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猛地直起腰,视线依旧和江询对视着。
对视间,她心跳很快。 她即害怕他此刻清醒,发现自己偷亲他,却又种隐秘的欢喜。 这七年来,她太压抑了。 可两人都还没有说话—— “叩叩——” 一阵叩门声响起,接着周母端着醒酒茶走了进来,温柔吩咐:“意意,让你哥把醒酒汤喝了。” 一个轻飘飘的“哥”字,却恍若石头,重重砸在温语心头。 旖旎散去,她脸色煞白。 却见江询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床上坐起,语气低沉带着几分醉意:“意意,别晃……” 原来他一直是醉酒状态。 温语沉默接过醒酒汤递过去,不知心里失落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江询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又摸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把碗递给了周母:“妈,辛苦您了。” 周母笑着摇头,随后拿出两沓照片分别塞给两人。 “明天有一场宴会,深城豪门的未婚年轻人都会去,这些照片的人都是我亲自挑选,你们有看得上眼的跟我说。” 温语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变相的相亲。 周母出去后,她没有看塞到手里的照片,视线却一直落在江询手中的那一沓上。 仅仅只是看到他接着别的女生照片,她的心就酸涩不已,忽地大胆把自己的照片塞过去,故作轻松开口。 “不是要帮我参谋参谋,你看看?” 江询抬头看了她一眼。 温语终于光明正大对上他的视线,心中紧张。 直到江询收回视线,她才松了一口气。 却见他还真的一张张,认真翻看,口中说着:“妈的眼光好,看着都还不错。” 话如绵针,根根刺入温语的心脏。 此时此刻,她竟压不下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你不觉得他们几个大男人还化妆,一点男人味没有吗?比你差远了。” 话落,江询的手指一顿。 室内忽然沉默。 温语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慌忙补救,装作好奇拿向那一沓女生照片:“我也看看你的相亲对象。” 可还没触碰到照片,却兀地被抓住手腕,头顶传来江询略微疲惫的声音:“意意,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温语看着圈住自己的手,男人的手背青筋明显,充满力量感。 她不受控想,被这双手搂着,是怎么样的感觉? 可很快,男人却收回了手。 温热消失,她压住心底失落,右手覆盖住被他握过的地方,垂眸起身:“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狼狈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走到床边坐下,缓缓抬起右手腕贴着脸颊,可依旧嗅不到独属江询的雪松味。 她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气味。 视线慢慢模糊,她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的陶瓷娃娃。 这是十七岁那年,他们一家去洱海旅游,江询特地卖给她的,那时候,他说—— “这个娃娃的眼睛格外亮,我一见到它就想起了你,送给你,以后万一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 “哥,你真好,那以后是不是不管我要做什么,只要我说你都答应?” “当然。” “啪嗒,啪嗒……” 眼泪不断落下,温语拿过娃娃握紧,喃喃补全当年没说完的话—— “洱海的晚风很温柔,江询,你说我的眼睛格外亮,那是因为看见了你……” 倒在床上捂住心口,那里激动到发疼,沸腾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一夜难眠。 第二天。 温语穿着礼服下楼,就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 她环顾一周,没看到江询,只好询问:“妈,哥还没起床吗?”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接个朋友。” 朋友? 温语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他明知道今天是参加相亲宴,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他还要特地带着参加?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爸妈,意意,久等了。” 她忙扭头,却看见江询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缓缓靠近。 心头一跳,那股不安加重。 接着,她就听江询毫不避讳介绍:“这是夏夕夕,我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