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他今晚喝酒了,不能乱吃药。”她说,“送医院吧。” 夏栀正要给小伍打电话,突然床头柜上贺锦南的手机响了,她看过去,是爷爷身边的高如章打来的视频电话。 这事,都赶在一块儿了。 她二话不说就给切断了,随即摇醒了贺锦南,急急地说:“高特助打来电话了,肯定是问我的情况,你快起来坐着,我躺着去。” 贺锦南还算没烧迷糊,快速坐了起来,扶着夏栀躺进了被子里。 这时,电话又再次响起。 “高叔。”贺锦南对着电话里的人放轻说话的声音,“小栀刚睡下,我出去跟你说。” 他说着,把镜头似无意地朝夏栀晃了一下,视频里,她盖着被子,偏过头,看着睡得很香。 待听到关门声,夏栀睁开眼睛,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把被子捏起一角放在鼻端嗅了嗅,怎么这么好闻?都是在家里洗的,难道用的不是同一个洗衣液? 几分钟后,贺锦南进来了。夏栀连忙过去扶着他坐到床边,说:“你发烧了,我叫小伍过来,送你去医院。” 贺锦南却是身子往后一倒,“不折腾了,睡宿觉就好了。” 也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受了伤,灌了酒,早就累得不行的了。 “那你躺好,好好睡吧。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听到了吗?” 贺锦南拱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嗯”了一声,随即睡了过去。 夏栀给他盖好被,留了一盏灯,起身出了房间。 阿姨已经把面条做好了,可夏栀心里闷闷的,没吃几口,回房间了。 她躺下,很快也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刀光剑影,吓人得很,她猛地惊醒过来。 看时间,凌晨一点多。睡前窗帘没拉上,她看着窗外,竟然扑簌簌地下起了雪。 她掀被下床,去了贺锦南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上面一层黏腻的汗,没那么热了。她稍稍放下心来。 正想要撤手离开,突然手掌一暖,被他的大手给包裹住了。 “别走……”他低声呢喃。 夏栀仔细地瞧着他,不像是醒了过来,好像在说梦话。 “妈……”他又是一声呢喃,“妈……” 夏栀心酸地看着他,“你叫的是婆婆,还是你的亲妈啊?” 贺锦南的手,攥的紧紧地,生怕她跑了一样。 “你安心的睡,我在这陪你。”她拍拍他的手背,“乖啊!” 说来奇怪,贺锦南像是听到了似的,手上的劲儿竟然松了几分,又嘟囔着道:“别走啊……” 夏栀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在睡梦中也不轻松的样子,眉头高高拧起,突然想起之前贺家蕊跟自己说过的话——“二嫂,豪门里就是有如此多的无奈和残忍,也不是谁一开始就是心机城府的。” 第99章 我病中也喊妈 清晨,外面的雪停了,阳光照进来,打在贺锦南的眼睛上,他醒了。 胸口上好似被什么压着,他微微侧头,看到臂弯里躺在的人,又惊又喜。虽然身子难受,却一动不敢动。 昨晚,她照顾自己一宿?他嘴角浮出一抹笑来。 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掌心之间汗津津的,想来肯定是握了好久了。他不敢动,也舍不得动,保持着姿势,静静地等她醒来。 夏栀昨晚本打算等他睡熟了再走,可受不住瞌睡,后来身子一倒也睡着了。俩人就在床上这么睡了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贺锦南的房间里。她扭头先去看他,却见他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媳妇儿,你醒了?” 夏栀看他嬉皮笑脸的,猜想他这是退烧了。伸手在他头上一摸,没昨晚那么热了,可是没恢复到正常温度。 她坐起来,抽出被他紧握着的手——手已经麻了,身子也僵得很。 她活动了两下肩膀,对他说:“你身上还有点热,等下吃了早餐,还是得要去医院。” 贺锦南失望地看了一眼空出的臂弯,“哦”了一声。 “昨晚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问。 夏栀脸上有点不自在,说:“我后半夜突然醒了,怕你再烧起来,就过来看看你。不是我不走,是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想着等你睡熟后了再走,谁知道太困了,也睡着了。” “你睡觉的时候喊妈来着,让人听了怪可怜的。”她又说了一句。 贺锦南神色一顿,眨眨眼睛,淡淡一笑,“不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嘛,我喊妈也没毛病。” “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你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贺锦南自嘲地笑了笑,反问她:“你觉得呢?” “这一点,咱俩倒是同病相怜,我妈去世后,我生病了家里也没人照顾我。”夏栀冲他耸了一下肩膀,“我病中也是一直在喊妈。” 贺锦南目光幽深如炙,突地拉过她的手,神情凛然地对她说:“小栀,以后我照顾你!” “你先把你自己养好了再说吧。”夏栀打哈哈的抽出手,转身下床,“我去看看早餐好了没,你就在床上别下来了,一会儿我给你端进来。” 贺锦南听话地点点头,看着她出去了。 十多分钟后,夏栀又进来了,换了衣服,洗漱一新,端着小餐桌,上面放在丰盛早餐。 “你能起来吗?先去洗把脸吧。”她问。 贺锦南点点头,下了床。洗漱好后,他又乖乖地爬上了床。 “吃吧。”她说,“等下蔡姐会来收桌子。” 贺锦南惊讶地问:“那你呢?不陪我?” 夏栀看着他,“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不会吃?” “可我受伤了。”他苦着脸,“你不照顾我一下吗?可怜可怜我。” 夏栀脑子里一下想到昨晚他喊妈时候的难受样子,心忽地就软了下来。 “怎么照顾?喂你吃饭吗?”她虽然问着,身子还是坐到了他对面。 贺锦南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依旧可怜巴巴地对她说:“媳妇儿,我还挺难受的,你就喂我吃饭吧。” 夏栀无声一叹,“好吧,就当还你在医院照顾我的人情。” 她拿过碗和饭勺,一口饭,一口菜地慢慢喂他吃。 他一边张嘴,一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满是爱意。 “你要再这么恶心地看着我,别说我把这碗汤扣你脸上。”夏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