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江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来,不过是因记着昨日,她说他连中几次美人计的仇罢了。 只是这人也太过离经叛道,便宜都给他占完了,才来说什么不过如此。 江黛面色沉了沉,重新缩回水中,目光在他凸起的异样扫过,凤眸轻挑:“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秦情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黑。 看着如同无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声道:“这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总好过你,恬不知耻。” 听得这话,江黛皱了眉。 恬不知耻? 那要她如何? 热毒发作是她想的么?丹药丢失,是她愿意的么? 父王母妃娇养着,兄长娇宠着,如今正是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难道就因为被一个男子亵玩过,就不顾父王母妃和兄长的安危和心情,去寻死觅活?! 别说只是被亵玩,哪怕是她已经丢了清白,她也要拖着这残破的身子,在京城为平阳王府谋一份助力出来! “说到恬不知耻,我自是不如綦哥哥的,毕竟我来宁王府的目的,两家也都是默认了的。” 江黛笑了笑:“我对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对我应该也不错,刚刚还打发了小厮来,问我有什么需要的。若无意外,我与晗哥哥不久就会定下婚事,倒是綦哥哥你……”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下身凸起处,多停留了片刻,轻启红唇淡淡道:“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么?” 秦情的脸彻底黑了,看着她因着热气而通红的脸,冷声道:“本公子大度,从前之事不与你计较,但我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他要娶的必然是端庄心善的女子,你配不上他。” “今日我来,便是为了警告你,从今往后莫要再接近他,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我的过往,公之于众。别忘了,你的肚兜还在我手里!” 说完这话,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看着他离开,江黛恨恨的咬了牙。 便宜占尽,还骂她恬不知耻,明知两家有意联姻,还夜闯香闺,看她沐浴,到底是谁恬不知耻!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江黛深深息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开口道:“进。” 香怡推门而入,取了帕子来到她身边:“小姐莫要泡的太久,该起身了。” 江黛嗯了一声,从浴桶里起身。 香怡为她裹上,又取了一方帕子,一边给她绞发,一边絮叨的说着安排。 江黛心不在焉的应着,脑中想的却是秦情临走时的警告。 她的肚兜还在他手中,即便他不会说出船上之事,胡诌些风韵之事,也足够让宁王与宁王妃对她厌恶。 若是这事儿再传了出去,即便众人不知,天子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的事儿,她在京中的处境也很艰难。 更何况,她初来京城,对一切都不熟悉,眼下也寻不到比李晗更合适的人选。 不,还是有的。 秦情虽是宁王次子不能继承王府,但将来也是郡王,而且他是宁王妃亲生感情甚好,若她能够嫁给他,依旧能够得到宁王府的助力。 只是,秦情现在对她印象极差,想要让他对她改观,然后非她不娶,怕是要有点难度。 但比起平阳王府的安危来说,莫说是这点难度了,就是她的清白、婚事、脸皮,都不值一提。 “小姐,您觉得如何?” 江黛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没听清你的话,什么事情如何?” “就是压制热毒的方子。” 香怡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热毒一月便会发作一回,没有丹药,奴婢这心里总是慌的很,要不明日小姐就借着写家书的名义,书信一封回王府,让夫人将方子送过来?” 江黛闻言摇了摇头:“书信不妥,一来是时间太长,二来如今陛下猜忌平阳王府,我说是来做客,可实际上却是来当人质的,寄回去的书信,必然有人会偷看。” “那怎么办?”香怡有些急了:“没有丹药,小姐的热毒……” “不必太过担心。” 江黛低声道:“没有丹药,我也寻到了暂时缓解热毒的办法,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临别之时,父王不是给了我一只信鸽么?就用那个传信吧。” 听得这话,香怡有些为难的道:“可那信鸽,是用来危急时候传信的,现在就用了,怕是……” “从我决定来到京城开始,就已经没有什么危急时候了。” 江黛垂了眼眸,笑了笑:“我是来给平阳王府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的,平阳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我有信鸽也未必是个秘密,此时用最为合适。” 香怡闻言红了眼眶,哑声道:“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笔墨。” 江黛嗯了一声:“去吧。” 秦情从江黛房中出来之后,身上的热意一直没消,一闭上眼,都是那白璧无瑕的雪肌,还有她柔软的身段,一掌握不下的丰腴。 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挺立,他低低咒骂了一声:“出息!” 然而咒骂无用,体内依旧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秦情站起身来往净房走去,朝外间小厮吩咐道:“打冷水来,我要沐浴。” 听得吩咐的来福,微微一愣:“少爷,这个天……” 秦情头也不回:“别问!”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立刻去备水了。 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秦情身上那股邪火,这才消了下去。 天色已暗,他随意用了些饭,便拿着书靠在床头看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闪入屋内,恭声道:“主子,找到了内鬼的踪迹,虽然未曾找到人,但属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鸽。” 秦情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呈上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