走,而是蹲在地上在逗狗。 他的指节修长,在白色蓬松的狗毛中若隐若现,手背上隐约可见淡色的青筋。 被这样一双手摸着,估计很舒服吧。连地上那只萨摩耶都惬意地翻出肚皮来,毫无戒备地让他使劲薅。 陆枝蔓盯着他撸狗的手微微出神,冷不丁听见周婷婷嗷呜了一声。 “...我也好想当他手里的那条狗啊!” 陆枝蔓:“???” 你这想法...怪有出息的。 她正想怼她两句,忽然注意到自己的书包拉链没拉好,而自己的数学卷子正好要掉不掉地露出硕大的96分。 陆枝蔓:“....” 他刚刚应该没看到...的吧? ...... 跟陆鸣的合作战线才刚拉好的第三天,没想到就遭遇到了意外。 周五陆枝蔓放学回家,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平时很少回家的陆壹,这会儿居然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一般这个点,他们的父母下班还没到家呢,陆壹就算回家蹭饭,也不会来的这么早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枝蔓下意识地觉得这人的出现肯定没什么好事,于是想要绕道走。没想到她刚缩头缩脑进了门,就听见陆壹头也不抬,看似随意地问了句, “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 陆枝蔓脚步一顿。 最近有点儿听不得月考这两个字,她下意识地小脸一烫,心虚地小声说, “还行....” 陆壹哦了一声,神色平静地朝她伸手,“卷子拿来我看看。” 陆枝蔓当即心头咯噔一下,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地说,“....已经交上去了。” 她一说谎,眼神就下意识地躲闪。 陆壹盯着她无处安放的眼神,眯起了眼眸,“数学考了多少分?” 陆枝蔓想也不想:“跟平时差不多吧....” ....也就差个二三十分而已,谁还能没考砸过呢?陆枝蔓理不直气不壮地想。 可是陆壹呵呵两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胸有成竹地揭穿了一切, “不是考了96?这叫跟平时差不多?” 陆枝蔓:“....” 顾星熠是不是又告密了?!不然陆壹怎么会知道她只考了96? 这人嘴巴怎么连个把门都没有,啥事都往外说的? 陆枝蔓简直无语至极,好不容易跟他一笔勾销了旧账,又不得不在小本子上给他重新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一边给顾星熠在心里上人参公鸡,一边忍不住心虚地嘀嘀咕咕, “96分怎么了?90分就及格,我比及格线还多了六分呢!用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冷不丁戳了一下。 陆壹恨铁不成钢地睨着她,嘲讽地说, “你可真有出息啊!就你这稀烂的成绩,想好以后去哪条街上要饭没有?” 陆枝蔓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反驳,他就又贱嗖嗖地补了一刀, “哦,对了,我看平西路就不错,那边有钱人很多,顾星熠也经常在那里遛狗。以后见到你在路边乞讨,说不定能看在跟你见过几面之缘的份上,往你碗里多扔几块钱。” 陆枝蔓:“....” 不提这人还好,一提她就来气。 羞耻和愤怒叠加在一起,陆枝蔓当即生气地说,“谁稀罕他的钱!” 她陆枝蔓就算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吃他顾星熠一点东西! 陆壹混账地哟了一声,贱兮兮地说, “珍惜每一个还愿意给你钱的人吧。至少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是没有了。不过你放心,600块的生活费肯定按时给的,总不能让你年纪轻轻就饿死。” 陆枝蔓一惊,“...哇?!说好的穷养儿富养女呢?” “你看你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吗?”陆壹冷冰冰地打断了她。 “数学才考96,还敢冒充家长签字,给你生活费都算是日行一善了。” 陆枝蔓终于忍无可忍,气愤地大喊,“滚吧你!” 陆壹笑了起来,“行,我滚了!下个月千万别找我要钱,有骨气就要贯彻到底!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他真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陆枝蔓一个人在原地石化成一座石雕。 .... 然而陆枝蔓到底还是年轻,不明白一个道理—— 比如说有些人话说得很满,打脸就会来得猝不及防。 第二天是周六,陆枝蔓稍微赖了一会儿床,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拉开冰箱门,想看看有什么可以随便应付一下当早餐,没想到却看到里头满满塞了一整格的冰淇淋,还全都是单价十几块钱以上的雪糕刺客。 她立刻从里头拿了一盒巧克力的出来,边挖着雪糕往嘴里塞,边好奇地问道, “哪来的雪糕?还怪好吃的!” 客厅传来陆壹懒懒的声音,“顾星熠买的。” 陆枝蔓:“???” 她一口雪糕卡在喉咙里,吞下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毕竟昨天她才大放厥词,誓死不吃他的东西,谁知道打脸会来得这么快啊! 她好不容易噎了半天把雪糕吞了下去,然后才不可思议地冲出厨房,大声问陆壹, “不是,我们家为什么会有他买的雪糕?!这种脏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冰箱里?” 话还没说完,忽然注意到客厅沙发除了陆壹之外,还坐着另外两个人。 靠近窗边的那一个,懒懒地伸直了长腿,又痞又拽地扫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不明的情绪,慢腾腾地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 “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