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血线沿着箭矢向下流淌,逐渐濡湿了伤口周围的衣衫,扩散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女军医的手都不由得颤抖:“少将军,我要为您拔箭了,你忍着点……” 可女军医的手才刚碰到箭矢,俞裳的身体便猛地一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萧赵君琅的脸色也随着她的疼痛而白了许多,他起身,走到姜岸旁边:“我来扶着她。” 第36章 萧赵君琅一手紧紧搂着俞裳,一手放在她唇边:“阿鸢,若是疼,你就咬我……” 听到萧赵君琅的声音,俞裳挣扎着睁开双眼,因为疼痛,她的额间已经冒出一层虚汗。 “晋王殿下,您扶稳了,可不能让少将军乱动。” 女军医看着俞裳的伤口,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发沉。 俞裳艰难的开口:“动……手。” 女军医用滚烫的布包裹着箭头吗,猛地用力,将那箭矢往外一拔,鲜红的血肉随着女军医的动作轻颤。 这一幕让姜岸都不忍的闭上眼。 俞裳死死咬住牙,豆大的汗水从她脸上滴落。 随着箭簇被拔出,她的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那满是汗水的额头紧靠着萧赵君琅的脖颈。 女军医将拔出来的箭矢放在一旁,刚要给俞裳的伤口上药,却发现刚刚箭簇上的倒刺挂住的那块已经开始泛黑:“这……” 萧赵君琅的心猛地一揪:“怎么了?” “王爷……少将军的伤口发黑了,这……这箭上有剧毒。” 萧赵君琅搂着俞裳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他的心猛地一沉:“先包扎。” 女军医点点头,从一旁拿过止血药洒在俞裳的伤口上,然后用布帛将她的伤口缠好:“王爷,您和校尉先回避一下,我给小姐换上干净衣服。” 禾儿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看着俞裳脸上的冷汗,禾儿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哽咽。 萧赵君琅小心翼翼将俞裳放在床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俞裳,然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问水,将所有军医都召来。” 没过一会儿,十多位军医从内间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军医弯腰:“大将军,王爷,方才我们都已为少将军诊过脉,少将军的脉象,是中了狄戎的一种奇毒,此毒名为金玉,毒性猛烈,若是十日之内不能服下解药,便会侵入脏腑,损伤心脉。” 姜老将军猛地抬起手,手中的茶盏也被他生生捏碎:“此毒,你们可能解?”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将军,心神在此刻也有些不稳。 军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低下头:“我们一定竭力为少将军解毒。” …… 这之后的三天,军医们一直在俞裳的营帐进进出出,研制解药。 俞裳的面色越来越黑,连嘴唇都开始泛着青紫。 萧赵君琅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俞裳的手,他垂眸看着俞裳:“阿鸢,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得好好的,看着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还你。” 这时,一名军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王爷,这解药,还差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军医面露难色:“烈日青衣,可这药材,只有狄戎边境的淮阴山的山峰悬崖上有……” 萧赵君琅立刻起身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问水,给本王备一匹快马。” “王爷,那淮阴山地势颇高,悬崖更是难登,奴才去便是。”问水看着萧赵君琅。 “少废话!” 萧赵君琅说着,已经从一旁随意拉过一匹马,骑着马便冲出了营帐。 问水立刻喊人一起跟上。 第37章 萧赵君琅有惊无险的从悬崖上采下烈日青衣,赶回军营。 军医立刻将烈日青衣放入之前配好的药材之中,放在药罐中开始熬药。 问水看着萧赵君琅的背影,心中叹息。 他跟着萧赵君琅多年,对萧赵君琅也有几分了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萧赵君琅心中有俞裳,却总和俞裳保持着距离,似乎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就像此刻,萧赵君琅坐在俞裳床旁边,目光紧紧的锁在俞裳脸上。 “王爷,药来了。” 禾儿正想接过药,给俞裳喂下去。 却听军医说道:“王爷,这烈日青衣是狄戎独有的一味药材,此药在我大楚从未有人服用。” “拿来,本王亲自试。” 问水大惊:“王爷不可,您金尊玉贵之躯,要试也是奴才试。” 可萧赵君琅已经从那军医手上拿过那碗药,径自喝下一口。 姜岸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也知道,俞裳和萧赵君琅是自幼的情谊,从前的两个人好得恨不得日日黏在一块。 可这两年俞裳变了许多,不仅自请和他们一起远赴边疆,更是成日不要命的训练,心思更是别的闺阁女子重了不知道多少。 在边疆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坐在瞭望台上,望着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到京都,她进退有度,行事稳重,可在萧赵君琅面前,却总是比对旁人多几分冷漠。 “晋王殿下。”姜岸轻声开口。 萧赵君琅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面色如常,仿佛刚刚试药的人根本不是他。 军医走到萧赵君琅面前:“王爷,下官给您搭个脉。” “无事,王爷的脉象很是平稳,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下官再为您把脉一次,无事的话,这药便可以给少将军服下。” 萧赵君琅缓缓点头:“嗯。” 一炷香后,禾儿将药给俞裳喂下。 “你们都出去吧。”萧赵君琅开口,看着床上沉沉睡着的俞裳。 等到营帐内只剩他们两人,萧赵君琅这才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他看着俞裳,轻轻的叹息一声,那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阿鸢……是本王不好。” 俞裳的长睫轻颤了几下,却并未睁眼。 萧赵君琅苦笑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营帐门口,萧赵君琅停下脚步,不知道是说给俞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阿鸢,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成全你。” 营帐的帘子被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