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妖风,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大雨,深浓的无助感与恐惧,将白软笼罩。 傅寒夜抱起了她,跑到了隐蔽的地方,想躲过这场大雨,篝火转瞬已被风雨浇灭。 风雨太大,他找得隐蔽的地方,也无法再遮风挡雨,傅寒夜百感交集,他病了不要紧……可是,他担心怀里的白软,她的脸好红,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傅寒夜不敢再迟疑,强健的双手抱起白软软弱的身子,疾步跑向了海边的岩洞,这是他先前观察地形时,唯一发现可以遮挡风雨,打算在这儿住一宿的地方。 躲进岩洞,雨水很快在岩洞边拉下水帘子。 泼天的雨势,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洞里很冷,他身上又没穿衣服,只能紧紧搂住白软,用身体为她取暖,半夜,意识到白软的身体越来越烫,她不止发烧,身体也开始抽搐,傅寒夜吓得不轻……三年前,沈念离开他的一幕,不断在他脑子里回旋,因为失去过,所以,倍懂珍惜。 不再犹豫,他抱起了她,冲出岩洞,傅寒夜抱着白软,在风雨里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是拼了他这条命,他也必须让白软活着。 第370章 雨幕下,傅寒夜百感交集时,雾蒙蒙的眼眸,终于看到了风雨中伫立的小阁楼,楼上的微弱的灯光,在雨雾中闪耀,有灯光,就代表着有人居住。 顿时,喜悦充满了他四肢百胲。 健步如飞,傅寒夜冲了过去,站在大门前敲门,等了好一会,就在他等不下去,抬手想再次敲门时,门开了,里面探出颗脑袋,是张年幼的男孩儿脸,孩子见他一身狼狈,又瞥了眼他怀里昏睡不睡,脸色白如纸片的女人,再望了眼他身后的冲天雨幕。 将门打开,挪开身体,傅寒夜对孩子说了声——“谢谢。” 然后,大踏步走了进去。 大厅,摆设很简陋,主人一看就是寒酸之人,傅寒夜顾不得礼貌,他将白软放到破旧的椅子里,抓住走进来的孩童,“孩子,请问,知道哪儿有医生吗?” 男孩目光又落到了白软脸上。 男孩愣了愣,然后,轻轻说了声,“跟我来。” 傅寒夜跟着孩子上楼。 在一间大概是主卧的地方停下步伐,孩子敲门,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青橙,说了不要来打搅我,我已经休息了。” “爷爷,有个病人...” “今天不接病人了,让他走吧。” 老人的声音,掺了丝不悦。 孩子回头,无可奈何地看向傅寒夜,“对不起,爷爷说不接病人了。” 听了祖孙俩的对话,傅寒夜感觉绝处逢生,“老先生,我老婆病了,如果你不救她,她一定会死在这个雨夜,望你老人家开开恩,救救她吧。” 许是听到了陌生的声音,里面的老人不再有反应。 等了两秒,傅寒夜再也按捺不住,“老人家,以后,我定会报答你。” 终于,里面有了动静。 老人的声音,染了薄怒,“青橙,谁让你把陌生人放进来的?” 青橙腮帮子鼓鼓,没说话。 傅寒夜知道遇上了硬茬子,赶紧下话,“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只是不小心从邮轮上落了水,又逢内人突然病急,实在是没去处,还望老人家能行个方便。” 见老人还是不应声,傅寒夜心急,语气自然不好,“你是个医者,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你面前吗?” “救死扶伤,不是你们做医生的天职吗?” 这辈子,几时这样憋屈过。 为了白软,别说放下身段,就是让他下跪也行。 终于,房门开了,露出了一张红润的老头儿脸,老人大约六七十岁,炯炯目光扫向他,“我是医者不错,但,我有三不医,半夜三更上门的不医,给钱的不医,不三不四关系的不医。” “而这三点,你都占了。” 哪就怪不得我这老头儿没怜悯心了。 老人说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狠狠瞪了孙子一眼,迈步下楼,步伐十分稳健,看得出来,是个常年锻炼身体之人。 傅寒夜跟在他身后,几人来到大厅,老人看了眼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白软,大衣裹着的身体,两条白嫩的腿,露在外面,脚趾冻得通红,看起来相当可怜。 果然住在深山里的,都是怪人,傅寒夜第一次领教。 为了白软,他还是放低声音,求人的姿态,“老先生,我没钱,你看我都光着上身,哪儿像个有钱人?” “半夜三更上门不错,可是,我们别无他法……至于关系,我与她,我们真是夫妻,她是老婆,如假包换的老婆。” “身份证有吗?” 老头儿问。 傅寒夜语塞。 老头儿轻笑,“既然什么都没了,不好意思,青橙,送客。” 第371章 见老人就要上楼,傅寒夜急了,他拦住了老人,“老先生,身份证与手机,都掉到邮轮上了,我老婆不小心落了水,为了救她,我把大衣脱了,手机与身份证全在大衣里。” 老头儿定定地盯着傅寒夜,审视了片刻,目光又落到椅子里的白软身上。 他余光瞥到了女人面前的脚印,全是血。 血脚印,在灯光下,像人的心肝一样红。 收回的视线,落到了傅寒夜脚上,没穿鞋子的脚,脚趾头上,ℨℌ有血渗出来,男人的脚,应该是被石子划破了,而他不顾自己,却一心想要救老婆。 老头儿叹息了声,“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我今晚就破个例。” “青橙,让他把人抱到药房去。” 傅寒夜兴奋得心腔都快跳出胸腔了,“谢谢老先生。” 药房,老头儿正在为白软把脉,把了许久,随着把脉时间的延长,傅寒夜的心又悬了起来,“老先生...” 老人没有理他,而是打开了针包,开始为白软施针。 白软是被扎醒的,一针一针,扎得她痛极了。 她晃了晃眼皮,意识渐渐清醒,她不识眼前的老头儿,目光越过为她施针的老人,看向老人身后的傅寒夜。 傅寒夜见她醒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高兴的嘴角扯出了笑容。 “别动,躺着。” 老人施完针,对白软说了句。 然后,回头对孙子说,“青橙,计时,半小时取针。” “你跟我来。” 老人起身离开药房。 傅寒夜跟着他进了先前的卧室。 “她真是你老婆?” “是的。” 老人捋着胡须沉吟,“我刚刚把脉时,你老婆的脉很弱,平时,她应该经常犯头晕。” 傅寒夜并不清楚,但是,他不敢乱说一句,只得点头,“是的。老先生真是高人,这脉把得准。” 老人摇头,“马屁就别拍了,你老婆三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闻言,傅寒夜热血沸腾,激动的眼皮都在跳动,“是的。” “那次车祸伤了元气,导致她身体很虚弱,她的脑子被撞击后,留下了后遗症,还有,她应该眼睛曾失明过。” 失明? 傅寒夜的讶然,掩藏不住。 老先生看出了端倪,哼了声,“你还说是她丈夫,连她失明过,你都不知道?” 看得老先生并非凡人,傅寒夜只得道出实情,“不瞒老先生,我与她曾分开过三年,三年里,她发生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她的眼角膜,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这双眼角膜,其实并不能与她匹配,这也是导致她雨天,老是抽筋的原因。” 白软曾失明过,这已经深深震撼了傅寒夜。 而她的眼角膜,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一时间,傅寒夜心里一团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