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起来放在跨间大腿,摁她后脑勺贴近,“还笑。” “以后没人给你送烟了。” 姜歆趴在裴奕骁胸口,语气尽是遗憾,偏笑得贼开心。 他眸色睥睨她,随即,轻嗤一声,“你来你带什么。” “我带我自己。” 从没想过给他带东西,他又不缺。 裴奕骁没跟她争辩,“把衣服穿好。” 抱她那时没注意轻重,不小心把她身上的衣服揉乱。 姜歆手拉肩头的外套,责怪他。 裴奕骁抱她调整舒服的坐姿,低眸,看她一会,眯了眯眼,“怕不怕她。” “也不是怕她。”姜歆低头系扣子。 裴奕骁手臂搂紧她,“真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她,又不欠她。”她理直气壮。 裴奕骁唇角漾开,“那躲什么。” 姜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躲,容易紧张。 跟前任二字,有不可跨越的鸿沟。 难道能和文昕做到去喝咖啡聊天? 可不是梁映宁和邢菲,两个真的能做到相安无事。 灯光昏昏沉沉,显得格外乏,姜歆打了哈欠。 “回去睡觉。”他拍她肩膀,示意她起身。 姜歆整理好裙子,微笑,“明早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不忘端走那杯咖啡,“你不喝就不喝,庄明肯定口渴,98一杯的奥博拉赫豆,不浪费。” 真的给庄明。 夜里。 姜歆睡得不怎样,又能放假,顾着玩手机到半夜。 最后和梁映宁连麦电影房中,迷失意识,怎么睡沉的不知道。 - 文昕一路踩油门,去82层喝酒消遣。 一身气没地发泄。 陈尧看着自己的爱酒一瓶一瓶被开,没搭理。 只要不动她的魏家,她能闹出什么事。 和裴奕骁分手那夜,她也是这样喝,灌醉,醉酒后找裴奕骁来接。 “阿沉,你低个头都不行吗。” 二公子挂电话,没来接。 隔天,她直接出国。 “都是自己作,当初拿到了就走呗,你没事还去惹他底线干嘛,那能惹吗,你管他和姓谢的做什么。”陈尧索性给她发一支烟,“周家上上下下本来都满意你,你说说你,喜欢跟姓周的死磕。” 文昕凉凉扯唇,“我换一个。” “随便换男的。”她折断手里的烟,“都没有他渣。” 陈尧悠哉悠哉地,“他渣你?你自己犯贱。” 文昕眸色一冷。 陈尧不招她,“您喝,您换,您随意。” 文昕面露疑惑,“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这都能玩出感情?” 陈尧抬头,“我怎么知道啊,谁没事去偷窥别人私事唷。” 文昕趴在桌子,盯看酒杯里的褐色液体,“他认真了,你们看不出来?” 竟然有这种事? 陈尧那张八卦耳朵瞬间挺立,觉得天破一窟窿似的,提一瓶老白干酒放文昕面前,“来来,说给我听听是怎么认真的。” “他坐凳子上居然对姜歆有生理反应。”文昕醉醺醺看陈尧,“感觉,就是一种感觉。” 不懂她在说什么。 “男人的感觉都靠不住。”陈尧把酒拿回来,“浪费酒。” 也不知道谁说一句,“文董,你家司机来了,赶紧回去,我们没时间照顾你,一有事就懂来这发泄,可不做情绪收纳场,影响我撩妹。” 文昕懒得听,扔下几张钞票,“酒钱。” 一个人踉踉跄跄扶墙。 陈尧没收钱,瞥一眼钞票,冷冷哼笑,“放不下还不是不甘心舍弃周太太的位置。” 早不犯贱,估计能喝喜酒了。 圈子里本来是这样传的,魏家文昕头一个让二公子宠在身边,带回老宅,带去京市,事事教她,事事亲力亲为培养她经商的头脑。 要不然,她魏氏董事长能稳稳坐上? 魏家一向重男轻女,还是二太太生的女儿。 周二公子教出来的弟子,最后亲自扶持上位,魏肃临怎么可能搞动她呢。 她大妈的股份,二妈的股份全被她控到手。 