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黓听着自已的属下说明了凌音坊发生的事情。
他指尖轻点着桌面,若有所思。 无论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今天这件。总感觉像是有幕后推手在推着韩安白往前走。 裴玄黓抬眸,看向自已的属下,“派人把韩安白带回来。顺便让人了解清楚具体情况,还有查查今天晚上闹事的这些人跟昨天当街纵马的人是不是有所关联。” “裴中郎将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针对韩大小姐设的局?可是她就是一个女人,也碍不到什么事儿,什么人会针对她?” 说到女人。 裴玄黓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属下的问题,“去查吧。查到实证再说。” “是。” …… 而韩安白狗狗祟祟从凌音坊后门轻车熟路的进去。 守门的人看到她倒是吃了一惊。 “韩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人说你们这里几次遭灾,媚娘她们还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守门人拍拍大腿,义愤填膺的说,“可不是嘛,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流氓地痞过来找茬。”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媚娘去。”韩安白说。 等韩安白走到媚娘的房间,发现媚娘正低着头抽泣。 “媚娘,你哪里受伤了?要紧吗?” 只见名叫媚娘的女子抬起头来,便看见她左侧脸红肿异常,嘴角还有点出血。 韩安白见到媚娘这个样子,连忙对她身边的丫鬟吩咐,“去取点冰过来,给媚娘敷敷。” “是是……” 媚娘看到韩安白拿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想笑又不敢笑。 “安白你来了……那群人刚走,你消息可真灵通。” 听到这话,韩安白疑惑了一下,按理来说,消息从之桃那里传到自已这儿,应该会花费不少时间,但那群人刚走? 不过她没在纠结这个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就听说你们这里被人给破坏了。怎的今天又开始伤人了?” “我问过主子,主子说是上边有人要故意找茬。她说她也拦不住。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够消停,主子说她也不知道……” “上边有人找茬?哪个不要脸的?”韩安白气愤的骂。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上边人如果一直不撒手,你们这凌音坊都开不了了。” 媚娘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随即她仰起头,“不提这个了,静枫受伤挺严重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韩安白皱了皱眉,“那行,我过去看看。” 静枫是凌音坊里的2号招牌。不过是个郎君。 按韩安白的眼光来看,妥妥的就是一个小奶狗。又乖又奶。 有事没事就“姐姐,姐姐”的喊。 如果放到现代,韩安白妥妥的妈粉一枚。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等韩安白看到静枫那脸,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说媚娘是一边脸肿成了包子,那静枫就是肿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静枫,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静枫听着熟悉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安白姐姐。” 声音清澈,有着青少年人独特的稚嫩感。不过说话有点僵硬,像是生怕扯到面部的肌肉一样。 “找大夫了没?”韩安白坐到一旁,担心的问。 “去找了,不过现在这么晚,人家大夫也不太愿意踏足这种地方……” 说着静枫有些难过的低下头。 韩安白刚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安慰一下。可看着他这样,一时间有点下不去手,生怕他头上也有什么伤口。 “没事,他们不来,一会儿我去把他们从被窝里拽出来。你好好养伤,伤好了你还是最英俊的少年。我还想听你唱曲呢。” 静枫做不出什么表情,“安白姐姐,你以后还会过来吗?我听人说你嫁人了……是裴中郎将,他对你好吗?” 本来韩安白刚把自已偷跑这件事抛到脑后。 听到静枫提起裴玄黓,她就莫名的一阵心虚。 她尴尬的哈哈一笑,“裴中郎将人挺好的,不像传说中那样杀人如麻。对我挺照顾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韩安白的错觉,她总感觉像是在静枫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的落寞。 她看了看肿的跟猪头似的静枫,拍拍自已的脑袋,一定是自已想错了。一定是说话不利索导致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 静枫的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一个将土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口,对着韩安白冷冷的说,“韩大小姐,天色已深,裴中郎将请你回去。” 韩安白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在心里哦吼了一声。 完蛋。 被抓包了。 “行行,马上回去,行了吧。” 韩安白对着这个将土说完,扭头安慰静枫,“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托人告诉我。” “安白姐姐……” “好好养伤哈……” 韩安白说完,转过头就准备离开。 不过她顿住脚步,看了一眼这个将土,“麻烦你去找几个大夫过来,给他们看看伤好吗?” 这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行了个礼,“是,韩大小姐。” 而静枫根本就看不到韩安白,他只能有点着急的喊,“安白姐姐……” 韩安白扭头对他摆了摆手,就跟着人离开了。 而房间里静枫碰倒桌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韩安白也根本没有听见。 …… 回到大司马府。 韩安白被人带着走到书房,她看着书房亮着的灯,一时间有点儿怂。 她在门口给自已壮了壮胆,告诉自已,裴中郎将人虽然欠了点儿,但是品行还是很好的……不会把自已杀了抛尸荒野的。 裴玄黓看着门口晃动的人影,喊了一声,“不进来是准备抢阍人的活计吗?” 韩安白听着这个带刺的语气,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推开。 “哈哈,裴中郎将好啊,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玄黓依旧坐在书桌旁低头批阅着他的文书,看的头都没抬。 仿佛是故意要把韩安白晾在一边儿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