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运营关系,在慈安宫皇上问的那些事情,总让她有些不安。 所以,用师兄的画投石问路,至少表达了她和王爷的善意。 梁嬷嬷带着几个在库房里头找了好一会儿,发现还是这梅花图比较合适。 黄白之物,拿出来也惹人笑话,大长公主为人如何且不说,但惯会附庸风雅,倒不见得真懂得欣赏。 “咦,这是什么?”明珠从一个箱底里找出了一大堆的手帕,摊开一块捂嘴偷笑,“哈哈哈,绣得这样丑,怎么会收藏在这里的?” 梁嬷嬷急忙过去一把扯了过来,放在箱底里,使尽地眨眼睛,“不许拿出来。” 宋君怡已经发现了,走过去拿了一方手帕起来瞧,这绣工粗糙得简直没法看。 分明绣的是青竹图,那竹子弯弯曲曲,竹叶像毛毛虫。 再看另外一方,绣的是应该是莲花吧?至少一瓣一瓣能看出大概来,只是,宋君怡更愿意认为它是劈叉的叶子,用的是淡红的线,再加了一层绿色的,光着配色就瞧得人心里直犯糊涂。 这是个啥嘛? 至于其他几方更是不能看,一方绣帕本来是平整的,被绣得皱在了一起。 “哈哈哈,这是谁绣的?”宋君怡乐不可支。 梁嬷嬷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宋君怡怔了一下,猛地放下,“我绣的?” 梁嬷嬷扑哧一声笑了,“姑娘小时候想要学女红,叫老身教你,学了一个月,绣出了这么多的手帕,夫人舍不得丢弃,便都收箱笼里了。” 宋君怡哑口,啊,是她绣的啊? 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绣帕,宋君怡莫名觉得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当初去王爷的帅营吃了一碗面食,元帅取出了一方手帕给她擦拭嘴唇,那手帕就是丑成这个样子的。 啊?该不会元帅那方手帕是她送的吧? 她急忙转向梁嬷嬷,“嬷嬷,我可曾把这些手帕送给人?” 梁嬷嬷笑着说:“送了,老爷夫人和少将军们人手一份,就连来府中做客的客人,你也送了,那会儿你觉得自己绣得还挺好的。” “那我可有送过给元帅……就是北冥王?” 梁嬷嬷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送的,那会儿北冥王和皇上偶尔来府,你显摆着送了几方出去,大概是有给北冥王吧?但很肯定的是,皇上必定有,因为皇上和大公子那会儿笑得前俯后仰的,你还道是赞美呢。” 梁嬷嬷说得慈爱,宋君怡却想找个洞钻进去。 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啊,错把垃圾当珍宝,以为自己绣工天下无敌了。 但是,收到这样的帕子,难道不是出门就该扔掉了吗?怎么北冥王会收藏到如今?是忘记扔掉了吗? 宋君怡脸色滚烫滚烫,像火烧云似的,丢死个人了。 绣成这样还敢满大街送人,她当年的脸皮是有多厚啊? 第192章 她一咬牙,对梁嬷嬷道:“今晚开始,您来教我做女红,我要绣一方完美的手帕。” 年少时候挖下的坑,总要填上的。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完美,但是不能接受自己把残次品满大街送人。 只是有些疑惑,母亲藏起她的手帕,她可以理解,但北冥王为什么要藏起?还要随身携带? 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抓住,想了想觉得北冥王难道喜欢一些丑东西? 这癖好可真是独一份啊。 两位嬷嬷收拾着库房,陈福便顺道跟宋君怡说陆先生把账本整理了一下,让她过目。 “好,放书房,我今晚看。”宋君怡道。 陈福点点头,“田庄店铺那边也都整理过来了,陆先生把账归纳了总数,也有细分的,我瞧了几眼,觉得做得不错,宋爷雇的人果然可靠。” 账房是宋世安介绍过来的,宋族在生意场上做得还可以,他介绍的人不会差。 宝珠带着明珠她们去给姑娘配衣裳,明日出席的人肯定很多,姑娘一定要艳压群芳。 恰好王府的路总管过来问姑娘明日是否去大长公主的宴席,宋君怡便亲自出去告知,“请转告王爷,我明日会去的。” 路总管拱手道:“好的。” 宋君怡知道谢如墨过来问这一趟的意思,便道:“你转告王爷,就说如果他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我自己能处理得来。” 路总管笑着道:“姑娘误会了,王爷特意遣小人过来问的原因是如果您去的话,送的什么礼物。” 宋君怡看着这位胖乎乎一脸和善的总管说:“一幅画,我大师兄作的画。” “噢!”路总管发出的声音,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浪费了浪费了,“那,行,吧……” 沈青禾先生的画一幅难求,竟送给了大长公主那种附庸风雅的人,太浪费,太糟蹋了。 路总管表示心疼,暴殄天物啊。 宋君怡瞧着他那张胖乎乎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笑着道:“师兄的画作,有些是他得意之作,有些是他随手丢弃的,我是个卷垃圾的人,师兄不要的我都捡了,他珍藏的我也收了,回头若总管喜欢,送您一幅他的得意之作。” 路总管那张苦瓜干脸顿时舒展开,猛地摆手,“不,不,得意之作不敢要的,您捡来的那些,能给小人一幅,小人定然好好珍藏。” “行。”宋君怡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路总管笑得开心,拱手告辞,小短腿抡得飞快,都快生出风火轮了。 宝珠挑了好几身衣裳出来,但是都比较素净。 因为守孝的缘故,她鲜少有鲜艳颜色的,那日穿的烟霞色是唯一一身算比较鲜艳些的。 所以宝珠也犯愁,穿这么素净,怎么能把姑娘盛世美颜彰显得淋漓尽致呢? “月白色的襦衫和百褶裙吧。”宋君怡瞧了瞧,烟霞色那身就不穿了,那身是以前出嫁时候母亲给她做的,用来压箱底,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没穿过。 去大长公主的寿宴,穿个素淡些的就行。 第193章 宝珠瞧了瞧,“月白色也行,淡淡的蓝,也显肤色,配饰呢?要不要戴一串红珊瑚?” “红色不戴,就简单些,不必太隆重。”宋君怡亲自挑了一根白玉簪子,再搭配一根月白色的绸带。 “这也太素净了。”宝珠说。 “素净不素净,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