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悲哀，自己求而不得的宠爱，被人如此弃之弊履。

琼雯振振有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没有贺楚歌，还会有其他人来推翻父皇的统治，他这个皇帝实实在做得太失败了！若是成别人，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还好是楚歌，我们都能活下来，还能继续我们的荣华富贵……”

李彤言又是一耳光扇过去，狠狠的两巴掌丝毫没有惜力。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这话换成谁来说都可以，除了你！父皇这些年对你的疼爱，就算给狗，狗还会摇尾巴！分明是你自己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琼雯不服，此刻却不敢还手，瞪着李彤言说道：“那你又为何如此气愤？父皇对你也不好啊，还差点把你祭天！他死了你何必难过？”

李彤言悲哀的摇头，她不是因为父皇的死而难过，其实在她心里，对那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男人也已经不剩多少感情。

她只是难过，自己的妹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父皇对她那么好，琼雯害死他都不手软。

也许自己还有一丝隐晦的嫉妒吧。

第36章 入住正阳宫

李彤言看向天空，父皇，你现在看到了吗？是琼雯出卖了你，你最疼爱的女儿出卖了你。

也罢也罢，这也是你求仁得仁。

享受了荣华富贵的大半生，死后的唾弃鞭尸你也没有感觉。

我这个多余的女儿难过什么？

我一点都不难过，只是觉得可笑。

世界上，永远不是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有时候往往是那些你付出最多的人，从捅刀最狠。

琼雯以为李彤言被自己说服，笑道：“姐姐，我让楚歌封你做贵妃，咱们姐妹俩以后在这后宫相互扶持，所向披靡……”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蠢东西！”李彤言狠狠骂道：“宁愿做一个帝王的后宫三千之一，也不不做另一个帝王的公主女儿。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东西，还看不清男人是善变的吗？”

她以为，自己还能抓住或者贺楚歌多久？

“我真恨不得能勒死你！但是你不配脏了我的手，你去做贺楚歌的皇后，我不用你管！”

李彤言见不到贺楚歌，也不算多停留，这个皇宫已经不是她的家，虽然，这里本来也不算是她的家，但如今就更不是了。

沈家的天下已经已经被颠覆，从此以后姓贺。

就在李彤言要出宫门之际，这次，她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娘娘，请您不要出宫，上面有人吩咐，从此以后，您就住在宫里。”

李彤言对他们笑了笑，蓦的抽出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要我留下可以，我的尸体。”

没想到她如此决然刚烈，为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开一条路。

阿鹭跟在李彤言身后，焦急道：“姐姐，轻着点，刀刃放远一点，都压出血了！”

李彤言说：“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

走一段路，她把刀放下，拎在手里。

贺楚歌的江山，与她无关，他做了九五之尊也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阿鹭，你愿意跟我离开京城吗？”

阿鹭点点头，“姐姐在哪，我就在哪。可是，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离开京城吗？”

李彤言紧紧抓着刀，皱眉道：“贺楚歌不过是利用我，你真以为他舍不得我吗？”

阿鹭很想用力点头，但是又怕她生气。

“贺大人那样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呢？”

“当然是为了麻痹我父皇。”

阿鹭抿抿唇，有些不以为然，她觉得贺大人没必要这么做。

“那姐姐离开京城打算去哪啊？”

李彤言说道：“去徐大夫的家乡怎么样？他因为我的病而没有回去过年。若他想回去，那我便跟着他一起吧，我也想去看看南边的风山水。”

阿露欢快的点点头，虽然她觉得，这些都只是姐姐的空想，根本就不可能成行。

如果非要去，那肯定也是在贺大人都陪伴下。

哦，不，现在不应该叫贺大人了，而是新帝。

阿鹭想的没错，当晚，李彤言就被贺楚歌带进了宫，趁着她熟睡的时候，让她毫无察觉。

当李彤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宫里，还是皇后住的正阳宫。

这座宫殿空置多年，因为前任皇后去世，父皇没有再立继后。

第37章 有的是时间

李彤言厌烦道：“贺楚歌，你玩够了吗？”

“烟儿，你还看不出我的认真吗？”贺楚歌抚了抚她脸颊有些凌乱的发丝，“认命吧，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归宿。对了，阿鹭贺徐斯闵我都带来了，徐斯闵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大夫，负责你一个人的身体。”

