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觉得嫁给北冥王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想起招赘婿上门,也怕遇到个负心薄幸之徒,承爵之后便肆意妄为不把姑娘放在眼里。 毕竟,招赘婿也是为了承爵的,当了国公爷,怎还愿意像寻常赘婿那般好相与? 嫁给北冥王也是有好处的,北冥王为人端正,出身皇家,也可以狠狠地打一下当初轻贱姑娘的人的嘴脸。 如今京城中敬重姑娘的百姓很多,但是许多世家贵族里,依旧认为姑娘这辈子嫁不了好夫婿,低嫁又不愿意,怕是要守着国公府这座大府邸孤独一生。 想到这里,陈福道:“嫁给北冥王,总好过嫁给皇上挑选的人。” 事到如今,他们依旧认为皇上是为了国公府承爵之事,要亲自选承爵人选。 谢如墨从国公府出来,整个意气风发,翻身上马之后对张大壮说:“走,入宫面圣去。” 今日不上早朝,皇帝在御书房召见内阁,所以谢如墨便在御书房外等了好一会儿。 等到内阁官员都回了奉事房,吴大伴才宣他进去。 他入殿跪下,双手奉上北冥军的虎符,“臣弟今日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如今国中无战事,依照规矩,臣弟要上交兵权,所以把北冥军和宋将军的虎符交还皇上。” “第二件事,臣弟求娶宋国公之女宋惜惜,她已经同意,选定吉日之后,臣弟会命人登门提亲。” 皇帝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第175章 他看着吴大伴递呈上来的虎符,眸子依旧意味不明。 过了一会儿,他才取出宋家军的另一半虎符,与谢如墨递呈上来的合在了一起。 而北冥军的虎符则是完整的,父皇当日把北冥军虎符给他,让他可以一直统领北冥军保家卫国。 他是可以不上交。 他手指摩挲着那块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北冥军虎符,刻痕在他指腹间传来异样的感觉。 “宋惜惜同意了?”他仿似不信地,问了句。 “皇兄,她同意了。”谢如墨神色喜悦,仿佛还是那个天真的皇弟,“当日臣弟出征之前便去求亲,没想宋夫人把她嫁给了战北望,更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臣弟的身边。” 他抬头,笑容在眼底滋出了甜蜜,“自然,还要叩谢皇兄成全,臣弟知道皇兄下那一道三个月的口谕,是给臣弟机会。” 皇帝很快便收起了脸上的隐晦,笑得甚是亲厚,“不逼你一把,你是打算再一次把她拱手让人了?朕知道你的性子啊,昔日求娶不得,如今便又想着要慢慢培养感情,但是女子年华耽误不得,她家也是有爵位要继承的。” 谢如墨露出羞赧之色,说:“是臣弟怯懦了。” 皇帝沉默了半晌,望着他,“宋惜惜在你心里果真如此重要么?” “皇兄,臣弟心仪她已久,您不是不知道。”谢如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本也想等抚恤和犒赏的事完结之后,臣弟便上交兵符,然后慢慢与她相处培养感情,只是您这一道口谕,臣弟怕她被人抢走了。” 皇帝勉强地笑了笑,“嗯,这也是朕与母后的意思,用这个方式逼你去提亲,否则宋惜惜便被别人娶了去,她如今炙手可热啊,继承了宋家的作战能力,有胆识有谋略,第一次上战场便敢率人破城,而且两次都成功,武功深不可测,更有师门可调动,朕的傻弟弟啊,你是捡着宝了。” 谢如墨笑得温和开心,“臣弟自然是捡到宝了,她在梅山的时候,臣弟便心仪她,与她是否能作战能攻城无半点关系。” 皇帝点头,“确实!” 确实很早之前他便喜欢宋惜惜,没有那么多的功利算计。 倒是他想得复杂了。 皇帝面上笑着,心底怅然。 之前觉得任由皇弟不管如何选择,他都将有所得,因而无所谓他选哪一种。 但现在他选定了宋惜惜,二话不说便上交了兵权,他心里也有一丝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至于如果没有宋惜惜的事,他是否会在抚恤与犒赏三军之后自动上交兵权,暂难下定论。 他这个弟弟是有野心的,收复南疆,是他的野心。 至于是否还会有别的野心,随着时日增长,谁都不敢保证。 现在收了兵权,无后顾之忧,天家依旧可以兄友弟恭,和乐融融。 至于宋惜惜…… 皇帝眼前浮现起她进宫求一道和离旨意时候的模样,沉静若水,波澜不惊。 第二次进宫说成凌关的战事,说西京人扮作沙国士兵奔赴南疆战场,急得俏脸生红,眼底那份焦灼几乎要烧起来了。 只是那时没信她,还道是因着儿女私情在胡乱搅局呢。 如今回想起来,儿女私情在她心里真是半点位置都不占,求和离的时候平静得跟吃饭喝茶似的,倒是打仗大事,才露了她的真性情。 皇帝心底怅然,那样的女子就算嫁过人,也依旧叫人难忘。 他曾有过那么一瞬间,希望皇弟选择牢牢握住兵权,弃宋惜惜于不顾。 现在……也挺好。 心底转了几番心思,抬起头问,“需要朕为你们赐婚吗?” 谢如墨靠在椅背上,似乎卸下了一身重担,显得恣意而潇洒,“谢皇兄好意,赐婚太隆重,惜惜嫁过一次,臣弟不希望她成为风口浪尖。” 皇帝微微颌首,“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母妃说。” 谢如墨眸子沉了沉,“直接说!” 第176章 永春宫里,传出愤怒尖锐的声音,“她想当北冥王妃,除非哀家死了,你告诉她,不要痴心妄想,否则哀家饶不了她。” 谢如墨神色平静地看着崩溃的慧太妃,他从小就是在这种咆哮的声音下长大的,已经习惯了。 但是惜惜怕是不能习惯啊。 慧太妃满脸铁青,伸出手指,长长的护甲几乎怼到了谢如墨的鼻尖上,“哀家过几日便要到王府去长居,她敢进王府的门一步,哀家便砍断她的腿。” 谢如墨微微点头,“嗯,砍腿好啊,儿子看过她砍敌人的双腿,一刀快如闪电,咔嚓一声,人断成三截,两条腿两截,身子一截,看得人甚是痛快。” 慧太妃一扬手,厉声道:“不管她是宋家嫡女还是武功高强的武将,但在哀家眼里,她就是被将军府扫地出门的弃妇,你是亲王,京城多少清白贵女盼着进你王府的门,你却选了个破鞋,你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