换句容易懂的。 ———让你借我的肩膀看更美好的世界,变优秀,可以毫无畏惧站在我身边,一起并肩走 道理是这样,他一旦扭头,是冷酷的,是无情的,是没有心的。 第146章一手给她扇风,一手翻经书 自此,每天的清晨6点。 裴奕骁准时被老和尚叫去前殿听经文。 自姜歆来,显得没那么沉闷。 午时的时候。 姜歆会在外头和小沙弥扫院子的落叶,时不时手撑扫帚凝视他的背影。 裴奕骁哪怕没回头,都能感知到她的开心和轻松。 不明白她为什么爱笑。 扫完,姜歆坐在树下看小沙弥,“好大一间,小师父每天都要自己扫吗。” 小沙弥作单掌礼,“阿弥陀佛,谢谢。” 姜歆撑下巴,“你们怎么不放香客进来,让他一人霸占7天。” “已有百来年了,每一回都是周家捐的善款修缮寺庙,免费给香客提供香火。”小沙弥说,“后门屋檐的琉璃瓦,有一块是已圆寂的方丈亲手刻下的周字。” 姜歆歪了歪脑袋看天空,“他家祖先真有钱。” “沈施主要看淡世俗贪嗔与金银浮华。”小沙弥抱起落叶筐,说一句。 姜歆没说话,什么时候能到的境界?能到? 对不起,实在看不淡。 姜歆起身,进大殿,在裴奕骁身侧,慢慢盘腿打坐。 本还休憩的裴奕骁毫无预警地掀开双眼,睇她。 姜歆伸出红肿的双手,“刚刚扫院子。” 裴奕骁瞧她手心,握扫帚能勒出红印子,斥她两句。 住持的诵吟声确实是失眠好曲,没20分钟姜歆便打瞌睡,脑袋一摆一摆地往下磕。 听到木鱼声敲响,她瞬间坐直,虔诚地合掌拜佛。 裴奕骁取来枕头垫在案桌,让她趴桌子睡。 她一倒,睡得香。 裴奕骁拿起《四十二章经》,翻页。 午后气温干燥,姜歆身上裹得厚,头发被热汗打湿黏糊在脸颊,嫌热,她极不舒服地把秀眉拧成一团皱褶。 裴奕骁轻叹息,拿起书本给她扇风,凉爽舒适下她倒是安静了,睡着模样嘴角微微上翘。 风凉爽,那时候的姜歆是有意识的,哪怕知道裴奕骁不过闲暇时光偶尔的宠溺,她都认了。 老和尚投来目光,一眼收回,继续一下一下敲木鱼,念经: “阿弥陀佛,诸法因缘生,因缘生故苦,因缘灭亦然。” 裴奕骁听了一段,没有反应,缓缓给她扇风,一手翻书。 庄明想亲自来,但不是他的小姑娘,只好默不作声,陪着听佛经,果然有洗涤心里罪孽的作用。 倒是想起,周二公子半夜睡不着,在后院抽烟时问他,“我以前认识女高吗?” 庄明印象里没有。 这些个事,他自己竟记不住,倘若问他所投资企业的股票代码是多少,他能将一串串数字牢记一清二楚。 裴奕骁低声问起,“老太太知道她在吗。” “我们没说。”庄明道。 裴奕骁合上经文,抱起姜歆回西院。 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外。 住持歇了下来,抬手理袈裟。 庄明蓦地睁开眼睛,“二公子他…” 住持能气什么,已经习惯,“有一种人只不悔于己。” 是万万没想到。 贵公子送完人,还是回来听佛经,自顾泡着茶品,悠闲从容。 主持对佛像合掌,“老纳大度。” 裴奕骁忽地笑出声。 - 姜歆是被傍晚的雷雨吓醒,难怪白日闷得发慌,雨说来就来。 大雨滂沱跟往下灌似的,不打算停。 打开手机新闻。 “欢迎收听沪市天气播报,近日,受北方低层气流输送影响,冷空气裹挟暴雨将会持续到11月8日,沪市从今晚九点开始加入降温行列,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备伞和交通安全…” 她起身,和小沙弥在西院煮晚餐。 屋檐下的小沙弥抬头望天,“师父有蓑衣,可惜周先生要回不来吃晚餐了。” “我去送伞。”姜歆拿了两把伞,走进雨中,前去主殿。 屋檐瓦当滴咚滴咚。 降温了。 裴奕骁刚迈出门槛。 迎面而来。 黄墙昏沉的拱形门后,美人冒雨前来,青灰色的居士素服,素手执一把透明伞,雨雾蒙得看不清她面庞,一步一抬头,窈窕娉婷。 裴奕骁斜睨了眼庄明,庄明只好 |