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小器灵说的,那这一切,就像是被人设计好的。 倪素儿只是个铺路人! 而设计这条路背后那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做事滴水不漏。 让人找不到半点破绽。 为了让她再杀一次,这位主神大人,真是好心思,好手段。 想死直接跟她说啊,烹煮闷炖,生煎油炸…… 她有的是做法,嘿嘿…… 不过这样看来。 原主这只异兽,做了他两万年的宠物,其实很早就化形了! 只是那天,大家都误以为,她刚化形而已。 阙晚突然陷入沉思,“既然我杀他那么多回,和他有那么多过往,为何我毫无记忆?” 那么圣严高洁的美男! 别说那么多世,见一次,阙晚都能跟人吹一辈子。 可原主脑海里,真就找不到一丝,跟他有关的记忆。 小器灵白了她一眼,“记忆被抹掉了呗,像他这种欲望全无的男人,眼中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可留恋的。” 阙晚:“……”欲望全无?长的是冷淡寡欲,不近女色。 可来起劲,比她还上头! 小器灵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再说,你是帮他领悟生死大道,又不是跟他谈情说爱。” 阙晚:“……”切,谁要跟他谈情说爱,不稀罕。 小器灵:“说白了,你就是棋子,用完就丢呗!” 阙晚:“……”棋子?原来这就是他主动接近她的原因。 他只想借她渡生死劫。 阙晚叉腰冷哼,“欺负我一只小小异兽是吧……” “小小异兽?”小器灵讥笑打断她,“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只小小异兽?” ??! 阙晚:“不是你给我照出来的吗?那天伏越拿你照我真身……” 等等? 小器灵这话,难道她连一只小小异兽都不是? 那她到底是什么?! 空气?尘埃?一坨屎? “我到底是什么,你小子,别拉屎拉一半,快说?” 阙晚狠狠戳着神镜。 小器灵打了个哈欠儿,“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你去淬域山化身池,跃一下不就知道了!” 淬域山?化身池? 阙晚浓卷漂亮的眼睫扑闪扑闪,眸子清亮有神,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老子困了,休要再打扰老子休息!”小器灵却懒得理她道。 “啊不是……你好歹给我说清楚啊,祖宗,小祖宗!”阙晚拍着神镜。 叫太祖都没用! 小器灵不理会她,抬了爪子,继续猫起睡觉。 “臭小子!”阙晚看神镜没有一丝反应,只好忍气作罢。 淬域山? 化身池? 阙晚黑黝黝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打定了什么主意。 她得赶紧找到离境法石,离开神境,去淬域山化身池看看。 离境法石,离境法石…… “……阿玄,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好像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阙晚正抓狂着,突然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一眨眼功夫!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已经来到殿内。 阙晚不留痕迹把神镜放回原处,周身神光一闪,变成真身。 游进金莲藏起来…… 第19章 狗男人,果然记仇! 慎玄目光不着痕迹扫眼圣池,又压了眼放在池边上,看似无人动过的神镜,眼神突然一凛。 仿佛世间一切,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法眼。 伏越心虚咳了一声。 是他叫阙晚来这的,他后面又跟着颜罗圣皇来到主神殿。 只不过,到了以后,他一直在殿外,当个局外人。 他是颜罗圣皇的外甥,自然是不想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 整件事,慎玄不动声色,却是背后坐收渔利那个人。 不仅又历经一次死劫,还设局从他手里得到了浮生神镜。 可怜他表妹,替死鬼做的不明不白。 伏越越想越气,“你的宠物,你自己管,我不管了!” 说完,他瞥眼圣池方向,阙晚吃了他加了佐料的有情丹。 相信今晚定能如他所愿。 嘿嘿! 他不露痕迹,长腿阔步离开。 慎玄没搭理他的话,而是冲着圣池的方向,喊道:“还不出来?” 阙晚:“……”她哪里露出破绽,这么快就被发现? 池水里,咕咚一声,冒出几个泡泡。 