李彤言丝毫不觉得感动，冷冷道：“徐大夫那么好的医术，你要如此浪费吗？我不需要，我的身子好得很。”

“好，那我允许他在京城行医，但是每日都要回宫里，时时要以你的身体为先。”贺楚歌好脾气的妥协。

“你怎么就跟琼雯一样，听不懂我说的话！你们还真是相配。对了，琼雯呢？想必她很乐意住这所宫殿。贺楚歌，强扭的瓜不甜！”

这话让贺楚歌的脸阴了下来。

“这宫里，不会有琼雯的位置。”

其实也不尽然，冷宫也是宫里，那女人的后半生，将会在冷宫度过，跟德妃一起。

得知德妃被贺楚歌以谋害皇嗣的罪名，打入了冷宫，李彤言冷笑。

“真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那算哪门子的皇嗣？贺楚歌，看不出你早就狼子野心，就不要打着我的旗号了，你就是个乱臣贼子！”

“随便你怎么说，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只要这个世界上……”贺楚歌的薄唇凑近李彤言的耳朵，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朕，谁也别想伤害你。”

李彤言听到那个尊贵的字眼，从贺楚歌嘴里说出来，身子狠狠的顿住。

这个疯子。

他还伤害她还不够吗？

“贺楚歌，你最好马上杀了我！否则，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屈从于你！”

贺楚歌可能已经是被打击惯了，已经不会露出心痛的神色。

“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叮嘱宫人们看好李彤言，少了根头发，就唯他们是问。

宫人们唯唯诺诺的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待贺楚歌走了以后，一个宫婢上前，恭敬的喊道：“皇后娘娘……”

“别乱叫。”李彤言冷冷打断她。

在殿内呆着无聊，索性迈步而出。

只要不出宫，哪里都能去。

李彤言直接来到冷宫，冷宫不愧为冷宫，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一种萧瑟的气氛扑面而来，残垣破瓦，杂草丛生。

随行的大太监劝道：“娘娘，这可是不祥之地，您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沾染晦气。”

李彤言微微一笑，“是吗？我倒觉得里面挺好的，比起外面的金碧辉煌，起码更真实。”

如果谋反成功的不是贺楚歌，自己就算被囚禁在冷宫，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眼见她执意要进去，大太监便让人先行一步进去清理，让冷宫的某些疯子不要出来，免得惊吓到了娘娘。

李彤言看到德妃和琼雯的时候，那对母女再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头上一点珠宝也没有，素着脸，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正在互相指责。

一个怪对方没用，没能拿捏住贺楚歌的心；一个怪对方心狠，给李彤言下绝子汤，害得自己被连累。

吵着吵着，看到李彤言的身影，她们就像看到了救星。

“好女儿，你是来接母亲出去的吗？都是母亲的错……你不是扫把星，你是那个最大的福星！”

说着说着她还想扑上来，被太监们给拦住。

第38章 当做是工具

琼雯咬着唇看着走过来彷如闲庭信步的李彤言，她们的际遇，也没过多久，就彻底掉了个儿。

“沈李彤言，你想看我笑话的吗？”

“看笑话的人很多，也不差我一个。”

“你……”

“沈琼雯，你后悔吗？”

也不知道李彤言问的是后悔爱上贺楚歌，还是后悔出卖父皇。

亦或是问，后悔这么对自己的姐姐吗？

琼雯恨恨道：“我后悔没有早出生几年，要不还有你什么事？如果没有你，贺楚歌就会看到我，他一定会爱我！你为什么就是死不了？为什么？”

她有些歇斯底里，直到现在认为自己跟李彤言比起来差的只是岁数。

李彤言觉得琼雯真是没救了，转身就要离开。

德妃大喊道：“女儿，救救我啊，我不想下半生待在这鬼地方……”

李彤言步伐加快，直到走出冷宫，才叹息道：“谁来救我呢？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冷宫固然是囚笼，但是冷宫以外的宫殿，这个皇城又何尝不是囚笼？”

她抬头看向天上飞过的鸟，它们纵然生命短暂，却能遨游四方，自由自在。

贺楚歌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她走？在他江山稳固以后，可以吗？

自己这个工具，前朝公主，就配合的让他物尽其用吧。

没多久，李彤言就听到琼雯疯了的消息，她总说自己才是李彤言，是一国之后，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这一年春末，晋国覆灭，大雍取而代之。

贺楚歌改朝换代，但是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少震荡，皆因他治蝗期间，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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