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彻还算幸运,大晚上的,挨了两家白眼,就找到了姜绵的好友胡金家里。
胡金为人憨厚又老实,对陆彻还算客气。 见她讲得着急忙慌的,胡金也上了心。 “嫂子别急,我这就给队里去个电话,看看怎么回事。” 胡金家也没电话,是去一名老干部家打的。 陆彻又是焦急地等了近20分钟。 胡金这才回来,“姜绵临时有任务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没打听到,估计是保密任务吧。” 陆彻:“......” 陆彻顿觉无力,和阎王爷抢人,还是抢不过啊! 和姜绵相处的时间不过两天,可姜绵在陆彻心里已经有了分量,让他重蹈覆辙... 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法子能联系到他吗?” 陆彻还是不死心,都说好请假了,为什么他还会去出任务? 胡金却很是不以为意,“没事的,姜绵身手好着呢,这些小任务难不倒他,估计没几天就回来了,嫂子早些回去歇着吧。” “可是...” “这是谢家嫂子吧?谢哥是队里最能干的,铁定是临时有事,爷们的事我们还是少管些吧。你瞧我们这都歇下了...” 胡金媳妇这时候出来了,大晚上的,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陆彻抿了抿唇,还是点头道谢,一个人回家去了。 来回走的一身汗,陆彻却觉得心中冰凉无比。 院长妈妈当时病重,她就是这么坐在干等着的,等个死讯。 “都说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说话不算话,真不靠谱!” 陆彻灯都没开,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蜷缩着。 靠在今天抱回来的一堆布料上,里面还有大半都是给姜绵选的。 眼底蓄上泪意,那燃起的生活期盼感一点点淡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姜绵到军属大院的时候,已经临近11点。 他把车停在了大院门口,自顾自去后备箱拿了行李,车钥匙都没拔,“我先回去了,车你开回去吧。” 李蕾蕾气得唇瓣都有些颤,她说了个把小时话,姜绵硬是一声不吭,连军区都没回,直接就往家里赶。 他这么急赶回去是为什么,用脚指甲盖想都明白。 “阿辞,你真的就这么回去了?” “嗯,我请了半个月假,没事别来烦我。” 李蕾蕾后面说了什么,姜绵压根没听。 他人高腿长的,迈的步子又大,没一会就走没影了。 李蕾蕾狠狠地拍了下车门,心中的怒火都快溢出来了。 索性,她也不回军区了,直接回了李家。 家里一片漆黑,姜绵放轻了动作,以为陆彻已经睡了。 灯打开的一瞬,他就看到了缩在沙发上的人! 陆彻睡觉特别深,如果换成平时是肯定不会被吵醒的,可这会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姜绵?” “嗯。” 姜绵还没问出来,你怎么不进房间睡,眼前的人已经呜呜咽咽了... “你个短命鬼!呜呜~” 人还没起来,先开始掉金豆子,想起身,手却按空了,险些摔下去。 姜绵身子一怔,几步上前,忙接住她。 陆彻脑子还是迷糊的,见到人了,仅凭惯性思维,抱着就嘤嘤,全当他死了,“让你别去,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个骗子,你让我在这陌生的地方做寡妇,我、我可怎么办呀!” “我、临时有事。” “说好的好好过日子,却这么丢下我走了,骗子。” 陆彻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全往人衣服上抹,小手环着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姜绵整个人都僵住了,被抱的... 只觉怀里一小团香甜柔软。 也顾不得她说什么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别哭了。” “还不让哭了!” “让,那你哭吧。” “你居然让我哭,对我是半点也不好。” 姜绵:“......” 姜绵觉得自己衣服都被眼泪渗透了,是又好笑又心疼。 捧起小脸给擦眼泪。 陆彻视线渐渐对焦。 当他指腹在眼尾轻轻擦过时,也愣了愣神,“姜绵?” “嗯?” “你没死啊?” 姜绵:? 陆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捏了捏他腰上的肉肉。 不确定! 小手探了进去,贴了贴。 暖的... 姜绵眼眸微微瞪大,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也顿住了。 “活的!” “说什么胡话呢?” 手被从衣服里扯了出来,姜绵下意识离她远了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陆彻眨眨眼,又揉了揉眼睛。 等脑子完全清醒了,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姜绵!!!” 姜绵被吼懵了,“怎么了?”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说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那么热的天,我在厂门口等了你半天。 等不到你,我只能自己回家,回来后做了一桌子菜,你还是不见人影,我到处找你,还挨了一轮骂!” 陆彻确定他人活的,活得好好的,就立马开始算账。 姜绵眼神在饭桌上扫过,又在眼前这漂亮的小脸上扫过,唇角微扬,重新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陆彻说够了,才闭上嘴。 “我给你烧水,你洗洗再睡。” 陆彻找茬的话,他是半句不接。 “谁要你烧水了,我问你呢,你凭什么放我鸽子?还害我那么担心,真的太过分了。” “鸽子?” “就是爽约。” “以后不会了。” “我才不信你了。” 姜绵眸底有着一丝笑意,又轻轻伸手在她眼尾处擦拭了一下,“坐着。” 陆彻心颤了一下,还想掰扯,却说不下去了。 烧水、倒水。 一直到她去洗澡,姜绵全程都安安静静的。 不管陆彻说什么,他都没反驳,只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陆彻觉得自己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等陆彻洗完了,说够了,姜绵就自顾自去洗澡。 “你早点睡,很晚了。” 看着挂得板正的毛巾,挨着摆的牙刷杯,洗澡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甜。 姜绵嘴角渐渐上扬。 他感情方面并不迟钝,也懂她刚刚的所有行为...其实是在关心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