某鱼讪讪冒出水面,在水光潋滟间,变回人形。 “你这小兽,胆子不小,竟敢私闯本尊的寝宫!” 慎玄背对着她,清冷低沉的嗓音,自带统治者的威严,“你可知罪?” 阙晚看他静静肃立在那里,像崇山,像峻岭,像清冷高月。 可望不可及。 可一点不像那个自己送上门,任她予取予夺,随便怎么都行的男人! 阙晚心一横。 从圣池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从背后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语气很冲,“我有什么罪,不都是你一手遮天,搞的鬼么?” “你都知道了!”慎玄侧目,斜眼被她动过的浮生镜。 抹掉她部分记忆,是想她记住好的,忘掉那些令她沉重的,不好的。 结果她把他们之间的过往,都忘的一干二净。 还宵想提裙子不认人…… 她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她答应了,也许下一秒,不是忘了,就是反悔了。 所以浮生镜是个好东西! 阙晚下巴抵在他宽挺的后背,像只委屈又有些炸毛的猫,不停地磨蹭。 “主神大人,你耍人的本事,和你做人一样高明!” “生气了?”慎玄听出味来。 说话的时候,他垂下眸,视线刚好落在襟前,她小心翼翼,好像找什么的小手上。 阙晚没有找到离境法石,反手搭着他肩,软绵绵绕到他身前。 他是主神,他就是天。 他就是规矩,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却在他面前,那么多次骂他老王八,那么多次以下犯上。 还说他是老人家! 她必须很生气。 他才会觉得,错的那个人是他。 不是她。 “生气了,不好哄那种!”阙晚嘟哝着嘴,板着一张魅惑不自知的脸带着一股小情绪看他。 一只纤柔细指,却趁他不注意,偷偷挑开他衣襟。 外衣没有,说不定离境法石,被他藏在里衣里面。 她就想在里面找。 慎玄一把握住她的手,“气坏了怎么办?本尊任你处置便是!” “你说的,不许反悔!”阙晚扬了扬唇,立马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慎玄也笑。 深沉如渊的眸底,分明有着让人沉沦入骨的温柔,可他声音却还是贯有的严冷:“不反悔!” 阙晚仿佛得到什么特赦,立马肆无忌惮摸着他身找了起来。 刚才在他寝宫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离境法石。 所以离境法石,一定被他带在身上…… 天了噜! 这样一个主宰万物众神朝拜的主,身份何其尊贵。 他却甘愿放低身段,用这种不会哄人的哄人方式,任由她在他身上糟践来糟践去,随意践踏。 主神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反正躲在门外偷看的禹摩神王,他是看不懂。 他急忙尿遁。 阙晚把某人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就是没找到离境法石。 不自觉有些泄气地往他身上打了一下,然后不带犹豫地推开他。 慎玄突然皱下眉头。 “怎么了?” 看他没来由皱眉,阙晚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碰到他什么痛处。 她急忙上前一看。 他血脉喷薄的胸前,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还在不停渗血,一看就没有好好处理过。 阙晚一下子怔住。 心里生过他瞒她身份,利用她渡生死劫,那点小小的气。 好像一下子烟消云散。 那日将他认错,当成带路的护殿神侍,她向来有仇必报。 可是咬了他之后。 他的心头血,比仙露琼浆还要好喝,喝了浑身得劲。 她就如鱼得水,拼命吸食。 结果伤口就咬深了! 看着都疼! “这圣池的水,不是连我神火烧的伤都能治愈,你为何不用?” 阙晚想不通说着,自顾自运气,用灵力帮他治疗。 慎玄低眸,看着埋在他心口认真治伤的女人,眼神不经意间就如墨般变的又深又浓稠。 他冷欲的薄唇,轻tຊ轻一张一翕,“用,谁说没用。” 但又好似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老人家,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的,好得快!” 阙晚:“……”狗男人,果然记仇。 阙晚的手僵了一下。 她怎么看,这血淋淋的伤口,都不像有处理过的痕迹。 倒像是故意留着证据,来掣肘她,让她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